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獨善其身 三十一 大生意上門

這管事帶來的消息，是有關聞達樓的，薛寶釵這些天，也一直在關心這門新生意的動靜。

得知目前運行平穩，雖沒有掙太多的銀子，但至少不虧損。

這讓薛寶釵聽了微微松一口氣，甚至有些暗暗驚喜，難得見到這樣新奇的生意，前期能夠保持不虧損，在她看來已經很不錯了。

畢竟是全新的行當，沒有足夠大的積累和底蘊，想賺錢還是很難的。

目前看來，賈琮的設想是沒問題的，對於薛家來說，賺再多的錢財也沒用了，更應該想想，這些錢財應該用在什麽地方。

如果可以，她倒是願意往聞達樓裡投入更多錢財，以賈琮為首，獲得更多的消息，對她們薛家來說，也是極好的。

畢竟有些生意，賺錢主打的就是信息差，提前得到消息，就能夠提前做好準備。

不過，既然賈琮不急著擴張，她也就不著急了，吩咐這管事緊密跟進，若是賈琮有什麽舉動，要及時來回報她。

這也是她目前為止，能夠轉移她注意力的一件事情了。

……

……

鬧市一茶樓雅間，兩個上了年紀的男子，正對飲喝茶。

其中一人身著紫色貂絨長袍，略顯蒼老的面容上，十足的威嚴，有幾分不露自威的氣度，看起來六十左右。

另一個身著褐色棉襖長衣，五十好幾的年紀，滿臉富態，頭戴圓帽，像是一個富家員外。

只聽紫衣老者喝了一杯茶後，看著窗外，壓低聲音問:

“可是確定那位小姐病得很嚴重?”

褐衣員外恭敬回道:

“得到的消息確實如此，不過，寧國府那邊對此事頗為忌諱，我們的人幾次去打聽，才打聽到一點內情。”

“另外……”

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紫衣老者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皺眉詢問:

“還有什麽忌諱?”

褐衣員外滿臉凝重:

“賀老，說實話，我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點不敢相信，您…老還是做好心理準備才是。”

紫衣老者，也就是賀老聽後，咬了咬牙，臉色頗為嚴肅:

“說吧，到底是什麽?”

褐衣員外斟酌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地回道:

“聽聞是寧國府當家的老爺賈珍，和那位小姐有染，致那位小姐有了身孕，事情有敗露嫌疑，所以……那位小姐方得了‘重病’！”

這話一出，賀老瞪大眼睛，驚愕地看著他:

“你說什麽?！”

“賈珍是哪位小姐的公爹，他們怎麽可以……豈不是……”

褐衣員外見他氣息都加重了幾分，忙勸慰:

“賀老您息怒，保重身子為重，這或許只是訛傳，是寧國府下人們胡亂編織出來的。”

賀老滿臉鐵青:

“當初就是因為看重他們賈家也算是太子爺的心腹，這才同意將那位小姐嫁進他們家去，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情?”

褐衣員外微微搖頭:“賀老，這也許只是……”

話沒說完，就被賀老打斷了:

“不必多說了，老夫想著，這寧國府的下人還不至於敢這般亂說，空穴來風，就說明一定是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說到這裡，賀老握緊拳頭，捶了一下桌子:

“若果真如此，殺了賈珍父子都不足以抵他們的罪過！”

褐衣員外不敢接茬，只能小聲勸慰他息怒。

須臾，賀老滿臉嚴峻，對褐衣員外說:

“你看看能不能再派人進寧國府打聽清楚，首先，要確定那位小姐目前到底什麽情況。”

“其次，查清楚，賈珍的獸行罪證！”

褐衣員外苦著臉:

“閣老，您也知道，自從太子爺犯事後，我們這些人，都退居幕後，不敢再多冒頭一下。”

“如今寧國府裡，對這些事情十分忌諱，似乎是賈珍下了命令，不準人議論。”

“打聽到這些消息，都是我們的人費了老大勁才打聽來的，若是再去，恐怕…會暴露。”

賀老眉頭緊皺，他也知道其中的難處，一時無言。

褐衣員外見狀，小心翼翼地指著樓下某處:

“賀老，您請看那裡，新開的一家鋪子，名叫聞達樓，專門替人打聽消息的。”

賀老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家奇怪的店，店面不是沿街開的，偶然才能看到一兩個人往裡走。

不由眉頭緊皺:

“你是打算讓這種小店去打聽這樣的消息?”

褐衣員外回道:

“賀老，咱們的人不能暴露，被發現了，定會被抓起來砍頭的。”

“這店小，目標不大，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另外，我也去了解過了，這店鋪雖新開沒多久，但只要上門，就一定幫你辦成。”

“他們給出了一個承諾，只要你舍得給錢，再隱秘的消息也給你打聽出來。”

賀老聽了，啞然失笑:

“嗤……這種商人的鬼話，你不會當真吧?”

褐衣員外滿臉訕訕:

“賀老，這話雖說是誇張了些，但咱們不妨試一試，萬一真的能打聽出來呢。”

賀老沉思了一會， 輕歎:

“若非老夫身處的位置太過於招搖，一舉一動，皆被人盯著，不然，老夫也可自己派人來查。”

“罷了…你先去試一試吧，如果不行，老夫再另想辦法。”

褐衣員外長松一口氣:

“如此，那我就先去試試，您老等著我的消息。”

賀老看著窗外，冷不丁地來一句:

“看這個樣子，是要下雪了吧…”

褐衣員外愣了一下，也看了看外頭，一陣寒風吹過，不由打了個寒顫，附和一句:

“想來是了，今年這雪下得可比往年要早些。”

二人又閑聊幾句，賀老先行離開，付了茶水錢，從前門出去。

褐衣員外則轉身從茶樓的後門，偷偷摸摸地離開，離開時還戴上了一個風帽，遮住了他的面容。

來到一角落處後，上了一輛馬車，又招來一個隨從，吩咐了一番。

那隨從一一應下，便往聞達樓而去。

……

賈琮下衙，正想回家，就見聞達樓的於總管，來找他:

“公子，有件事情需要您拿個主意。”

表面上，賈琮和聞達樓沒有關系，出資辦這店鋪的是薛家，只是賈琮和薛家私底下簽訂了股份分紅協議。

聞達樓的人也都知道賈琮是自己的東家，不過，賈琮還是吩咐他們不必叫自己東家，免得惹人注意。

他雖然只是小吏，但也算是半個公職人員，避諱一些自然沒錯的。

聽於總管這般說，賈琮便跟著他來到聞達樓，想聽聽他到底有什麽拿不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