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的天啟 文人士子

就是無論是在京師或者地方州府城內遊手好閑的人，除了地痞無賴之外，就是讀書人舉人秀才，可謂是涇渭分明兩極分化嚴重。

其實這事稍微用腦子想想也想得到，普通百姓每天都在為了生計奔波，忙得要命，哪有功夫去遊手好閑?而紈絝子弟數量是比較有限的，而且他們大多數玩得都是架鷹遛狗、欺男霸女的高大上的勾當，每天混跡在青樓妓館。哪裡有閑情逸致到大街上晃蕩，

而地痞無賴顧名思義，那肯定就是遊手好閑之徒。

那麽剩下的多半就都是讀書人，讀書人讀書就是為了考取功名，可是全天下讀書人千千萬都在考科舉，而朝廷三年才考一次，能夠提供得工作崗位是極其有限的，這一年一年下來，各個地方都累積了大量的秀才、舉人。

不是他們不優秀，只是每三年朝廷的科舉才舉辦一次，且進士人數是有規定的，即使是考中進士都不一定有官當，更何況秀才舉人了，許多舉人考一輩子，直到考死為止。

多寶閣門前

這時幾個西班牙女郎走上舞台，音樂隨之響起，這些台下的書生頓時啞口無言目光呆滯，一副豬哥模樣看著舞台上跳舞的女孩子們，女孩子舉手投足之間，引得這些偽君子們心潮澎湃面紅耳赤，一曲結束這些讀書人又恢復了指點江山的本性，

就聽一個讀書人說到“劉兄如何?小弟沒有欺騙諸位吧?這絕對是難得一見的事情”

“這些女子皮膚白皙而通透，臉龐如精細的瓷器，雙眸猶如深邃的湖水，鼻梁挺拔，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個自信又大方，沒有大明女子的羞澀婉轉，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真不知道是何人可以驅使這些女子在此拋頭露面?”一個讀書人感慨到

李木身旁的周奎也聽到了這些人的對話，忍不住頻頻點頭默認了此人的點評，

“劉兄只是注意到了這些女子嗎?你們不覺得這些女子出來時傳出的樂曲有些蹊蹺嗎?”一個讀書人問道

“何賢弟是察覺到有什麽不妥之處了嗎?”有人問道

“你們難道都沒有發現這舞台前後都沒有樂師嗎?”被稱何賢弟的人繼續說到

“嗨！何兄我道是什麽那?舞台上沒有，人家店鋪裡或許就有，這能有什麽蹊蹺?”有人反駁到

這些對話周奎都聽到了也是納悶，他知道這店鋪裡沒有樂師心中起疑犯嘀咕，只聽又有人說到“管老弟昨天你不是進入了這多寶閣了嗎?你說裡面到底有沒有樂師?”

“各位兄長恕罪！小弟我進了門就被導購員就是異族女子給絆住了，這些女子一直為我講解，搞得小弟都沒有注意其他事情”管老弟解釋到

“哈哈！我看管賢弟是被這些狐狸精給迷住了吧?”有人取笑到

“哈哈！就是就是一定是被迷暈了”有人附和道

“諸位不要起哄，既然管賢弟進去有美人相伴，那麽我等飽學之士也不比管賢弟差，我提議咱們也進去一觀，只是諸位莫要忘了我們的疑問”有人提議道

“劉兄說的是，走！咱們進去看看這多寶閣究竟是如何故弄玄虛的?”有人早就迫不及待了慫恿道

“哎！諸位還有演出呢?大家都不看了嗎?”這個管姓書生昨天進去了，知道裡面雖然有美人，但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還是在外面看演出比較好，而且人家講解半天你好意思一文錢都不花嗎?

“走吧！管兄我們都等不及了”管姓書生被人推著向前走

“史賢弟莫推，我跟你進去就是了”管姓書生心說看來今天這銀子少花不了，

這時周奎才忍不住問道“李賢侄啊！剛剛他們說的樂師到底是何故啊?老夫也是一頭霧水”

“哈哈！老大人難道忘了八音盒了嗎?您看舞台兩邊的立柱上懸掛的就是大號的類似八音盒的器物，能夠發出很大的聲音，而且可以播放多首樂曲聲”

“原來如此，這東西能拿來出售嗎?”

