但話雖這樣說,元春還是聽出了李貴妃語氣中蘊含的不甘之意。
也對,作為一個無比向往貴族文化的女人,心底裡哪能沒有一份驕傲在。
李貴妃抖擻起精神,笑道:“過了這頭一遭,以後就都是好日子了。”
元春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露出一絲苦笑,以後真的就能都是好日子了嗎。
在元春被李貴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時候,賈協也來到了花書廠。
昨夜賈協睡的不踏實,身上又酸又漲,難受極了。
所以一路上,賈協都在揉捏自己的肩膀和腰肢。
但賈協的按摩手法太差了,這一通按摩下來反倒更難受了。
賈協只能放棄自己按摩的想法,等著晚上回家讓香菱給捏捏。
正當賈協一邊走進花書廠,一邊思考怎麽解決張夏父兄和那兩個宮女的時候,一個寬大的手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賈協回頭一看,微微吃驚,後面竟然是賈赦以及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
“不知大老爺前來,有何貴乾?”賈協拱手警惕的問道。
不是賈協太敏感,而是賈赦這個人在原著裡的形象實在不怎地,讓賈協對他難以放心下來。
賈赦沒有說話,指了指賈協的官署,意思上官署裡說去。
賈協也不好拒絕,只能領著二人往自己的官署裡走去。
旁邊的賈芸本來想向他匯報昨天的戰果,但看見兩人,嚇得渾身一激靈,又是恭敬又是膽顫的說道:“赦大老爺,珍大老爺。”
賈協恍然大悟,原來賈赦旁邊的人是寧國府的賈珍,繼而,前些天在玄真觀的記憶逐漸複蘇,賈協看向賈珍的眼神也變得逐漸古怪起來。
因為血脈的壓製,賈芸沒敢湊到他們跟前兒,在門外準備等他們說完後再進去。
進入官署後,賈赦就開門見山的說道:“賈協,你把花書廠的股份還給四王八公們。”
賈赦的語氣雖輕,但卻含著一種不容否決,頤指氣使的傲慢態度。
賈協微微蹙眉,冷聲道:“赦大老爺,您可能不知,這四王八公們的股份現在正在李貴妃娘娘手中,我一介小小的奉禦,怎麽可能從李娘娘那裡把股份要回來。”
賈赦聽到股份在李貴妃手中並沒有意外,繼續傲慢的說道:“我當然知道股份在貴妃娘娘手中,但你不是聰慧至極嗎,總有辦法把股份要回來。別耍小心思,趕緊給老爺老老實實把股份要回來。”
賈協心中暗罵,自己確實有不少辦法從李貴妃那個傻娘們手上拿回股份,可問題是,自己憑什麽幫你拿回股份呀,就憑你腦袋大脖子粗?
賈協板著臉,“對不起,赦大老爺,在下辦不到,無能為力。”
聽見賈協之言,賈赦勃然大怒,“你一個親兵之後,跟家奴無異的狗東西,也敢忤逆老爺我。”
說罷,賈赦揚起右手,以一個巴掌的勢頭往賈協身上打去。
賈協反應不及時,只能勉強舉起一個胳膊阻擋。
賈赦的巴掌重重的拍擊到了賈協的胳膊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賈協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打人的賈赦卻捂著手掌在地上呻吟。
賈赦哀嚎道:“好疼呀,好疼呀。”
在剛才,賈赦感覺自己的手掌似乎像打到了一個鐵柱上,反震力將他的手掌震的生疼。
賈協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大概明白了過來。
莫非是那個鍛體藥方不僅增強了皮膚的硬度,也從整體的角度提高了賈協的防禦能力,讓他的身體內外都跟鐵塊一樣剛硬。
不過他應該早就料到這一點,畢竟鍛體藥方顯然鍛的就是體,不僅僅只是皮膚而已。
緩過勁來,賈赦像比特犬一樣齜牙咧嘴,雙手攥緊,“你個小王八蛋,還敢反抗。”
賈協又無語又好笑。
反抗?明明是你拳腳相加,我舉起胳膊阻攔而已,這也叫反抗。
賈協心裡的怒火被徹底點燃,臉色變得無比陰冷。
見賈協臉色不對,賈珍趕緊打起圓場,“大家幹什麽呀,都是一家人,怎麽還要同室操戈啊。”
說罷,賈珍也在心底暗罵。
這個賈赦,淨會放屁,還說什麽肯定能壓服賈協,讓他老老實實為他們做事呢。
這叫壓服?不跟賈協決裂都算大好事了。
賈赦跟賈協決裂最多虧點錢, 可他要是跟賈協決裂,那可卿的命就要沒了。
將賈赦拉到一邊,賈珍向賈協賠笑道:“賈協兄弟莫怪,赦大老爺就是這個混脾氣,還請你多多忍讓一番。”
賈協沒好氣的回答道:“我已經夠忍讓了,沒還給他一個大耳刮子還是我念著府裡舊情的緣故。”
賈珍繼續賠笑,又說了幾句好話。
賈協十分不解,這賈珍可是寧國府的大當家,正經的國公繼承人,怎麽這樣一幅低三下四的模樣。
想了想,賈協摸著下巴,試探的問道:“珍大哥莫非是想找我要那株萬年人參。”
賈珍笑了笑,“怪不得旁人都說賈協兄弟聰慧過人,今日一看果然不假。沒錯,我正是想要賈協兄弟割愛,讓給我那株萬年人參。要不,我那兒媳婦的性命,就難保了呀。哎~”
說到最後,賈珍動真情的哀歎一聲。
賈協臉色有些詭異,這賈珍也真不藏著掖著,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表露對兒媳婦的關心,也不怕別人看出些什麽來。
賈協咳嗽一聲,然後道:“我理解珍大哥的心情,但我獲得這株萬年人參也是不易,所以~”
賈協做出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賈珍笑著說道:“我自然不能虧待賈協兄弟,你覺得一千兩怎麽樣。”
賈協努了努嘴,搖了搖頭,“低了,這可是萬年人參,無價之寶。”
賈珍又比劃一個二字,賈協仍舊搖頭。
最後在一番拉扯砍價下,這株萬年人參最終以五千兩的價格賣給賈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