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時期的烹飪技術已經相當高超,菜肴種類繁多,口味豐富。常見的菜肴有燒肉、燉雞、蒸魚等,這些菜肴不僅色香味俱佳,而且擺盤講究,每一道菜都像是一件藝術品。此外,還有各種小吃和點心,如糕點、果脯等,供賓客品嘗。
除了菜肴,還少不了酒。當時的酒類品種繁多,其中最著名的是黃酒和白酒。黃酒醇厚甘甜,白酒清香撲鼻,賓客們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飲用。
此時晚宴已準備好,由於顧家三房人丁比較單薄,顧老爺便叫來了二房的顧永山和四房的顧永和陪同,他們都是顧永炎的堂哥。
顧永炎一一向劉昭介紹:“賢弟,這位是我二哥(此時的大家族兒女裡都是一起排大小,顧永炎在顧家排行老五),二伯家的長子,現在在幫我二伯打理煉鐵坊生意,這位是我四哥,四叔家的長子,也在幫四叔打理酒樓生意”
說完又向兩位兄長介紹劉昭道:“兩位哥哥,這位便是我爹至交好友之子,劉昭,今年七月份將在茅山書院進學”
劉昭忙拱了拱手對兩人道:“永山兄、永和兄,幸會幸會”
兩人也回禮道:“幸會幸會”說完大家便坐了一下來。
顧老爺坐在上首,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的大女兒顧司寧不在,便問坐在一旁的顧思思:“你阿姐怎麽還不來呀”顧思思看了看劉昭,然後回道:“啊姐說她不餓”顧老爺聽完生氣地道“胡鬧,家裡宴請貴客,她怎麽能無故缺席。”思思見自家爹爹動怒,心中忐忑不安,只能怯怯地說:“大哥哥給啊姐出了一道算學題,啊姐就一直在那裡畫畫寫寫,思思叫了好幾次都不理我”
聽完顧老爺看向劉昭,劉昭只能尷尬地說:“我只是和司寧娘子開個玩笑而已”
顧老爺道:“唉,賢侄不必掛懷,我這個女兒就是這樣,對算學好是著迷,只是賢侄也精通算學嗎?科舉可不考算經。”
劉昭忙道:“只是閑時看看當遊戲而已”
坐在旁邊的兩位堂哥聽完他們的對話後,不禁心生震撼。他們深知這位堂妹的才華橫溢,特別算學上已是登封造極,卻沒想到會有人能出一道題目難倒她。這不僅說明出題者的算學水平不容小覷,更讓他們對劉昭刮目相看。
顧老爺本還想勸勸劉昭別把太多心思放在與科舉無關的東西上,想了想還是做罷,便對旁邊的小妾雲娘說:“你去一趟吧,把那個丫頭叫過來”
雲娘點了點頭,便往後院走去。
一刻鍾後,雲娘就回來了,後面跟著顧司寧,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劉昭心裡苦笑,想不到這妮子這麽執著。
顧司寧來到後撇一眼劉昭,便對顧老爺說:“父親大人,女兒一時忘記時辰,未能及時赴宴,請父親寬恕”
顧老爺爺也不生氣了,便回道“嗯,上坐吧”
此時,人已到齊,顧老爺便舉杯道:“各位賢侄,今日得以一聚,讓我們舉杯同慶”
大家也舉起杯,各自說著各種好話,一飲而盡。
顧老爺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和雲娘告辭離去,這樣的場合更適合年輕人自己玩耍。
沒有顧老爺在場,大家也就沒那麽拘謹了,玩起了各種遊戲,什麽行酒令、猜謎語等,好不快活。不久後,思思和司寧都各自回房休息,剩下他們四人也不喝酒了,就慢慢聊了起來。
顧永炎先開口問“二哥、四哥,最近煉鐵坊和酒樓生意怎麽樣?”
