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留著精力去‘製服’抱琴。”元春用著嫵媚卻又冰冷的聲線說道。
“抱琴?”賈協心裡微驚,不明白的問向元春。
元春自顧自的給她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一邊用熱茶暖手,一邊解釋為什麽要讓賈協‘降服’抱琴。
聽完後,賈協大為詫異的說道:“你是說前些天晚上那件事兒,抱琴在門外看到了咱們。”
“何止呀。”元春櫻桃小口飲了一口熱茶,心有余悸的說道:“要不是抱琴把那看門的宮女們支走,咱們早就被發現了。”
賈協也不禁後怕,要是當時被人發現了,自己和元春絕對是要被浸豬籠的。同時心裡明悟,怪不得剛才抱琴一臉的通紅,原來是看到了自己和元春顛鸞倒鳳。
繼而,賈協又疑惑不解的說道:“既然抱琴姐姐對咱們兩個有恩,你為何還要......”
元春面色變得陰冷,止住了賈協的話茬,“抱琴畢竟知道咱們兩個有染,手裡有咱們的把柄,不能賭她會不會因為什麽因素,把咱們兩個出賣掉。”
“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和抱琴發生超友誼的事情,把她也綁上咱們的船。”
聽著元春冷酷無情的話,賈協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抱琴可是陪伴元春十多年的老人呀,從榮國府到皇宮,抱琴一直兢兢業業,忠心耿耿,沒想到元春竟還對她如此的不放心,一點主仆情分都不講。
也許元春並不像賈協想象中那樣,是一個單純的貴族閨秀,她的內心或許比賈協這個混蛋家夥還要黑毒。
不過,至少元春沒有做出殺掉抱琴的事情,多少還有一絲底線在。要是元春真下狠心要賈協殺掉抱琴,那賈協就要考慮考慮跟元春分割的事情了。
見元春眼神堅定,賈協知道此事不能更改,再加上他本來就對抱琴有好感,於是答應道:“行,就依娘娘所言,不知娘娘打算何時行事。”
元春道:“現在太扎眼了,你今天晚上借口在皇宮裡睡,然後偷偷摸摸的過來,我給你開門。”
賈協想了想皇宮裡那人浮於事的巡邏太監們,點了點頭。
元春又酸溜溜的說道:“是不是得償所願,開心至極了,男人呀,就是喜新厭舊,得了新人就忘了老人。”
這個問題,賈協就算沒看過馬爺的書也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立刻表示元春才是他心裡唯一的神,抱琴雖好,但元春楊貴妃般的體態更讓他著迷。
元春剜了賈協一眼,微嗔的罵了幾句賈協,但眉眼中那若隱若現的得意之色卻暴露了元春的真實情感。
賈協松了一口氣,再怎麽說元春也只是個封建時代二十出頭的少女,只要誇誇就能哄好。
元春又囑咐賈協盡快處理那兩個宮女,就讓賈協盡快離開,以免時間呆長了讓他人生疑。
賈協聽從元春的話,跟元春告別離開,扭頭回到了花書廠。
因為元春的“抱琴攻勢”,賈協滿腦子都是今天晚上的刺激,一直到花書廠下工,賈協也沒記起去寧國府找賈珍這碼子事來。
時至傍晚,賈協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聽著打更太監的打更聲,等待著和元春約定好時刻的到來。
當打更太監吆喝著三更到來時,賈協換上一身短打的黑色勁裝,跟時遷似的偷偷往鳳藻宮走去。
看著遠處稀疏且毫無精神可言的值班太監們,賈協不禁搖了搖頭。
就這巡邏力度,賈協感覺白蓮教那夥人潛入皇宮都不會有人知道。
不過話說,好像在帶清時,白蓮教的分支天理教就曾在嘉慶時期起過義,二百余人攻打皇城,還進入了紫禁城。雖然最後失敗,但賈協依稀記得好像有幾個起義士兵最後混進了皇宮裡,好幾年後才被發現,著實讓人貽笑大方。
在腎上腺素飆增的緊張刺激下,賈協的思想也極為跳躍。
從天理教起事,到勾踐是不是怕一身都是膽的趙雲,再到孫尚香為何找劉備做她的老公,是不是因為劉備二弟天下無敵,又到自己前世steam裡還沒有打完的黃油,最後,賈協的思緒停止在了一個人身上。
這個人正是賢德妃元春。
賈協不禁歎了口氣,雖說今天白天的時候,自己對元春心黑手辣的舉動有些腹誹害怕,但他還是挺同情這個女人的。
一個年方二八, 處在豆蔻年華,懵懂天真的少女,因為榮國府的利益被送進這比夜晚還要黑暗的后宮,身邊只有一個陪伴她的小丫鬟。
然後又渡過了數載寂寞難耐的春秋,終於功畢成了貴妃,卻又遇到這種事情。
她現在還能維持理智,沒有瘋癲已經是個奇跡了。
賈協這歎息聲雖小,但在夜晚的沉寂中卻顯得清亮,被另一個在房頂上閉目休息的太監聽了個結實。
那太監倏忽睜開雙眼,又在瞬息之間跳下屋頂,躍到了賈協面前。
“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
聽到這熟悉的話,賈協一愣,下意識的脫口而道:“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
那太監聽到賈協的話,笑著拱了拱手:“尊者不知是教內何派之人。”
教內?
面前之人該不會是白蓮教在京城的臥底吧,賈協汗流浹背的想到。
賈協本想逃跑,可又一想剛才這人展現出的實力,便按捺下逃跑的衝動,思考目前的對策。
賈協想了想,回答道:“在下只是教內無名小卒而已,不敢妄稱尊者。大人是何派之人呢?”
因為賈協對出暗號,那太監沒有多疑,笑著說道:“我是天理派的人,兩年前進的聖教,當時是我一個兄弟引薦我進入的。那時我還很瘦,沒有如今這般身寬體胖。”
也不知道那太監是不是許久沒有跟人說話後,賈協什麽都沒有問,那太監就自我陶醉的把該說的不該說的,甚至教內的一些辛密,全吐了出來。
讓賈協聽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