“此物不宜得，不過等咱們找到貨源相信也能拿來出售了”

“那就好，咱們也進去瞧瞧吧！聽說還有好多東西我還不知道呢！”

“老大人不必掛懷，其他的都是日常用品，拿不出手的什麽鍋碗瓢盆之類的”

“還是老夫親自一觀比較妙”周奎說罷當先走進多寶閣，多寶閣剛剛開門人還不是太多，周奎之見每個玻璃櫃台前都站著一個異族女子，他們身穿旗袍完美的襯托出人體的優雅曲線，斜挎綬帶條幅上書導購員三個大字，周奎每走過一個櫃台就有導購員詳細講解產品，還有的可以試用，周奎一一走來也知道了什麽是炒鍋、蒸鍋、鋁鍋、釘子、鋸子、鉗子、鑷子等等五花八門的東西，

一旁的李木看他認真起來，打算轉移話題於是開口問道“老大人說昨天被皇帝絆住了卻是為何?”

“嗨！還不就是那些個禦史言官吃飽了撐的參奏了老夫一本，說咱們使用異族女子拋頭露面，簡直就是無理取鬧，老夫當面就反駁了他們”

“老大人可知道是何人參奏的您嗎?”

“嘿嘿！這個老夫還真的有所耳聞，此人就是刑科給事中薛國觀”

“哦！國丈與此人有仇?”李木對薛國觀還是知道的是崇禎年間的首輔。薛國觀身在內閣之時，朱由檢曾向他言及國家財用匱乏的情況。對此，薛國觀建議，可從兩個方面入手:

“對外，索之於鄉紳;對內，取之於皇親。

索於鄉紳，則由臣等一體任事即可;取之皇親，則需陛下獨自決斷方成”。

只不過崇禎皇帝辦事不力，錯怪出主意的人，最後處死了薛國觀。當然薛國觀也不是沒有劣跡惡名，只不過他看明白了大明朝內憂外困的一個最大的原因，但是皇帝的手段拙劣把事情搞砸了，結果害死了自己，大明朝的弊端，很多大臣都能看清楚想明白，只不過沒人敢說出來，特別是了解崇禎皇帝為人處世之道的就更沒有人敢出主意，只有薛國觀說了出來，後果可想而知！

“沒有沒有！老夫兩袖清風，而且剛到京師，怎麽會和他有仇?只不過此人正因為閹黨之事遭受清議所非，一旦被皇帝厭棄必定是丟官罷職的下場，所以此人才急於表現，病急亂投醫胡亂參奏，如果此人還有自知之明的話，自己辭官才是最好的選擇”周奎趕緊否認

“老大人高屋建瓴小子佩服”李木恭維道

李木、周奎相談甚歡，很快周奎也了解到了店鋪所售的所有商品就準備回去了。

毫不意外那些讀書人這個時候也出來了，每人都是一個大大的購物袋子，進來了不花錢是不可能的，美麗的異族導購員熱情耐心還善解人意，是個人都不能辜負人家的好意

煤油燈了解一下，讀書人夜晚讀書寫字必不可少之物。罐頭了解一下，科考必備，讀書人每考一次都需要被關起來好幾天，吃喝就是問題，罐頭保質期長，去考試帶幾罐，好幾天就這樣有吃有喝輕松的過去了，而且有水果也有肉食，簡直就是為讀書人量身定做的一般。

這群讀書人和其他進入店鋪的人一樣，此時身無分文全身上下帶的銀錢全部留在這多寶閣了，

第二天店鋪紅火依舊，李木打算逛逛京師，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能空手而歸吧?李木叫上周鑒一起逛京師，周鑒也是剛到京師不久，也沒有逛過，所以二人帶著幾個隨從就沿著前門大街一家一家的開始逛起來，一行人漫無目的逢店必進，也不管人家是米鋪還是糧行、絲綢鋪還是錦緞莊，皮草閣還是皮貨行，酒樓茶館照進不誤，也不喝茶也不吃飯，搞得夥計敢怒不敢言。醫館藥鋪也進不買東西只打聽，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木可不是亂來，他要了解大明朝當下的物價和暢銷品，好有針對性的安排接下來生產。據李木的了解此時人參、鹿茸、皮草、皮革正在漲價，因為遼東戰事不利這些產自遼東的貨品成了緊俏品。

特別是了解到食鹽現在價格在每斤十五文上下。

米:每鬥一百二十文/銀一錢

(海)鹽價一百二十斤售銀一錢五六分

豬肉:每斤售銀二分上下

茶:上好的茶每斤售紋銀二三兩

白糖:每斤三、四分

燕窩:每斤售銀八錢

附子:每隻一兩，售價銀一二錢

肉桂:一斤售價銀二三錢

松江府產棉布

標布(上闊尖細者):每匹約銀一錢五六分

質量最精細的標布:每匹銀一錢八分——二錢

李木和周鑒直到下午才回到店鋪，不過此時店鋪內發生了狀況，店鋪內人山人海的情況沒有了，

原來是下午的時候京師裡的紈絝出動了，他們夜夜花天酒地，下午剛起床準備再尋個去處找樂子，聽家人說了前門大街上有奇景，於是五六個紈絝集合到一起，帶著一眾隨從騎著高頭大馬浩浩蕩蕩直奔前門大街，

