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憤怒、傷心、不甘多種情緒摻雜交匯,由胸口之間直衝腦海!失去理智的他仰頭朝天大喊:
“乾林老師~”
眼見陳清莫名其妙的喊了一句,就隨即暈了過去!李德不由一愣:“嗯?怎麽回事?”
負責鞭打陳清的仆從迅速靠近湊了過來,單手托起陳清低垂的頭顱,仔細的翻其眼皮檢查。
啪~啪~
兩鞭再次落下,陳清猶如死屍一般!
“老爺~還有氣,只是暈過去了。”仆從仔細檢查一番後,向李德如實匯報。
“哼!這也太不禁打了吧?”李德一臉憤憤看了並未暈厥過去的陳勇一眼,心有不甘的下令:“”把這兩人扔進柴房關押讓其餓上幾天,注意!不能給餓死了。嘿嘿!”
“是~”
陳勇不由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免了皮肉之苦,但他此刻起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阿爹陳福能夠早日找來援救。
想到這,陳勇不由眼神一亮喊道:
“李老爺~我阿爹可是知道我來這裡找你的。”
“陳家村?哼~”聞言李德很是不屑。
陳勇這番話只是讓其離去的腳步停頓一下,並留下這句輕視言語飄然而去。
殊不知李德的關押手段可不簡單,兩兄弟接下來的遭遇將會成為今生難以忘記的一天。
———當晚深夜。
夜不能寐的陳福於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安然入睡,照理來說,陳清和陳勇兩兄弟早該回來了。
李老爺善名遠播!因為每月有施粥救濟行為才會露面示人,要是平時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因此陳清兩人必定不會撲空錯失面見李老爺機會。
“難道是兩人換了錢財,於回來路上貪玩去了集市?”翻了個身的陳福如是想著。
“不對啊!就算兩人在貪玩,發現天快黑了肯定也會往家趕回啊。”
“不行,明早要是還沒回來我得親自去山海鄉找找。”心中暗自自語的陳福敲定主意後,不多時就進入夢鄉……
天色微亮,雄雞報曉!漆黑的李府柴房伸手不見五指。
“勇~”
隨著陳清一聲輕喚打破沉寂黑暗空間。
“阿弟,你醒了?你有沒有事?感覺身體怎麽樣?”聽到陳清的叫喚,陳勇很是欣喜的連翻問道。
自從昨日陳清暈了過去就一直就陷入昏迷當中,可是讓他擔心的不行,深怕陳清那小身板頂不住——睡了過去?
“嗯~昨天我一直都是醒的。”陳清說著支撐起身靠著牆面解釋:“從被關進這裡時候,你不停呼喚我都知道。”
“啊!那為什麽你不說話,可是嚇死我了?”
“我不裝暈行嗎?馬鞭打的實在太疼了,而且剛被關進這裡不是還有奴仆在外?肯定不能被他們知道我這是裝暈啊。”
原來昨日陳清為了避免皮肉之苦,只能無奈的以裝暈方式蒙混。當時為了避免被李德發現,更是對於奴仆檢查後的兩鞭試探,咬緊牙關的強忍過來。
“阿弟!現在咱該怎辦?”陳勇壓低聲音問道。
負責看守之人雖然於昨晚鎖死柴房後就離去,但指不定何時返來,要是聽到兩人對話知曉陳清裝暈行為簡直不敢想象後果。
“怎麽辦?”
陳清面露苦笑,湊到陳勇身邊把嘴貼近其耳小聲的吩咐:
“勇~你要記住,無論如何也不能透露輪胎製造技術,這是咱兩唯一活命的機會!記住了嗎?”
“我記下了。“聞言陳勇鄭重點頭:“阿弟放心,你哥我就算被打死也不會透露。”
不用陳清多說,他也清楚李德是什麽樣的人,一但兩兄弟沒有價值被毀屍滅證也有可能。
回想當日李德臨走前的表現,可以隱約猜測到哪怕陳福知道兩兄弟前來,沒有確鑿證據之下縣長又能如何?那樣的話豈不是白白喪命。
一想到此陳勇再次張口問道:“那咱該怎麽辦?難道就在這裡被活活餓死?”
