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夏當即回答道:“當然想。”
“那問那麽多幹什麽,聽我指揮就成。”說著,賈協取出三支細香,敬在死者畫像前,又深深鞠了一躬。
張夏想了想,不再糾結,說道:“行,那我就聽大哥的,早日替我母親報仇。”
賈協露出笑意,“來,我告訴你我的計策。”
張夏附耳過來,聽賈協細說了一番。
聽罷,張夏又驚又喜,“大哥這手借刀殺人之計真不錯,可是為何要帶上這個白家人。”
張夏話尾不自覺的詢問起來。
賈協心道當然是為了金釧的事兒,但嘴上卻說:“當然是為了躲避嫌疑,要不光死一個張間多扎眼呀。”
張夏恍然大悟,更加佩服賈協的心思縝密。
“這件事我插不了手,只能幫你出銀子,一切事情都需你自己出力。”賈協有些歉意的說道。
而張夏則笑著回答道:“大哥,您又幫忙想辦法,又出大銀子,小弟已經是感激涕零了。您再說這話,就是打我臉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賈協便從胸口裡掏出一張百兩銀子,遞給張夏,而後拍了拍屁股,離開了靈堂。
賈協走後,張夏沒有繼續去外面接待前來吊唁的人,而是待在原地,重新在腦海裡過了一遍賈協的辦法。
賈協提供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借神京城內遮奢人物忠順王的力量,借刀殺人,乾掉張間。
這張間屬於上梁不正那波,自己就好賭,後面將張華趕出去主要是因為張華太好賭,嗜賭如命,把家裡的錢都快賭光了,所以才驅趕他出家。但趕走張華後,張間時不時的還是要去賭上兩手。
這就給了賈協和張夏可乘之機。
只要將他引到忠順王開的賭場,想辦法讓他出老千,或者讓別人相信他出老千。等到賭場打手們圍毆張間的時候,張夏只需化妝成打手,在混亂中衝著張間的致命部位來上幾下,那張間的小命不就休矣了嗎。
張夏想著,露出了陰冷殘酷的笑容。
他走出靈堂,看著前面在地上休息的張間,宛如看一個死人一般。
張間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麽盯上一樣,寒毛乍起,覺得這個冬天格外的寒冷。
話說另一邊,賈協又坐上了返程的馬車,顛簸的往花書廠移動。
賈協剛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準備小憩一會兒,就看見對面的一個年輕男人衝著他傻笑。
賈協有些警惕,聽說最近神京城有個團體迷暈清秀男子,然後拖到巷子裡集眾取樂。莫非,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們中的一員,看賈協長的俊逸,想要行不軌之事?
賈協右手摸到右小腿的位置,那裡有一把藏起來的匕首,是賈協穿越後特地買來自衛用的。
年輕男子拱了拱手,“賈大人,不要太緊張,在下沒有惡意。想反,在下對賈大人,全是好意。”
好意?菊花一緊的好意嗎?
賈協冷笑道:“你要是想對我動手,可得好好想清楚。我有猛將王喜,於萬軍之中取其首級如同探囊取物,又有勇將張夏,江湖人稱花蝴蝶,輕功天下第一。”
年輕男人道:“大人,在下真是好意,絕無壞心。”
賈協搖了搖頭,“李掌印也是好意,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年輕男人聽到犯懵,什麽李掌印,什麽人和人都不一樣,他怎麽聽不懂呢。
年輕男人蹙了蹙眉,“大人,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在下是趙家三子趙球,不是什麽黑惡勢力。”
賈協一聽年輕男人是趙家人,不是搶男人的黑惡團體,頓時尷尬的想找條縫鑽進去。
但男人的自尊心讓賈協無法承認自己的錯誤,嘴硬的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賈協早就知道了?趙球一滯,繼而一震。
難道,賈協剛才說的話並非亂說的,而是大有深意。
仔細想想,人和人不一樣,不就是指自己和趙珠嫡庶的身份,天差地別嗎。那個武將這個俠客莫非暗示他以武力擊敗趙珠,重掌趙家大權。
可此時大虞承平日久,動武豈不是下下之謀。
不對,這個武力可能是借喻,代指自身勢力。
賈協見趙球低著頭不知在思考什麽,繼續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趙球微微疑惑,你不都知道了嗎,還用我說。
但趙球仍然解釋了一番, 講述了從趙家嫡庶之爭到自己落敗的事情。
“在下實在是不甘心認輸,所以懇求賈奉禦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為賈大人做事。他日我功成名就,再跟趙珠討個道理!”
說罷,趙球一驚,他似乎明白了那武力的背後含義。
怪不得賈協明知自己的來意,依舊要自己說出他想要投靠賈協的事情。
這肯定是在暗指,投靠賈協和提高趙球的“武力”是一體兩面,不可分割的。以此來告誡趙球對賈協要忠心耿耿,否則賈協隨時可以開除趙球,讓一體兩面的局面崩壞。
趙球倒吸了一口氣,原以為賈協只是一般人的聰慧水平,但今天一觀,古時的諸葛亮也不過如此了吧。
趙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拱手道:“大人高才,小的願效犬馬之勞,執鞭隨蹬,永無二心。”
本來,賈協還在思考要不要收趙球做自己的小弟呢。
見趙球這幅模樣,立刻回答道:“對不起,我的小弟位滿額了,請另謀高就吧。”
賈協又不傻,他們兩個素未謀面,他卻這樣表忠心,沒準心裡藏著什麽陰謀詭計呢。
賈協現在暫時不缺小弟,憑什麽冒險加了新人來。
在賈協乾脆利落的拒絕後,趙球露出滿臉的不解,你不收我,剛才暗示那麽多幹啥。
賈協被趙球盯著直發毛,馬車一到站就立馬下車,逃之夭夭。
而趙球則站在馬車發愣,生平第一次感覺腦袋不夠使的。
忽然,趙球靈光乍現。
“莫非,賈大人是想要我拿出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