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看到五五開能跑多遠就跑多遠,聽到哪裡出現千面人去都不要去,嗅到不正常的奇異氣味立即屏住呼吸,周遭其他人什麽狀態你們便要模仿他們的狀態,因為大概率那是百花仙子來了,要是觸摸到或者嘗到什麽導致身體有異常反應,比如莫名的瘙癢疼痛之類的,不要猶豫,立即砍去接觸那東西的部位,西南的蠱毒,昆山的詭醫王履都能造成類似效果。
第二,不要輕信他人,不論是任何人,一時是江湖人,一世是江湖人,血親相殘、夫妻離散、朋友背叛這些時期每日都在江湖上演。
第三,看好財物,以防丟失。
第四,不要小瞧任何人,因為在江湖上,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肆意消耗體內的靈氣,畢竟向著的靈氣太過稀薄,很難補充。
其余的也沒什麽可交代的了,這瓶止血丹你們拿著,對傷口有奇效,你們走哇,明日收拾妥當後日便下山去吧!”
說完高彬便開始進入禪定狀態,但靜心和朱重八卻聽的腿肚子直打轉,見高彬不再理會他們,隻得作揖退出去。
倆天后,高彬拽著住持向著屋頂一躍而上,二人看著靜心和朱重八一同向著山下走去。
“皇覺寺的佛氣真壓不住靜心體內的陰氣了?”
“能不能壓得住你還不清楚?”高彬沒好氣地說道。
“真不知道這娃的父母是有多心狠,一歲的娃娃就丟在了陰兵過境的地方,唉,罪過罪過,你不去送送他們麽?頭一次闖蕩江湖,好歹照應照應!”
“我會護送他們一個月,一個月足夠見識到江湖險惡了。”
“這倆娃子也不回頭看看,心夠狠啊!”
高彬扭頭撇了住持一眼,直接縱身跳下了屋頂,向著靜心和朱重八的方向追去。
“你還沒把我放下去呢,高彬,回來,放我下去,賊禿驢,回來!”住持在屋頂氣的直跳腳,高彬卻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就在靜心、朱重八和高彬走後不久,之前那名男子的隨從王久又返回了皇覺寺,王久從老和尚口中的知靜心和朱重八被住持攆下了山,隨後王久便走了,這一幕恰巧被住持看在眼裡。
“多事之秋啊,願佛祖保佑,阿彌陀佛!”住持雙手合十,盤坐在屋頂上念起經來。
話說回靜心和朱重八,這倆在山腳下站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該去哪裡,最後都沒個好的解決方案,於是乎靜心將鞋一脫,向著空中拋去,鞋在空中轉了一圈之後跌落下來,鞋尖指的方向正好是北方。
“咱們向北走!”靜心臉上充滿了對江湖的期待,興奮的說道。這讓恰巧追來躲在暗處看到這一幕的高彬一腦袋的黑線。
“......你這也忒不靠譜了,往北走全是元廷勢力范圍,去找死麽!”朱重八吐槽著。
“那你倒是選個方向啊,說出個道道來啊!”靜心對於扯後腿的行為一向比較討厭,尤其是剛下山的朱重八,十七年的人生經歷充滿了淒慘,對一切事務都充滿了警惕,說好的是態度謹慎,說不好的就是畏首畏尾,要不是在山上被老和尚逼急了,也不會下山,人生就是這麽無奈。
“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先回太平村祭奠一下我爹娘,我都出來快一年了。”
“有這想法不早說,這不就應該是咱們下山第一件事情麽,正好太平村也在北方,走起!”
太平村距離皇覺寺並不遠,半日的功夫,二人便祭奠完了逝去的人,就近尋找了一個破敗的城隍廟準備過夜,之所以這麽早就準備休息,全是因為靜心,靜心的體質極度罕見,世間不是沒有陰體,但那從來都是女子,更何況女子的陰體也沒靜心體內陰氣那麽極致,在山上被和尚們戲稱為易招鬼體質,之所以讓朱重八與靜心同行,也是因為朱重八身懷極致的火屬性的體質,火的屬性為陽,雖說不如陽體,但好歹有些作用,對靜心有一定的好處。
老實說,江湖對初出茅廬的人一般都有著極強的吸引力,但吸引的原因多是打打殺殺以及江湖上不斷湧現的事物的新鮮感,並不包括在破廟裡孤獨的過夜。
靜心有些煩躁了,恨不得立即找人打一架,發泄發泄,朱重八卻老老實實地生著火,啃著乾糧。
在夜幕即將降臨地時候,一陣馬匹嘶鳴聲向著城隍廟傳來,只見四五十個人押運著不知道是什麽的貨物向著破廟緩緩走來。
“校尉大人,天色晚了,咱們是不是在前面的城隍廟休息休息,晚上趕路很不安全。 ”說話的是巢縣縣尹家的管家林七八,不過林七八為了顯示縣尹對自己的重視,通常要求手下的人叫自己林一線,畢竟縣尹是個蒙古人,被蒙古人重視,那可是極其重要的,對外不能給縣尹丟臉不是麽。
“林管家,拉著這麽多靈珠,在這荒郊野地的很危險啊,我看還是抓緊趕路吧,再往前走幾十裡等到了鎮子上再休息。”校尉楊常金,漢人,原本是大都禦林軍校尉,築基高手,前任皇帝近臣,可惜因為皇位之爭,在當今皇帝上台後,楊常金被牽連下獄,發配巢縣,在監獄一待就是三年,巢縣縣尹見其好本事,運作了好久才被放出來,又火速提拔到校尉,因起擅於使槍且攻伐凌厲,被縣尹改名為楊常金。
“晚上走夜路也不安全啊,晚上可是鬼怪最活躍的時間段,當然我相信校尉大人的一身本事,定能護得物資安全,但就怕有個變故啊!再說鬼怪一般也不會在城隍廟附近晃蕩,哪怕是廢棄的城隍廟。”林七八揉著大腿內側,日夜兼程的趕路好幾天了,大腿內側都快被馬鞍磨的滲血了,林七八實在是受不了了。
楊常金看著林七八那怪異的動作,又看看身後軍士盡皆帶著一臉的疲憊,隻好同意了林七八的提議,並派遣士兵四周查看狀況。
沒過一會兒,士兵押著靜心和朱重八走到了楊常金面前。
“校尉大人,破廟裡有倆個人。”
楊常金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兩人,一個和尚,一個行童,修為全無,不像是有危險的人物,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楊常金還是吩咐將兩人看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