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后,夜幕低垂,几道人影鬼鬼祟祟地穿梭在京都城的小巷中。
他们是武林大会上几个门派的掌门和长老。
白天在苏尧面前毕恭毕敬,此刻却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这姓苏的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真把咱们当枪使?”
说话的是崆峒派掌门,一张老脸皱成了苦瓜,语气里满是怀疑。
“老石,你这话什么意思?”
峨眉派的掌门李婉君,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挑了挑细长的眉毛。
“咱们江湖中人,向来不理朝政,他这又是封官,又是许诺好处的,难不成是想把咱们绑上他的战车?”
“依我看,这小子野心不小啊!”
少林寺的长老,一个身形精瘦的老和尚,双手合十,语气却带着一丝担忧。
“他这是明摆着想拉拢咱们,借咱们的力量对付齐王啊!”
“哼,那齐王老贼,阴险狡诈,早就该有人收拾他了!”
崆峒派掌门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只是这苏尧,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锦衣卫千户的位置,手段也够狠辣的,咱们跟他合作,会不会是与虎谋皮?”
“怕什么!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李婉君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精明。
“这朝廷的事,咱们不懂,也不想懂。但是,这苏尧既然给了咱们好处,咱们就接着。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柳掌门说得对!”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都是老江湖了,自然明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道理。
苏尧给出的条件,对于他们这些江湖门派来说,的确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不过,这苏尧的身份……”
少林长老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怎么,大师还信不过他?”
李婉君掩嘴一笑。
“那日在武林大会上,他可是亲口承认自己是寒山公子的!”
“可是……”
少林长老还想说什么,却被崆峒派掌门打断。
“好了,老和尚,你就别瞎操心了!”
崆峒派掌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苏尧是人是鬼,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只要记住,他是给咱们好处的人就行了!”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称是。
夜色深沉,京都城的另一处院落中,苏尧却毫无睡意。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玉佩雕刻成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
正是铁拳门门主的信物。
“大人,您还在想那些江湖草莽的事?”
黑影为他斟上一杯热茶,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这些人,不过是见利忘义之徒,您又何必对他们如此上心?”
苏尧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说得对,这些江湖人,一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不过,这世上又有谁不是追逐利益呢?本官想要的,是整个天下,而他们想要的,不过是金银财宝,权势地位罢了。”
“那依大人之见,这些武林门派,真的会乖乖听命吗?”
黑影秀眉微蹙,显然对这些江湖人不太信任。
“呵呵,他们当然不会真心归顺。”
苏尧放下茶杯。
“不过,本官想要的,也并非是他们的忠心,只要能为我所用,便足够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皇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这天下,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到时候,这些江湖门派,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大人英明!”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崇拜,躬身行礼。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大人,铁拳门沈门主求见。”
“哦?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苏尧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铁拳门门主沈计。他一进门,便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属下沈计,参见大人!”
苏尧笑着将他扶起:
“沈门主不必多礼,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沈计面露犹豫之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门主有话不妨直说。”
苏尧淡淡道,目光却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
沈计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解惑。”
“说吧。”
“属下斗胆问一句,大人为何如此看重我们这些江湖草莽?”
沈计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
“我们这些人,说得好听点是江湖侠客,说得难听点,不过是些粗鄙武夫,只会些拳脚功夫,如何能帮到大人?”
苏尧闻言,不怒反笑:
“沈门主此言差矣,你们这些江湖中人,虽然行事粗犷,但也并非一无是处。”
他走到沈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本官知道,你们这些江湖门派,向来不理朝政,只想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但是,如今朝廷**,奸臣当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们身为武林正道,难道就能坐视不理吗?”
沈计沉默不语,苏尧的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内心。
苏尧见他有所触动,便接着说道:
“本官并非贪恋权势之人,只是看不惯这天下百姓受苦,才决心站出来,改变这一切!而你们,就是本官最需要的助力!”
“大人胸怀天下,属下佩服!”
沈计抱拳行礼,语气中多了几分敬佩。
“只是,属下不明白,大人为何独独看重我铁拳门?”
苏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因为,本官看得出来,沈门主是条汉子!你虽然出身江湖,却心怀正义,而且,你对本官,是真心实意的。”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沈计,一字一句道:
“本官,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沈计闻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个江湖粗人,竟然会被当朝锦衣卫千户如此看重。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气度非凡的男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大人……”
沈计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苏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沈门主,不必多言,本官明白你的心意。从今往后,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沈计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沉声道:
“属下沈计,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好!起来说话!”
苏尧笑着将他扶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将铁拳门绑上了自己的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