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紫禁城禦書房
一個年輕人頭戴龍冠,身穿明黃色十二團龍袍。這華麗的帝袍在他身上更為出神入化地展現了王者的威嚴和慈悲。然而他現在正襟危坐蹙眉深思,有著和他年齡不符的深沉,身前案頭擺滿了奏折,此時年輕人卻無心瀏覽,他今天做出了自認為平生最最大的決定,此時他正在等候消息傳回來,沒錯此人就是剛剛登基皇帝位的朱由檢,崇禎的年號過完年才會使用,
朱由檢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其實朱由檢從記事起就有一種隱隱的恐懼,夜晚熟睡中常常被這種恐懼驚嚇而醒,有時候是做夢、有時候是杞人憂天,所以他平時行事謹慎,生怕行差踏錯一不小心就會跌入萬丈深淵萬劫不複,即使是在大明朝如日中天國、泰民安時,身處皇宮大內護衛重重、衣食無憂也擋不住這種若有若無的恐懼,今天他要對魏忠賢動手了,這魏忠賢雖然勢力龐大,但是朱由檢心裡卻沒有那種恐懼,不過書房裡現在的他心底裡的恐懼快要抑製不住了,他什麽也不敢做、也不能做,他也說不出這種恐懼具體是什麽,只能竭力掩飾著自己的膽怯,
他不怕刺破天際的閃電,他不怕漆黑如墨的深夜,他不怕巨浪滔天的洪水,他卻恐懼大風吹開門窗時的響動,他孤獨、他無助、他消極,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現在是皇帝,他要盡量表現的波瀾不驚胸有城府的樣子,他重感情對人專一,就像夏日的微風,沁人心脾;就像冬日的暖陽,溫暖人心。但是他不善表達,比如天啟的駕崩他表面上絲毫沒有悲傷,但是他卻把感激寄托在皇嫂身上,對她言聽計從從不忤逆。
但是他害怕背叛,一旦他發現有人背叛他,那麽他就會歇斯底裡怒發衝冠無所顧忌,恨不得將背叛之人挫骨揚灰,他仁慈悲天憫人,但是他卻從不丟下帝王的顏面深入民間了解人民的疾苦。
由於他的恐懼,他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而且對任何事情都是疑神疑鬼,所以他隻敢讓他認為信得過的身邊人去做事,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雖然非常輕,但是朱由檢卻能分辨出是大太監曹化淳到了
曹化淳初時深受司禮太監王安賞識,倚為親信。後入信王府陪伴侍奉五皇孫朱由檢。天啟初年,太監魏忠賢得寵弄權,害死王安,曹化淳受牽連被逐出北京,發配到留都南京待罪。
1627年朱由檢繼皇帝位,曹化淳隨即被召還,委以重任,平反冤案。因辦事得力,深得崇禎皇帝的信任和倚重。像現在辦理魏忠賢的事情,朱由檢心裡是相信曹化淳的
“不必稟報了,進來吧!直接說吧!怎麽樣了?”朱由檢開口了,曹化淳還沒有進屋他就等不及了,
於是曹化淳趕忙回稟到“啟稟萬歲爺!駱思恭已經接旨了,答應安排人手半路擒拿魏忠賢及其余黨”
“他沒有什麽訴求嗎?”朱由檢不信有不要好處的臣子,如果有,那一定不是真心實意去辦事的
“駱思恭想讓他兒子能更進一步”
“駱養性?他現在是什麽官?”
“回皇爺駱養性得以恩蔭世襲錦衣衛百戶(正六品)”
“事成之後駱養性升任南鎮撫司僉書(正四品)”朱由檢開口到,心想給他連升四級應該可以了吧?
這個駱養性不能小覷,其一出生,就是妥妥的官N代,駱氏家族在大明朝廷根深蒂固,整個大明錦衣衛,都在駱家的控制下。別看錦衣衛事都指揮使只是三品武官,但卻是皇帝的親信,專門替皇帝對付朝臣的,連一品大員見到他們,都嚇得發抖。
駱家是從洪武時期就熬過來的,深知伴君如伴虎的大道理,他們隻忠於皇帝,不卷入黨爭,所以能夠得到後來幾任皇帝的重用,保全了家族的勢力。
當時進入錦衣衛的路線有兩條,一是襲官,二是武舉。一般來說錦衣衛內部,尤其是高層當中襲官的佔大多數。
駱安的親生兒子去世,過繼了一個侄子駱秉良,駱秉良的官職不高,世襲錦衣衛帶俸正千戶。但駱秉良替兒子駱思恭找了一個有勢力的老丈人,錦衣衛都指揮使趙夢祐。
萬歷年間,趙夢祐提攜女婿駱思恭,駱思恭有世襲家族背景的光環,加上嶽父的助力,最後官至少傅兼太子太傅、掌錦衣衛事都指揮使、左軍都督府左都督。
朱由檢上位,駱思恭雖然已經退休三年了,但是他在錦衣衛中根深蒂固,想辦理魏忠賢這樣的大人物非他莫屬。
“老奴替洛大人謝過皇爺了,老奴想洛大人一定會非常滿意的”
“那就好,讓他盡快,朕不希望留著魏忠賢過年”
台北新城
李木在視察時接到了鮑承先的電話,鮑承先在電話裡匯報了一個事情“教主香山這邊大戶李家遇到了一些麻煩”
“你大體說一下我現在在視察”
