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緩緩開啟,映入眼簾的便是五位醫學大師的畫像,他們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病痛。
“哇!”齊天聖被眼前的這一幕震撼了,忍不住喊出聲來。
岐伯的畫像懸於正中,他神態莊重,宛如醫學的守護神,扁鵲、華佗、張仲景、孫思邈分列兩側,他們的畫像歷經歲月仍色彩鮮豔。
整個金方神庫內布局嚴謹而神秘,整齊的藥櫃環繞四周,每一個抽屜上都標有細致的藥材名稱,字跡古樸典雅。庫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香。中間是一張巨大的木桌,上面散落著一些古老的醫書和藥方,讓人不禁對這裡的醫學奧秘心生敬畏。
“這個人是誰?”齊天聖的目光落在牆上的畫像上,他好奇地指著其中一幅問道。
“他是我們華夏中醫的始祖——岐伯。”孫隆泰的聲音裡充滿了敬意與莊重。
“那這位呢?”齊天聖的視線移向另一幅畫像,繼續追問。
“他,便是扁鵲。望、聞、問、切這四種診斷方法,正是由他所創。”孫隆泰詳細地解答道。
當齊天聖準備再次發問時,孫隆泰擺了擺手,“先別問了,你即將在這裡工作,未來有的是時間去慢慢了解他們。”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隨後,孫隆泰鄭重其事地指向桌上那本厚厚的書籍,“這是金方神庫的索引,其中記錄了每一種藥方、藥材的種類、使用方法以及保密級別。這本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你必須妥善保管。”
雖然齊天聖對藥材並不十分了解,但他卻感到在這裡工作的精神壓力似乎比之前小了許多。他心想,自己的工作無非就是在別人需要藥方子時,幫忙查找一下罷了。
“終於可以輕松一點了,不用出診了。”齊天聖小聲嘀咕道。
金方神庫內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輕松?你可能想多了。”孫隆泰輕笑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齊天聖急忙解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在體力上會輕松一些。”
“你可知道,在這琳琅滿目的藥方和藥材中,哪一種藥物被用得最多?”孫隆泰緩緩地問道。
齊天聖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我確實不知,請問是哪種藥材呢?”
“是毒藥。”孫隆泰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齊天聖驚愕,“為何會是毒藥?”
孫隆泰解釋道:“毒藥分為兩種,一種是為自己所用,一種是施於他人。在這皇宮之中,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是常有的事。你害我,我害你,這便是皇宮的生存法則。”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些藥方和藥材之所以不放在外面的藥房,而是被嚴密地收藏在金方神庫裡,正是因為它們具有極大的危險性和重要性。”
齊天聖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似乎開始明白了。”他的回答中帶著一絲恍然和深沉。
“現在應該明白,這份工作並不輕松了吧?”孫隆泰帶著笑意說道。
孫隆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仿佛看到了四十年前的自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去搬把椅子過來吧。”他吩咐道。
齊天聖雖感奇怪,但還是依言從牆角搬來一把椅子。
“既然今天聊到這裡了,我們就來談談心吧。”孫隆泰扯了扯自己的胡須,緩緩開口。
“謹遵總太醫教誨。”齊天聖正色道。
“你可知道,為何我們禦醫館的禦醫死亡率如此之高?”孫隆泰突然問道。
齊天聖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因為我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很多時候,我們都成了權力的犧牲品。”孫隆泰歎息道,“各方勢力都想從禦醫身上獲取他們想要的信息。一旦有禦醫抵擋不住權力的誘惑而泄露了秘密,那麽等待他的,往往是殺人滅口的命運。”
“難道我們禦醫院就只能這樣任人宰割嗎?”齊天聖憤慨地問道。
“當然不是。”孫隆泰肯定地回答,“我們也有我們的應對之策。”
齊天聖急切地問道:“什麽辦法?”
孫隆泰沒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旁邊的藥櫃前,熟練地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煙袋,將煙鬥在櫃子上的蠟燭上點燃。
深吸一口後,他緩緩吐出煙圈,才繼續說道:“很多人都認為帝王決定了歷史的格局,其實這是錯誤的。真正決定歷史格局的,是我們。”
他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禦醫院負責整個皇宮的健康管理。這些人不是帝王將相,就是皇子皇妃。他們或許能左右這個朝代的前進方向,左右我們禦醫的生死,但我們也能左右他們的健康。”
齊天聖聽著孫隆泰的話,感覺自己仿佛重新認識了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總太醫。原來,在這個看似平靜的表面下,隱藏著如此深不可測的智慧和力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會逐漸領悟這其中的深奧道理。好了,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這把金鑰匙,你要妥善保管。”孫隆泰放下手中的煙鬥,從衣袖中鄭重地取出那把通往金方神庫的金鑰匙。
“明白了,總太醫。 ”齊天聖恭敬地回應道。
當他們走到大門口時,孫隆泰突然轉過身,朝著身後的齊天聖鄭重地說。“記住!一旦踏出這扇門,我們今天所有的對話都必須深埋心底,嚼碎了咽到肚子裡,絕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齊天聖堅定地點頭,“請總太醫放心,我會嚴守秘密。”
正當齊天聖和孫隆泰去金方神庫的這段時間,伍崇仁卻坐在自己的書房中,心中醞釀著一個計劃。齊天聖的連續升官已經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這個年輕人已然成為了他的競爭對手。
伍崇仁的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焦躁。他試圖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齊天聖時的場景,那個披頭散發、身上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怪味的年輕人。當時,齊天聖似乎還找過自己。
“伍大人,我是來禦膳房做禦廚的,為何會到這裡?”齊天聖當初的那句話,此刻在伍崇仁的腦海中回響。
他猛地一拍桌子,“對,他說的就是這句話,他要去禦膳房做禦廚!”伍崇仁的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惱怒。
一個原本應該是廚子的人,現在竟然敢和自己平起平坐,這種落差讓伍崇仁無法接受。他越想越氣,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讓齊天聖太囂張了,必須找個辦法壓製他。突然,伍崇仁眼前一亮,一個計劃在他心中悄然成形。他知道,有一個人可以治一治齊天聖,讓他不再那麽囂張。
伍崇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他已經開始期待接下來的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