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留在徐州!”陶應突然站在庭院屋下。
“陶二哥!”糜芳忙行禮,陶應此人有些勇武,本進了丹楊兵,陶謙愛子如命,硬把他趕了出來。
“子方,現在成了劉玄德的紅人了,當初我們兄弟對你多加庇護,你可不能不記得啊!”
糜芳暗笑,“芳豈是忘恩負義之人?”
糜芳看著兄弟倆的雙簧,心中一陣發笑。
媽的,兩個三國遊戲都不做的蟲豸,趕緊感謝我吧,帶你們到史書上刷臉!
“兩位兄長,在下新任軍師中郎將,正需要幕僚,兩位兄長一個能文,一個擅武,正是我幕府需要的人才。”
陶商和陶應對視了一眼,沒有回答,顯然是不滿意,他們本意是讓糜芳直接借著劉備大紅人的機會,舉薦他們去劉備幕府當個官,最差也的是在下面郡縣當個官。
這軍師中郎將都不是漢朝官製,說難聽點,也就是個“吏”。
軍師中郎將的幕僚,成“吏”的“吏”了。
改天糜芳惹劉備不高興了,裁撤這個官位就一句話的事實。
這還不如待家裡擺爛呢!
糜芳豈能不知道他們的心思!
可怎麽可能讓他們在徐州當官呢!
如今劉備的位置本來就沒怎麽坐穩,無論他們在徐州何處為官,都很可能有好事者打著他們的旗號搞事,無論成不成,都會對劉備實力的消耗。
如今大戰在即,糜芳是絕對不能讓這種風險存在的。
反而將二人納入在府中,放在自己身邊,不但可以規避這種風險。
更可以用來做丹楊兵的文章。
雖然說這二貨與丹楊兵交情不深,但只要有那麽一點“少主”的名頭。
那些本就在為自己找出路但被壓製的丹楊兵,就能有正當的理由來結交了!
糜芳當即笑了笑。歎了口氣!
“實不相瞞,府君和我是有意讓二位兄長出仕的,但是....”
“但是什麽?”二人問道。
“兄長也知道,尊父陶公在時,丹楊兵以陶家為首,若你們兄弟仕官,丹楊兵自然是由二位兄長統領,不就....”
“曹豹!許耽”陶商陶應漲的滿面通紅。
這個並不是糜芳亂猜的,是聽兄長糜竺親口說的。
當時劉備考慮到丹楊兵控制在曹許二人手裡,若強行讓陶商兄弟出仕,放在幕府,則使曹許生疑;下放郡縣,則風險難控,於是就不再提此事。
你問為何曹許二人不拉著陶商二人當旗幟呢?
名不正言不順啊!
他們頂頭上司陶謙明說了兩人不出仕。
劉備說給他們官當,可以說是報恩。
你們說給他們官當,是要明著和現任上級添堵打擂台嗎?
自己用不上,也怕劉備用來拉攏丹楊兵,所以就乾脆反對二人出仕。
陶商恨得牙癢癢。
“昨天,丹楊兵的軍候劉喜又專程趕來問我們何時動身。”陶應說道。
“又是說要護送我們回丹陽是吧!”陶商拳頭緊握。“生怕我們不回去。”
“想來是念陶公恩德,來護送你們平安返回丹陽的!”糜芳故意將“平安”兩個字念得又重又長。
陶商陶應二人心中一驚!心中生出許多疑惑、擔憂,恐懼。
“二位兄長不要多想,那軍候想必是念及陶公恩情,來保二位返鄉周全的!”
糜芳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有何恩情!現在這批丹楊兵大多是七年前跟著先父來徐州的,因為得罪曹操,被打得父兄離散。如今家父走了,他們就更回不去了。他們早已恨父親入骨了,所以,家父才不讓我們從軍為官。”陶商說道。
心中已經料定曹許二人對他們有不軌之心。
“可我們無意兵權,卻不願給我們一條生路!”陶應性情暴躁,當即拔劍要闖出門去。
糜芳和陶商拉住陶應。
“兩位兄長,可願留在徐州?”糜芳正色問道。
“願意!”兩人異口同聲。“一切聽從子方的安排!”
幾人貼耳密語了一番。
陶商陶應點頭稱是。
東海郡,軍營。
糜芳一身軍裝,正坐點兵台,頗有些名將風范。
此次潘璋從僮仆中選出了兩千多近三千青壯,分出五百給了士仁作騎兵。
台下潘璋與軍候教練教令,糜芳見軍姿尚不準,教令還有聽錯的,心中不喜。
這些人在當僮仆時,就接受過類似的訓練的!
但糜芳知道這十幾天能做到這一步,潘璋卻是算是練兵的好手了。
但是,自己需要部曲在三個月時間形成戰鬥力,糜芳心想,得給潘璋上一點強度才行!
“潘將軍!”糜芳喊道。
潘璋跑了上來,“末將在。”
糜芳看著台下兵士,昨晚他想起來古代軍隊訓練重耐力而不重力量。
而自己這次決戰是求速勝,力量更重要。
所以特地從家中帶來許多富含蛋白質的軍糧。
糜芳向仆人點了點頭。
門外推進幾百頭生豬羊和幾百車新粟。
不少人忍不住被這些上好夥食吸引走了神。
糜芳更是生氣,當即舉起旗幟,軍候敲了兩聲鼓。伍長出列整頓,仍有兩個青壯上前趕豬趕羊。
“將那二人押上來!”糜芳大怒,這些人在做僮仆時就已經受練軍規了,竟然還敢再犯!
四個青壯被押了上來。
“潘將軍,不從軍令,該如何處!”
“不從軍令,屢禁不止,其人當斬,伍長杖四十。什長杖二十。”
台下一片嘩然。
青壯開始求饒,“屬下不懂軍規,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潘將軍,你曾經我承諾,半個月兵士令行禁止,今日該如何?”
潘璋忙跪下,“末將,末將甘願受罰。”
糜芳拔出佩劍。
“執法官!”
“在!”
“執行軍法。”
不一會兒,四個青壯便被壓上了行刑台。所在的伍長,什長站在一旁。
潘璋也站在一旁。
糜芳手中旗一舉,高台鼓聲響。
兩千名兵士齊齊坐下。
兩千多人喊道:“坐!”
真是聲勢浩大。
眾人都正面向糜芳。
糜芳站上行刑台。
“我乃你們主將,約束不力,有罪!行刑官!我當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