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仁大大咧咧地跑了進來,卻看見糜芳面無表情,手持劉備佩劍,巋然不動。
士仁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末將士仁,拜見軍師中郎將!”
糜芳並不是為了擺架子,而是必須讓他明白,軍隊就是軍隊,必須等級分明,尊卑有序。
“君義勿怪,此番找你來,不是為了敘舊,而是有軍務相商。”
“是!”
“君義,你出身幽州,是百裡挑一的騎兵好手,我已經跟主公說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騎都將了,奉五百石。”
“謝子...謝軍師中郎將!”士仁磕頭不止。
糜芳忙扶起士仁,“君義,我家中有良馬四百,需再買馬兩百,這件事是交由你去辦如何?”
“可以,如今兗州、冀州都與徐州友好,現在買馬比以前容易多了。”
“嗯,很好,這事你交給親近可靠的人去辦即可。你得留在此處,為我訓練部曲騎兵,你只有兩個月的時間。”
“是!”士仁雖追隨劉備多年,因為為人粗獷做事馬虎,從未被單獨委托任事。第一次感受到被重用,心中頓時感激不已。
糜芳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五六歲的憨直京爺跪趴在自己面前,作為坑二爺組合,不禁心疼慚愧,盡管在歷史上,是士仁先跪,然後糜芳借坡下驢投降的。
糜芳示意士仁坐下。
“君義,你可不能再渾渾噩噩了!如今主公雖說是為一方諸侯,但所擁有的不過兩郡之地,內有肘腋之患,外有虎視狼顧。
主公為什麽會任命我一個弱冠少年為軍師中郎將,不是因為我有才,而是因為身處困局,別無他法啊!”
糜芳感慨道,士仁臉色慚愧不能答。
“主公胸懷天下,兼有王霸之略,更有濟世安民之心。你作為幽州老人,可不能掉隊啊。”
士仁點了點頭,心中對糜芳生起無盡的感激之情,他自涿縣跟隨劉備,自然知道自己進步太慢,已經有些跟不上主公大哥的步伐,自己也苦於無人指點,想進步但不知道該如何進步,劉關張也並不是善於指點他人的性格,今日糜芳幾番指點,能不感激?
“你等會回去,去關將軍那裡,問他借幾本書看看,訓練之余,多讀多看。半個月後,我會與關將軍考察,你不要怠慢!”
“好。”
糜芳送走士仁,前往馬廄察看馬鞍,琢磨起改良之法。
此時騎兵並未有高橋馬鞍和雙蹬。
如果讓騎兵都裝上雙馬鐙,對於現在的騎兵,戰力肯定強上不少。
但這個事情還不能現在就說出去,畢竟這算不上什麽核心科技。只能當大招在最關鍵的時候用一下。
一個仆人走過來。“二爺,中郎將許耽許將軍在正廳等您!”
糜芳微笑一笑,終於來了。
糜芳早已料定,許耽會前來打探。
畢竟貌合神離的頂頭上司突然任命了一個上司給自己,怎麽也得來打聽一下。
“你喊人幫我把這馬廄裡這些馬鞍都送到我房間裡去。”
說完糜芳就趕往正廳。
“是。”仆人一頭霧水。
“許將軍!有失遠迎。”糜芳走進正廳。
糜芳立刻凝神。許耽的五維數據就出來了。
統率:45/49
武力:53/55
智力:34/33
政治:29/29
魅力:27/27
特性:募兵、膽小、驚慌
最終特性:膽小、驚慌
親愛:陶應
媽蛋,是個人就比我數據好!
這人居然和陶謙的二兒子關系好。
慢著,這人和同為丹楊兵頭目的曹豹居然不是親愛。
歷史上可是他接應呂布幫曹豹報仇的。
估計是利益相關,不得不捆綁在一起吧,這麽看這個外掛還是有點用的。
特性裡有“膽小”和“驚慌”。糜芳當即知道該怎麽對付他了
許耽起身行禮,“軍師中郎將客氣了。”
“坐坐坐!”
許耽看著糜芳,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兩人尷尬的乾坐著,許耽有些坐立不安。
糜芳更不心急,反正是你來找我的,看你能憋多久。
足足乾坐了一盞茶的時間。
“糜將軍...”許耽終於憋不住了。
“許將軍,請講。”
“因為,剛接到府君的命令,讓我帶兩千人,跟隨陳元龍去彭城國除盜賊,由此打聽到這是軍師中郎將的意思,所以,特來請示一下。”
“哦,許將軍帶兵多年,此事何需問我呀!”
許耽附和著笑著。
“當然,如果說真要有什麽建議,就是咱這次去,就不要殺良冒功啦,不要劫掠百姓啦!”
“不敢不敢,沒有沒有!”許耽忙擺手。
“那就好,我已經分曉各部,我軍如果再有劫掠百姓者,自軍候以下,皆斬!”
許耽臉色紅一塊青一塊,“是,是!”
兩人又尷尬了一會。
“聽說將軍有意練兵?”許耽就算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了。
“是啊,我家世代為商,家中蓄有食客僮仆萬人,如今世道大亂,我兄弟二人有幸同為主公提拔重用,怎麽能當個守財奴呢!”
“是, 是!”
“許將軍向來知兵,正好想請教一下將軍呢!”糜芳試探道。
“沒有,沒有,城中皆稱糜將軍有王佐之才,哪用得著問我一介武夫。”
“什麽王佐之才,只是因為我與兄長以家資奉主公,主公心中過意不去,專設此位於我罷了。”糜芳胡言亂語道。
“原來是這樣!”許耽松了一口氣,想來也是,自己與糜竺共事多年,飯都吃過多少頓了,糜芳這個半吊子二世祖還是知道的。
“將軍兄弟能將億萬家財傾囊相贈,確實需要一番魄力啊!”
“良禽擇木,良臣擇主。玄德公也是漢室宗親,更兼英雄才略,是可以依靠的人。”
“是,是。”許耽敷衍地點點頭。
糜芳瞥了許耽一眼,“主公為人謙虛,許多事,沒跟咱們講呢。”
“當真,說來聽聽?”許耽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糜芳故作神秘的靠過去,“將軍可知道,主公與曹公,早在平黃巾時就是相識了。”
許耽驚訝不已,“當真?”
“是的,而且交情匪淺。”
“何以見得?”
“不然何以曹操收復兗州後,也不來攻徐州?”
許耽搖頭不信,“不過是想拉攏對抗袁術罷了。”
“錯了!若無交情,當時陶公新亡,徐州唾手可得,何必仰賴主公?關鍵還是在於兩人交情匪淺。”糜芳抿了一口茶,偷瞄了許耽一眼。
“您再想想,若無交情,為何劉府君收留了仇敵呂布,曹操也不來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