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也不知道上次王熙鳳喝了帶巴豆的茶水後上了幾次茅坑,不過料想平兒預備好了治療腹瀉的藥物,王熙鳳應該也就多蹲了兩次,並無大礙。
正當賈政說的起勁的時候,一個下人跑進來說,賈母旁邊最得寵愛的丫鬟鴛鴦帶著回信來了。
賈協立刻抓住時機,向賈政道別,表示宮內事務繁忙,自己不能久留,拿到回信就需要離開。
盡管賈政談興正濃,但賈協這個借口合情合理,他也沒理由阻撓,只能意猶未盡的揚了揚手讓賈協離開,但在最後,賈政還是又叮囑了幾句。
“協兒哥,你前途大好,日後若進了司禮監,萬萬不能學劉謹,魏忠賢之流禍國殃民,一定要克己守心,人品端方,以儒為師。明白嗎?”
賈協心裡吐槽,今天的儒生都是些什麽臭逼爛吊的東西,一個個佔地無數,家財萬貫,親戚在老家作威作福也不管,這樣的人也配當自己的老師?
但賈協心裡這樣想,嘴上卻還是順從的說道:“明白了。”
賈政微微點了點頭,賈協行了個禮,然後賈協就退出了外書房。
在外面,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正拿著一封信守在外面。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榮國府董事長助理鴛鴦。
作為顏控賈母最喜愛的丫鬟,鴛鴦的顏值無疑是相當能打的,在賈協看來,哪怕是上次看見的平兒,在容貌上都要差了鴛鴦一線。
鴛鴦看到賈協出來,露出兩顆虎牙,將回信和一張二十兩的銀票交到賈協手上,溫婉的說道。
“協哥兒,太太讓我謝謝你的奔波之勞,這二十兩銀票是家裡的謝禮,然後再勞煩你把回信送回宮中。”
賈協沒有拒絕,但還是客氣的說道。
“不過是舉手之勞,太太言重了。”
鴛鴦又看了看周圍,咬了咬嘴唇,從衣袖裡掏出一封信。
“協兄弟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把這封信送給宮裡伺候娘娘的抱琴。”
賈協有些驚訝的接過信件,問道:“姑娘和抱琴姐姐有舊?”
鴛鴦點了點頭道:“吃到大,長到大的交情,原先我們幾個被府裡買來安置在了一起,我跟抱琴的床位挨的最近,久而久之,我們的關系也就比其他人好上一些。”
“沒想到後來她跟著大姑娘進宮,我們就再沒見過面了。”
說罷,鴛鴦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兩的銀錠,要遞給賈協。
賈協擺了擺手,並沒有收這塊銀錠。
“我跟抱琴姐姐關系也不錯,怎麽能收你的錢。”
鴛鴦卻執意要賈協收下這塊銀錠,說否則心裡不安穩,沒辦法,賈協才隻好收下了這塊銀錠。
鴛鴦又送了賈協兩步,直到接近西角門,她才轉身回去。
賈協被送出西角門後,沒有回監工小屋,而是先去購買了藥方上的藥材。在把藥方上需要的草藥買的七七八八後,賈協才抱著大袋子小袋子的往監工小屋趕。
在快到監工小屋時,賈協雙腳不知道踩到了什麽一滑,突然失去了平衡,整個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大袋子小袋子的東西也都掉落在了地上。
幸虧這些草藥的袋子都是封住的,否則非得撒的滿地都是。
賈協揉了揉自己痛苦的屁股,然後一件東西一件東西的往自己懷裡攬,就在這時,他發現剛才鴛鴦給他的信也掉了出去。
因為鴛鴦隻用了一點米糊封住信口,所以信封在劇烈的折騰下散開了口,把裡面的信件給丟了出去。
賈協本沒有窺探她人隱私的意思,但在把信件塞回去的過程中還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信件上的文字。
娘子兩個大字赫然出現在賈協眼前。
好勁爆。
賈協塞信的手立刻滯住了,一股濃濃的好奇心湧上心頭。
他的心裡頓時陷入了天人交戰,看還是不看。
看吧,似乎德行有虧,不看吧,自己又好奇的緊。
等會兒,德行,我一個太監還講什麽德行,管他三七二十一,看就得了。
剛才賈政的說教無疑起了反面作用,賈協雖然心理年齡二十有余,但身體年齡剛剛十四,正是叛逆期的年紀。
身體中分泌出的激素等物質難以避免的影響了他的大腦,讓他潛意識裡迸發一種反叛的意識,繼而衝動之下打開鴛鴦的信件。
賈協左看右看, 橫看豎看,隻從信中看出三個字:我想你。
再結合書信末尾的娘子兩字,一個年幼相知,互相依靠,長出愛念,異地分離的百合故事情不自禁的湧上賈協心頭。
看完過後,冷靜下來,賈協有些羞愧。
明明是賈政引得自己生氣,自己卻把火發在鴛鴦頭上,看她的信,自己可真不是東西。
往後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好好補償一下鴛鴦。
進而賈協又有些唏噓,怪不得在賈赦逼婚的時候,鴛鴦會那麽決絕說:莫說寶玉,就是什麽寶金,寶銀,寶天王,寶皇帝也不嫁,原來在鴛鴦對賈母的忠誠和對賈赦的鄙夷外,還有這麽一出事呢。
但似乎宮中抱琴已經忘記這份感情了。
賈協忽然有些汗顏,這些天抱琴對他的舉動,賈協不是傻子自然能看明白內中的真諦,分明是對自己有好感,想和他做對食。
那按照這個思路來說,豈不是賈協搶了鴛鴦的女人,綠了鴛鴦。
不對,賈協靈機一動,假如,賈協說假如呀,自己把抱琴和鴛鴦都收入囊中,那不就沒有誰綠了誰這個說法嗎。
甚至抱琴和鴛鴦也可以“朝夕相守”,自己既成人之美,又成了自己之美。
簡直是大善,雙贏,不對是四贏。
抱琴贏了,鴛鴦贏了,賈協更是贏了兩回。
如果旁邊有個人聽到了賈協的心聲,估計非得啐賈協個滿臉,還要罵句狗太監,無恥之尤。
賈協這裡胡思亂想,張掌印那邊也沒有閑著,一切都按照計劃穩步的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