事情是這樣的香山縣的李老爺子,就是那個最先去台灣商業銀行存款的老頭,在得知麥家和何家被搬家後積極靠近官府,大力鼓動存款,幾乎是傾家蕩產,把全家的現銀近二百萬兩,存到了台灣商業銀行。
他有五兒五女鄉裡鄉親都稱他“十全老人”。
但是他大兒子年過四十了無兒無女,大兒子的原配二十多年一無所出,小妾也過來十年了也是沒有生養,不過前些日子一個女人領來一個六七歲的男娃,說是大兒子在泉州養的外宅,見老大今年沒有去泉州,女人就帶著孩子找上門來了,老大本來就負責家族在泉州、廣州的海外貿易幾乎長年在外,不過今年有突發情況沒有出門,大明朝男人包外宅很正常,李老爺子也沒有怪罪,而且小孫子也討人喜歡,來了這些天,天天和老頭膩在一起,一口一個爺爺的叫
但是有人高興就有人不高興,老二、老三、老四一合計,這母子兒二人來歷不明,突然出現莫不是來騙家產的?老爺子都快六十歲了,指不定那一刻就駕鶴西遊了,如果老大無兒無女,那麽家產就是剩下的幾個兄弟的了,老五年幼不懂事,這個家族還不是由二三四三個兄弟說了算嗎?現在不好了,來了一對母子當攪屎棍子,三人得出結論,為了老李家正統的香火要求滴血認親,他們把想法告訴李老爺子結果李老頭把他們打出去了,三人不死心就到縣衙告狀,如今的香山縣令被俘虜了,只能由縣丞來審,事關重大縣丞也不敢擅作主張,就讓原告等候,自己過來問鮑承先,鮑承先本來沒當回事,但是得知是李老爺子,就是最支持台灣商業銀行的大戶後就決定先問問李木,
“原來是這樣啊!好辦做個DNA就可以了”李木一聽就明白了
“教主DNA是什麽啊?”鮑承先問
李木這才想起來現在大明還沒有普及DNA知識,於是向鮑承先詳細的介紹了一下DNA鑒定,其準確率達到百分之99-999。還有一點就是這裡的人一定不會輕易相信鑒定結果的,李木又想出了一個辦法讓大明人都能相信的辦法。然後鮑承先對縣丞道“讓原告等五日後再來,咱們要留出調查取證所需要的時間”
鮑承先決定去會會這個李大戶,就吩咐吳健安排人出行,晚飯前一行人來到李府前們,李府家丁趕忙去回稟家主,不多久李府中門打開李老爺子親自迎接
“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罪過罪過!”李老爺子抱歉的道
“李家主不必如此,咱們有話是不是該進門再說嘛?”
“罪過罪過!快請!”當下眾人入內分賓主落座
鮑承先開門見山“實不相瞞我姓鮑,就是香山縣背後之人,今天登門也是為了你們家的家事”
“家門不幸給鮑大人添麻煩了”李老爺子心內一驚終於見到廬山真面目了
“應該的應該的,李老通情達理對我們的銀行支持良多,不過貴府出現這樣不和諧的事情會對香山造成不良的影響,而且特別巨大,畢竟李家也是香山地面舉足輕重的大家族,我們也希望李家和和睦睦的”
“小人也是有心無力,實際上我哪幾個不孝子的做法我也不是完全反對的,只不過為了老大的顏面才沒有自己調查,但是這孩子將來是要繼承家業的一旦錯了我們老李家悔之晚矣!”
“李老也讚成滴血認親?”
“如果沒有其他辦法隻好如此”
“我們天父教倒是有辦法,只不過收費不菲”
“只要大人能夠解決此事多少銀子我都答應”
“三千兩一次,一次可以鑒定三個人的關系,不過我們教主說您是大客戶,也是第一個需要做鑒定的人,給您優惠可以給你一次性鑒定十五人的名額”說罷鮑承先把DNA鑒定的辦法給老頭子講解了一番,
“鮑大人這銀子不是問題,只不過這個準確率不是百分之百,這讓我如何是好?”
“李老不必擔心,我們教主之所以給你十五個人的名額就是為此,您可以準備十五小個瓷瓶,收集你認為一定是父子、母子的幾個人的毛發和必須要鑒定的三人的毛發,分別放入瓷瓶密封好貼上標簽號碼,當然號碼對應的名字只有你自己知道,等鑒定結果出來您對照一下就清楚了,不過毛發最好是您當著面拔下來的帶著毛囊的最好”
“鮑大人說的如此詳實,小老兒已經明白了,就是不知道何時才能收到結果?”
“我拿到鑒定樣品後三日內出結果”
鮑承先離開李府時已經醉醺醺的了,李家主卻沒喝,他一直在考慮十五個名額給誰,他原配死的早留下一兒一女,就是大兒子和大女兒,四個小妾是先後娶的,每人給生了一個兒子,他心想自己的和大兒子的,還有孫子和他母親的這是必須鑒定的,其他人老二老三老四及其母親,管家一家三口,外院管事父子這些是陪襯檢驗這個DNA是不是真實的人。
於是當天晚上李老爺子把這些人叫到書房,等人來齊了,老爺子一拍桌子大喝一聲“跪下!”眾人一頭霧水不禁心中膽寒齊齊跪下
這邊喊“老爺!”
那邊叫“父親!爹啊!爺爺!”
李家書房一陣鬧鬧哄哄
“都閉嘴!”老爺子大喝
老爺子也不二話,上去親自動手薅頭髮,然後裝入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