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獨善其身 三十五 暗鬥轉明鬥

“好，好啊，難得你這般替本官著想，這次的事情，本官就不算你辦得不好了。”

笑著對賈琮的說話的同時，也在想著，賈琮這樣的人，還真是拉攏對了。

賈琮卻在心裡冷笑，蔡清漁想利用他來應對方丕的刁難，這時候卻說不算他做錯什麽，還真是什麽好壞都被蔡清漁說盡了。

不過，對於賈琮來說，如果蔡清漁能夠更上一步，成為縣令，那他這個文書的地位，也將水漲船高。

這也是他為何要幫蔡清漁出主意的主要緣故。

至於此後會出現一些怎樣的情況，就是此後再想的事情了。

“若大人沒有其他事情吩咐，那卑職就告退了。”

見賈琮告辭，蔡清漁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不過，很快他又叫住了賈琮:

“等一下……”

待賈琮轉身，笑著問:

“陳書吏，不知你在府衙可有認識的人?替本官將這文書送進府衙中去唄。”

說話間，甚至帶著一絲討好。

賈琮心中不齒，可這時候他正處在蔡清漁這艘船上，還真的替蔡清漁考慮，思索片刻，說道:

“上次府衙通判傅大人，對我說過，若是有事可以去找他。”

這話一出，蔡清漁滿臉喜色:

“那可太好了，陳綜，這件事情，本官就托你去辦了，辦好了，本官重重有賞！”

賈琮雖心裡不認同，表面上還是應下了:

“卑職試一試，若傅大人不給卑職面子，那卑職也沒別的辦法。”

蔡清漁笑著說:

“他特意讚許過你的，一定會給你這個面子的，況且，也算是正常的交接公務。”

賈琮看他一眼，挑眉:

“大人，這份文書一旦交上去，那大人和方縣令之間，可就再無回旋的余地了，大人想清楚了麽?”

蔡清漁聽了，笑容消失，露出幾分狠厲:

“我和他本就沒什麽回旋的余地了！”

聽了這話，賈琮再不多言，拿著文書告辭離開。

剛回文書房，就見文書對他避之不及，似乎他就如洪水猛獸一樣。

賈琮微微皺眉，略微思索一下後，便明白了過來。

縣衙就這麽大，縣令方丕對著縣丞蔡清漁拍桌子的事情，肯定早已傳開了，這時候，不知流傳出多少版本了。

尤其是這些跟在縣丞身邊的人，消息更加靈通，肯定早已打聽出內情，和他有關，所有一個個如避瘟神一樣避開賈琮，生怕和賈琮扯上什麽關系了。

老文書劉需見到這個情況，卻十分高興，他早就看賈琮不慣了。

或許是因為賈琮年紀實在小得過分，也或許是賈琮才來文書房，就受到了蔡清漁的重視，劉需對賈琮很是敵視。

這時見賈琮陷入了巨大危機，自然高興，巴不得這時候賈琮被踢出縣衙，卷鋪蓋走人，他才更高興。

同時，心裡也多了不少想法。

心想著，自己這個時候，若是能夠幫著蔡清漁在方丕面前澄清，那麽，蔡清漁此後肯定對他重視，文書房的房頭，他就當定了。

想到這裡，劉需嘴角微揚，看向了已經坐下的賈琮，在心中說道:

‘小子，別怪我踩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事情沒辦好！’

眼底也閃過莫名的光芒，他覺得此刻的自己，是那麽的聰慧。

劉需暗暗沉浸了一番後，趁著眾人沒注意，拿著一份文書，偷偷離開了縣丞文書房。

很快，他就來到了縣令方丕的公廨外，恭敬請示:

“卑職縣丞文書房文吏劉需，有事求見縣令大人。”

裡頭的方丕聽了，臉色微沉:

“哼，蔡清漁竟然還敢派人來?真當本官是紙老虎不咬人?”

“本官倒要看看蔡清漁到底還想做什麽！”

一邊想，一邊吩咐道:

“讓他進來！”

劉需進來後，恭敬給方丕行禮。

方丕有先入為主的想法，對於劉需的恭敬，隻當是示威，不耐煩地擺手:

“夠了，快說，他派你來，要對本官說什麽?”

劉需聽出了他語氣的不對，愣了一下後，忙諂媚地回道:

“大老爺息怒，縣丞大人絕對沒有要和大老爺您做對的事情，其實一切罪過，都是因為那個陳綜。”

“是他私自做主，弄出來一份文書，讓大老爺您和縣丞大人有了誤會，此人真是萬死莫辭！”

聽到這裡，方丕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可是親口聽蔡清漁承認了的，這時候又派人來說這樣的話做什麽?

是準備事後惡心自己麽?

劉需卻沒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還在說著:

“卑職特拿了新的刑房文書來給您看，這一份才是縣丞大人本該有的意思，陳綜那份完全是陳綜自作主張弄出來的，請大老爺您千萬別誤會。”

方丕咬了咬牙，接過了他手中的文書看了看，神色大變，喘息著:

“好，好吧，他蔡清漁真是不把本官放在眼裡了，你讓他等著，看看咱們誰能笑到最後！”

劉需聽得莫名其妙， 不明白，怎麽突然間方丕就發了這麽大的怒火。

“大老爺……”

還想說點什麽，卻被方丕直接怒聲打斷:

“快滾！還有，本官不是什麽大老爺，他蔡清漁就當一輩子的二老爺吧！”

劉需嚇了一大跳，再不敢多說什麽，急忙離開。

出了公廨，他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差錯，怎麽和他想的不同?

思索了好一陣，也沒什麽眉目，轉念一想，又往蔡清漁公房而去。

“大人，卑職替您重新摘抄了一份刑房案件文書，送去給了縣令大人看，此事，皆因陳綜而起，您可千萬別置氣，為了這樣一個糊塗蟲置氣，不值當。”

見到蔡清漁後，劉需依舊滿臉諂媚地說著。

蔡清漁聽了，臉色微變，沉聲追問:

“你說什麽?你又重新摘抄一份送去給方縣令看?”

劉需沒有聽出什麽，隻當蔡清漁有些驚喜，於是笑著說:

“正是，卑職聽聞，陳綜摘抄的案子，都是縣丞您接手的，這才導致縣令大人對您不滿。”

“因此，卑職特意重新摘抄一份，其中全部都是縣令大人經手的案子……”

話到此處，蔡清漁怒不可遏:

“混帳東西！誰讓你這麽做的?”

劉需這時才發覺不對勁，愕然回道:

“大人，卑職只是想著，替您緩和一下……”

蔡清漁氣得不行:

“來啊，將這個自作主張、自以為是的蠢貨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