“勇~”
“嗯~”
輕喚一聲後,陳清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你不用怕咱兩被餓死,我料定李德只是恐嚇手段而已,他在意的可是軸胎。”
“而且他也不知道咱兩人都會製造輪胎技術,只要你我堅持不說他只會以為就我一人掌握技術。”
“實在真要被餓死,那就等我被餓死之後你在向他提供技術,以尋求那一絲活命機會。”
這般困境皆因陳清而起,有些過意不去的他不想陳勇被其牽連。
至於輪胎的製作,陳福和陳勇兩父子全程參與製造自然是懂得技術。
這才擔心陳勇扛不住壓力率先向李德坦白,那樣的話就真危險至極!兩人性命很可能不保。
不是他在意輪胎製造被李德掌握錯失發財機會,而是擔心對方言而無信謀害性命。
憑借龍形玉佩的存在,只要時間足夠什麽先進技術不能慢慢研發,唯有性命只有一條失去了就失去了,這可得好好珍惜。
“清~你說啥呢?我是你哥要死也是我死。”陳勇很是擔當的回道。
“勇,我只是孤家寡人一個,你和我不一樣,還有阿叔和嬸嬸。而且此番情況皆因我而起牽連到你,不是大不大哥的問題。”
“不行~!反正要嗎你也要活著,實在沒辦法就一起死吧。”陳勇眼神包含堅,不容置疑的說道。
“好吧!”陳清很是感動的出言安慰:“再說咱兩只要咬緊牙關堅持,也許會有生機也說不定。”
“是嗎?阿弟你可別騙我。”陳勇聽到有脫困機會不由精神一振。
“這也只是我的判斷。”陳清也不隱瞞詳細解釋說:“這虛偽的李大善人無非就是看重軸胎,困住我等肯定想要獨家掌握。”
“所以他必然是個好財之人,只要你我兄弟堅持不妥協,那麽李德見無法得逞之下,很有可能會答應我提出合作共贏建議。”
說到此處,陳清撇嘴一笑:“畢竟合作總比一分也得不到的好。是吧?”
“對,我怎麽沒有想到。”豁然開朗的陳勇頓時感到輕松不少,隨後想到什麽面露傷感的說:
“我突然有些想阿爹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咱兩……”
———正午時分,李府大門約三十步外走來一人。
一早不見陳清兩兄弟回來,陳福很是擔憂,為此放下不心的他親自趕至李府門外。
看著緊閉的李府大門陳福眉頭緊蹙,正躊躇不定是否扣門的他,發現不遠處一十來歲的孩童,隨即出言問道。
“孩子?昨天李善人是不是施粥了?”
“是,下次施粥得等下個月,阿伯你現在才來是不是忘了日子啊?”
“呵呵!我來這是找人的。”陳福笑著解釋後問道:“那你有沒有見到兩個比你大幾歲左右的哥哥來找李善人?”
“大幾歲的哥哥?兩個?”小孩聞言喃喃回想後回道:“你是說抱著四個車軸來送李老爺的哥哥?”
聞言陳福臉色一喜歡:“是的,你見到了?”
“嗯,昨日兩位哥哥被李老爺請進府內至今還未出來。”
小孩若有所思的如實回答,隨即把昨日見到的整個經過詳細的說給陳福聽。
“你是說你從昨天沒事就在這等,確定沒有見到兩位哥哥離開?有沒有可能你晚上回家正好錯過?”
陳福有種不祥預感,但內心還是抱著美好期望。
“確定,自從昨天到現在我除了吃飯睡覺就在這裡等, 可就一直不見兩位阿哥出來,要是如阿伯所說趁夜出了李府,那兩位阿哥為何還不回家。”
聽聞這話陳福連連點頭,這才認真的端詳小孩問道:“孩子你叫什麽?”
“黃明,我家就在附近。”
原來這小孩就是昨日與管事對質的倔強黃明,因為見到陳清展示的軸胎很是好奇!見兩人最小的也不過大他幾歲。
這才起詢問之心,特地在此等候兩人出來親口詢問了解一番。
得知黃明家住附近,陳福出言懇求:“好孩子,阿伯我一事相求不知你是否答應?”
“什麽事,阿伯您請講,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幫忙。”
“沒什麽困難的事,就是跑腿下而已。”見黃明開口答應,陳福嚴肅的吩咐:“人心詭測,我懷疑我那兩位小兒還在李府中。”
“一會我前去扣門如果發生意外,請你務必幫我跑去黑泥鄉的陳家村通知我宗族人前來可否?”
陳福有這擔心可並非空穴來風,因為他天亮起來發現陳清兩人還未回家,隨即就從集市尋找打聽一直到李府門外,除了眼前黃明就沒有其他人見到陳清兩人。
“我雖不知道在哪,但是可以一路問過去。阿伯您且告訴我你名字和陳家村大概方向,這等小事自然為你跑腿。”
黃明臉色鄭重的保證,昨天親自體驗跪拜謝禮事件加上今日陳福前來尋人,讓他更是認為李德不是什麽好人。
“好孩子。”
深感欣慰的陳福伸手摸了一下黃明腦殼誇道,緊接詳細交待一番後轉身朝著李府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