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獨善其身 三十七 或許可拉攏為己用

事情既然已經沒辦法挽回，那就只能想想接下來，怎麽向賈家討要說法。

賀老沉思了許久，突想到了什麽，拿起桌上的書信，驚疑道:

“對了，可知這聞達樓什麽來頭，竟然能夠打聽出這樣的消息來?”

褐衣員外回道:

“我派人去查過，這聞達樓出資開辦的是薛家，而真正管事的，卻是萬平縣衙裡的一個書吏。”

賀老聽了，很是驚訝:

“薛家?可是金陵四家那個薛家?”

褐衣員外點頭:“正是，前不久，薛家唯一的繼承人薛蟠被風羽衛給抓進牢獄去了，這事您老應該是清楚的。”

聽他說是這個，賀老臉色變得嚴肅:

“這是仇豹和朝中清流一派的鬥爭，只是沒想到，薛蟠入獄，賈家王家竟然也不救他。”

似乎不願多說這事，又轉回原來話題:

“如果是薛家開辦的聞達樓，那能夠打聽這些消息，想來不難。”

褐衣員外卻搖頭:

“賀老，您不知，這薛家只是出資開辦而已，聞達樓的一切事情，薛家似乎不插手，聞達樓真正的掌控者，是縣衙的那個書吏，名叫陳綜。”

“這個消息，是前天陳綜親自送到聞達樓的，比我們約定好的時間，還早了一天！”

賀老眉頭緊皺，追問:

“這書吏什麽來頭?竟能夠打聽到這些消息?還有，他和薛家什麽關系，竟能和薛家一起做生意?”

褐衣員外回道:

“應該和薛蟠入獄的事情有關，一開始……”

說著，將賈琮和薛家之間瓜葛給說了清楚。

正因為查到其中有這些複雜的情況，褐衣員外也就沒有再仔細追查賈琮的真正身份，隻當他就是縣衙的小吏。

畢竟，是因為賈琮作為小吏，做出的一些反應而和薛家牽扯上的。

賀老聽了，驚歎:

“謔……這麽說來，這個書吏還真是神通廣大了?作為縣衙的小吏，竟然能夠結實這些權貴?”

褐衣員外也跟著附和:

“是啊，若非親耳所問，實在難以相信，為此，特意查了一下他的出身，是國子監的監生，父母皆亡，看樣子祖上榮輝過。”

他所查到的，正是賈琮為自己準備的假身份，或許是因為先入為主的緣故，褐衣員外並未覺得這個身份有什麽問題。

賀老一時來了興趣:

“說不得他是有什麽特殊門道，有點意思……”

“你們特別關注一下，說不定，此後還能再找他拿消息。”

褐衣員外點頭:

“您老不說，我也是這麽打算的，我還想著，若是能將他拉入咱們麾下，那此後我們便可更多一個消息來源，還不用怕暴露了。”

賀老笑著說:“這麽說，還真是，不過，還是先看看他的實力，若真有很強的門道，再試著拉攏也不遲。”

褐衣員外跟著應承，二人又說起其他的事情來。

……

……

榮國府，梨香院。

聽到外頭管事說，聞達樓近日大賺一筆，一次性進帳一千兩銀子，薛寶釵滿臉驚訝的同時，內心都不由跳動起來。

即便是她們薛家經營多年的鋪子，一千兩的進帳，也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且她知道，聞達樓才成立不久，竟能接到這樣的大生意，而且還做成了。

一時既開心，又驚訝於賈琮的本事，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生意，賈琮又是怎麽做到的?

從外頭管事那裡得知了全部後，薛寶釵更為詫異了。

賈琮是怎麽打聽到秦可卿的情況?

就算是她，住在寧國府隔壁，沒有足夠的理由，也沒辦法靠近秦可卿，賈琮是怎麽打探清楚的?

難到是胡亂編織出來的消息?

可若是這樣，被顧主知道，肯定會上門質疑的，既然顧主都給夠了銀子，那就說明，賈琮給的消息是沒問題。

想到這裡，薛寶釵內心跳動得越發厲害，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這個人就如一個謎一樣，讓她難以猜透，也看不清這人到底還有怎樣的表現。

過了好一會，薛寶釵起身往薛姨媽房間去。

將這個還算是好消息的消息說給了薛姨媽聽。

這些天，薛姨媽一直鬱鬱寡歡，薛寶釵一直在寬慰著。

難得聽到這樣的好消息，便想著分享給薛姨媽聽。

薛姨媽聽了，也頗為驚歎:

“看來這個陳書吏真是有大本事，這才開張多久，就辦成了這樣的大生意，了不得啊。”

“咱們家還真是沾了大光了…咱們可不可能虧了人家，到月底盤帳，咱們家虧一點都無所謂。”

薛寶釵嫣然回道:

“娘，您放心，這是自然……另一個，這門生意既然是全新的行當，女兒想著，還是不要對外宣稱。”

薛姨媽聽懂了她的意思，正色點頭:

“如此也好，免得被人惦記著。”

也許是難得聽到有關自家的好消息，這日薛姨媽臉上也終於能夠看到一點點笑容了。

薛寶釵暗暗松了一口氣，心裡想著，看來此後可以多說說賈琮以及聞達樓的事情給薛姨媽聽。

一來轉移薛姨媽的注意力，不要她總想著薛蟠的事情，二來，她總覺得，賈琮或許還會帶來什麽驚喜。

……

且說王熙鳳這邊，因賈璉陪著林黛玉南下了，心裡不得勁，到了夜裡輾轉反側。

陪著她的平兒見狀， 便輕問:

“奶奶睡不著麽?”

王熙鳳瞥她一眼，順勢詢問:“也不知你二爺這時到哪了?”

平兒估算了一下路程，回道:“應該過了平安州了吧…奶奶放心，二爺又不是頭一次出遠門，沒事的。”

王熙鳳輕歎:

“你應該知道他的脾性，這一離開京城，還不知會怎樣呢。”

聽了這話，平兒沉默了。

過了一會，才轉移話題:

“奶奶，來旺已經被放出來了，要不要繼續放呢?”

王熙鳳眉頭微蹙，思索了一會，輕輕搖頭:

“罷了，先停一會吧，林姑老爺看來是不行了，當了這麽久的巡鹽禦史，想必攢了不少家私，就看你二爺能帶回來多少了。”

平兒聽得驚詫:“奶奶，林姑老爺的家私，應該留給林姑娘吧?”

王熙鳳冷笑:

“按理說是這樣，可他就林姑娘一個女兒，沒有兒子來繼承，林家宗族那邊，還不知怎麽盯著呢。”

“不然你以為，老太太讓你二爺陪著林姑娘南下做什麽?還不是怕林家宗族的人欺負林姑娘一個女兒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了咱們家。”

平兒聽得臉色變了變，總覺得這樣不太好，畢竟那是林家的事情，賈家摻和又算怎麽回事?和林家宗族又有什麽區別?

王熙鳳看了看她，撇嘴說道:

“你別多想了，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林姑娘總歸是咱們家的人，眼下這麽做，也算提前保護她，免得林姑老爺留給她的錢財，被別人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