“少爺前面就是舞台，您看裡三層外三層那都是看西洋景的人，”一個狗腿子說到

“好！前面開路咱們爺們也去瞧瞧！”紈絝少爺說到

這些家丁狗腿子，得了令，就上前驅趕人群，頓時熱熱鬧鬧的前門大街雞飛狗跳起來，看熱鬧的人群紛紛躲避抱頭鼠竄，舞台上的女孩子們看這個情況也停止了動作

“接著跳接著舞啊！小爺們都還沒看呢！怎麽就停了?”一個紈絝失望的說到

“少爺裡面更熱鬧，而且還有導購員為您面對面親自講解”那個狗腿子又慫恿道

“是嗎?還有這好事，弟兄們咱們爺們要親自體驗體驗”年輕的少爺淫邪的一笑說到

“就是！就是！還等什麽?走吧！李兄”其他幾個紈絝早就不耐煩了紛紛嚷著入內

李木和周鑒回來的時候這些人已經和漂亮的導購員談了好久了，每個人都拿著一張購物清單，要求將為他們服務的導購員小姐姐一並買了去，這些紈絝在青樓妓館玩的都是上趕著的女人，哪裡見過這些異族女子一個個漂亮大方知識淵博，講解起來滔滔不絕說的頭頭是道，而且前凸後翹這服飾也美，看的他們哈喇子留出來老長，導購員說什麽他們就答應買什麽，沒一會每個人都拿著一張寫的滿滿的購物清單，不過結帳時這些紈絝不認帳了，他們要求把導購員也買走。

這能如他們的意嗎?當然不能，李同讓周管家過去理論，

“諸位小爺！我們這是多寶閣不是妓館請你們自重”周福說到

“你是誰?敢管少爺的事情，把你們東家找來，老子們就要買這些女子，你們出個價老子有的是錢”一個紈絝仰著頭說到

“諸位！我看東家就沒必要找了，我怕我們東家來了，諸位就不好下台了，識相的趕緊離開不要無理取鬧”周福威脅道

“放你娘的屁！老子是少侯爺！把你們東家找過來，老子倒是要看看這京師還有老子惹不起惹不起主?信不信今天就把你們這家店給砸了，你們還得登門道歉”自稱李姓少侯爺的紈絝說到

正這個時候李木和周鑒回來了，二人遠遠的看到舞台上沒人，看熱鬧的人也不知所蹤，來到門口看店鋪裡面也沒有了購物的人群，還聽到裡面紈絝的叫囂，

李木說到“周賢弟這事就得看你的了”

“李兄他們是侯爺家的， uukanshu小弟恐怕無能為力”周鑒還沒有能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露怯

“哈哈！賢弟說笑了，你是皇后的弟弟，你可是當今國舅爺，你爹是國丈在京師誰敢不買帳?你放心去吧！表明身份這些紈絝就會灰溜溜的走的”李木看熱鬧不怕事大說到

“真的嗎?李兄可不要誆我”周鑒還是不敢相信

“去吧！有我在放心吧！”李木慫恿道

周鑒咳嗽一聲邁步進入多寶閣，拿起腔調大聲說到“呦呵！這誰啊?這麽牛還想砸店！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砸國丈家的店鋪，有種的報上名來”

“你又是誰?敢管小爺的事，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清侯李家知道嗎?小爺就是少侯爺李國瑞是也！怕了吧?哈哈！”李國瑞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勢看著周鑒說到

“原來是武清侯府的，實不相瞞我叫周鑒，我爹周奎～”

“哈哈！你就是搬出你爺爺來也沒用，今天爺們就要這些女子，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小爺現在就要帶走”紈絝們根本不聽周鑒說完就打斷道

“你們也特意的有些狂了，你們還不知道我姐是誰吧?”周鑒急道

“你姐?哈哈！”這些紈絝哈哈大笑“你姐不會是這裡的粉頭吧?”

“你們放肆我姐是當今聖上的皇后，你們這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敢侮辱當今皇后，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嗎?早晚有你們好果子吃”

這些紈絝的笑聲戛然而止，一個個面面相覷沒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