顧永山歎息道:“唉,情況大不如前啊。我們泰豐煉鐵坊的鐵礦石質量始終無法與高家相比,因此煉出的鐵質量也稍遜一籌,產出的精鐵也相對較少,導致官府優先選擇采購高家的鐵,一些鐵鋪也不再從我們這裡進貨。上個月開始,我們就已經出現了虧損。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爺爺交代。”
大家聽完後也是一臉沮喪,他們顧家四大產業,目前茶業和布業還在盈利,煉鐵坊和酒樓卻是在虧空。
劉昭看著他們憂心的樣子,於心不忍,便道:“其實,質量不好的鐵礦石,不一定煉不出好鐵”
還在憂心忡忡的顧永炎聽完後楞了一下,便忙問道:“賢弟也懂煉鐵?”
劉昭對顧永炎壓了壓手,示意不要急,向顧永山問道:“永山兄可知鐵為何有生鐵和精鐵之分”
顧永山回道“當然知道,因為煉出的鐵所含雜質不同,精鐵所含雜質最少,生鐵次之。”
劉昭點了點頭道:“不錯,確實如此,這只是其一。幾年前,有一個波斯人經過我們村,他和我說了一些關於煉鐵的事情,他說鐵礦石中含有很多雜質,比如矽、猛、琉、磷等,這些雜質影響著鐵的質量,我們可以通過提高爐溫來消除這些雜質。但生鐵和精鐵的主要區別在於它的含碳量,生鐵的含碳量在百分之二以上,精鐵的含碳量在百分之0.02以下,只要我們摸清楚了怎麽控制含碳量,就能輕松煉出精鐵”
顧永山聽完後也是一臉懵逼,便趕緊問劉昭道:“劉兄,何為含碳量?何為百分之二?鐵中還有碳?
劉昭也是無奈,要他向古代人講千年後的知識真是難於登天,他認真想了想便組織語言道:“沒錯,鐵中確實含有碳,所含的碳是影響鐵質量的最主要因素,所謂的含碳量,我舉個例子吧,這是一杯水”劉昭拿起旁邊的一個杯子繼續道:“我在水杯裡加一杓鹽,那這杯水裡面所含鹽的多少就是這杯水的含鹽量,所謂的百分比我也舉個個例子吧,這是一壺鹽水,我把它分離出水和鹽共一百杯,其中水佔九十八杯,鹽佔兩杯,那這壺鹽水含鹽量就是百分之二,不知大家這樣理解嗎?”
眾人聽完後也是分分表示明白,劉昭便繼續道:“那個波斯人還說了,只要爐溫越高,所煉的鐵質量就越高,永山兄為何不從提高爐溫入手呢?”
顧永山沉思了一會,隨即臉上一喜便感激地道:“劉兄的話讓我醍醐灌頂,我回去後就和父親提議研究提高爐溫,若有所成,必定重重感謝”
劉昭道:“永山兄客氣了,我也只是隨便說說,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劉兄大才,隨便說說的東西都能讓我們受益匪淺,以後有時間定會登門拜訪。”
劉昭忙客氣地道:“好呀,劉某當掃塌以待”
此事就告一段落了,眾人又繼續聊著,顧永炎便問起了四哥家酒樓的生意,顧永和就喋喋不休地訴著苦,時不時眼角撇過來看看劉昭,希望劉昭也能說幾句。結果卻令他失望了,劉昭只是靜靜地聽著,喝著茶,並不開口。他可不想再說什麽,說多麻煩事多,他都有點後悔說煉鐵的事了,估計以後會有很多麻煩事跟著他。
晚宴結束後,各自回去,顧永炎卻把劉昭留了下來。他越來越喜歡這個賢弟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覺得劉昭絕對是人才,他要好好綁在自己身上。他也感覺到二房和四方都有與之交好的意思,他可不想別人把他從自己手上搶走。
顧永炎回到了廳堂,便對劉昭說:“賢弟呀,離你入學還有一個多月,我過兩天要去一趟揚州,反正你也沒什麽事,不如一起去看看?就當遊學?”
劉昭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沒什麽事,就當出遊,便答應了下來。
顧永炎一喜,便立馬說:“就這麽定了哈,我過兩天去接你,可不許反悔,你什麽都不用準備,就帶幾套衣服就行了。”
劉昭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便提出告辭離去,顧永炎則安排馬車送他們回家。
而此時,顧家後院顧司寧的閨房裡,有一條倩影雙手抓住自己的秀發,心裡無聲呐喊“太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