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宋朝 第七十六章 范仲淹到訪

王琳兒初次來京自是對新奇事物好奇不已，正如當初胖虎、瘦猴一樣。

黃石將王琳兒房間分配後又叫齊三人，說道:“今日我定下一個章法。”

瘦猴好奇的問道:“官人，是啥章法?”

“讓你問，讓你問……”

胖虎一邊說一邊敲打著瘦猴的腦袋，王琳兒則是在一旁咯咯傻笑。

“停！”

黃石一臉黑線，正了正身繼續說道:“我定的章法有兩則，一則便是所有人等早晚須揩牙淨面，至遲五日而沐身，你二人尤不可懈怠。”

黃石看向胖虎、瘦猴二人。

“是。”

這規矩黃石早想定下，年前便去刷牙鋪買了些刷牙子和牙粉回來。

“至於這二則嘛，便是你等每月暫領一貫月錢，以用於平日個人用度。”

瘦猴興奮的說道:“多謝官人。”

而王琳兒卻是說道:“官人已給奴家容身之處，怎能再領月錢?奴家萬萬不能要。”

“我平日也無甚用度，官人便免了罷。”

胖虎也出言婉拒。

“平日我並不能事事俱到，這一貫月錢你等便收下以備急用，此事就如此定下，你等不可再推脫，否則我……”

黃石故作生氣模樣，王琳兒和胖虎見此情形也就不再繼續推辭。

“另外，琳兒來汴京是為尋親，你二人空閑之時便帶琳兒四下打聽一番。”

胖虎拍著胸脯說道:“官人放心，此事包在我二人身上。”

王琳兒則是對二人行了一禮，說道:“奴家之事便勞煩二位哥哥了。”

“好說好說。”

一切安排妥當，眾人這才各自散去。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子丘可在?”

“范兄！”

范仲淹急匆匆而來，黃石連忙請至書房坐下。

“子丘，你怎現在才回來?”

黃石問道:“范兄，可是出了何事?”

“哎！”

范仲淹歎息一聲，說道:“子丘有所不知，前幾日官家讓你隨我前去覲見，我隻言你遠遊未歸，官家怕是短期不會再召了。”

黃石笑道:“范兄原來為這事，錯過便錯過罷，將來機會還有。”

“那倒是。”

范仲淹聽黃石如此說，也就平靜下來。

這時，王琳兒奉茶上來。

“子丘，這小娘子是……”

范仲淹有些意味的看向黃石。

“琳兒快來見過范兄。”

王琳兒這便向范仲淹行了一禮，言道:“奴家見過范官人。”

說完便退了出去。

范仲淹說道:“子丘，你與那羅小娘子……”

黃石哭笑不得，范仲淹定是有些誤解，便說道:“范兄莫要誤會，琳兒是小弟路過登封縣時所救……”

黃石便將登封縣一應事說與范仲淹聽，范仲淹這才連連點頭。

“子丘做得對，自古路見不平英雄救美人……”

黃石連忙打斷道:“范兄莫要打趣，此事也是小弟恰好遇上，只是這光天化日之下略賣人口之事令弟尤為痛恨，兄以為此輩何以敢如此大膽?”

“自古以來販賣人口之弊屢禁不止，實為朝廷之隱痛也，子丘有何計策不妨說說。”

范仲淹期待地看向黃石，自是想知道黃石有何想法。

只見黃石緩緩說道:“人不分良賤，律言「略賣人為奴婢者，絞。為部曲者，流三千裡。為妻妾、子孫者，徒三年」，小弟以為凡略賣人口，當以買賣同罪重處，並課罰金或籍沒其財，以斷其根。”

“這個……”

范仲淹似在思考。

黃石繼續說道:“范兄，若買賣不同罪，則必有買者求之、賣者行之，如此怎能斷絕?然漢律言「知人略賣人而與賈，與同罪。買者知其情，與同罪」又悖於官家之仁政，故小弟以為罰賣者並在其上減三成以懲買者，如此方為根本之策。”

“子丘所言之策甚好，我須深思熟慮一番，子丘莫怪。”

范仲淹對黃石這番言論頗感興趣，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思考其中的一些利弊得失。

如此，黃石便岔開話題，問道:“范兄，小弟不在這些時日，京中可有大事?”

“那倒並無。不過……”

范仲淹想了想，繼續說道:“自去歲臘月郭後歿至今，官家時有提及，似有意追複前皇后予以厚葬，官家乃仁厚之君。”

黃石點點頭，心中卻在想:美人薄命，忠臣斷頭，宮門似海，帝王無情呐！

片刻之後，黃石說道:“范兄，小弟此次出行差點丟了性命。”

“啊?子丘快快道來。”

“小弟遇一路山匪， 幸得……”

黃石將遇山匪一事挑揀一些說出，並問道:“范兄以為我如何脫身?”

范仲淹說道:“那自是子丘用了計策脫身。”

黃石搖搖頭。

“那是為何?”

“匪人放之。”

黃石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小弟愚見，這山匪並非皆為罪大惡極之輩。多數山匪為匪之前也為良民，那又何以為匪?”

說到此處，黃石看向范仲淹。

范仲淹說道:“但聽子丘高見。”

“當下隻我與范兄二人，小弟便大言不慚一回。”

黃石頓了頓，繼續說道:“依小弟看來，嘯聚山林為匪者多以兩字概之。”

“哪兩字?”

“一曰權，權者以勢壓人，是以不甘者圖變。二曰財，所謂生財有道而道不通，家徒四壁者窮則思變。而余者也盡非罪大惡極也，若施以仁策加以利用，當無禍患。”

黃石說完重重的吐了口氣。

范仲淹說道:“子丘所言無錯，匪者亦百姓也，彼等何以為匪?大抵未獲公平之遇，宜以教化為本。然窮凶極惡之匪首，當殺一儆百，使余者生畏而自新。”

“范兄高見，若匪患益甚，君又當何策?”

范仲淹回道:“我輩為官終為天下百姓計，自太宗以來我朝行招安之策，盜賊嘯聚山林而州縣兵力不足，自以招安為上策而不動兵戈，使百姓免遭塗炭。”

“范兄以天下蒼生為念，小弟深為歎服，實乃我輩表率。”

“我看子丘此次出行收獲不少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