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睡夢中驚醒,衛衡迅速起身,囑咐蘇雪:“呆在屋裡,別出來。”說完,他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作為一個職業殺手,蘇雪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看到衛衡出去後,她翻身拿起床下的刀,也迅速閃身竄出屋外。
一出門,眼前的景象讓衛衡驚呆了。只見四處都是手持火把的士兵,他們粗暴地踹開每一扇門,將裡面的人粗魯地拉出來。
“你,還不快過來!”一個士兵注意到了衛衡,大聲叫喊道。
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但衛衡明白此時反抗只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好嘞。”他連忙跑過去,盡量表現得順從。
“去那邊蹲著!”士兵指著庭院命令道。
庭院中,宅子中的不少人已經在那裡蹲著了。
不一會兒,宅子中的所有人都被趕到了庭院中,連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趙老爺也不例外。看來,這次是真的攤上大事了,衛衡心中暗自思忖。
“衛衡,這啥情況啊?”韓聰在旁邊一頭霧水地問道,他的衣服甚至都沒來得及穿就被趕了過來。
“先別說話。”衛衡示意他安靜。
此時,一位面容凶惡、臉上疤痕猙獰的男人闊步走向眾人,開始發表講話。他的聲音冷漠而威嚴,仿佛帶著刺骨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有確鑿的證據顯示,你們這裡藏匿了一個重要的通緝犯。”他冷酷地宣布,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張通緝令,高高舉起,讓所有人都能看清楚。
衛衡的心猛地一沉,那張通緝令他再熟悉不過,他緊張地掃視四周,只見自己的屋子房門大開,顯然已被搜查,難道蘇雪已經趁機逃脫了?可是她一個弱女子能逃到哪裡呢?
“我警告你們,最好快點把人交出來,否則後果自負。”男人語氣狠厲,毫無留情。
“這位官爺,我們趙家一向老實本分,真的從未藏匿過此人。”趙老爺顫聲回應,盡量保持著鎮定。
“是嗎?可有人親眼看見這女人穿著你們趙家下人的服飾!”男人一聲令下,一個老農從人群中走出,臉上滿是諂媚之色。
“小的親眼所見,那女人就穿著帶趙家字樣的衣服,在不遠的樹林裡。”農民言之鑿鑿。
糟了!蘇雪此刻正趴在屋頂上,目睹著這一切,心中焦急萬分。她實在是沒想到那個曾被自己放走的老農,竟然會這麽快就向官府告發自己。
“冤枉啊!”趙老爺還想辯解,但男人顯然已不耐煩。
“夠了!我一個個問!”疤臉男人拔出刀,架在了最前面一個下人的肩上。那少年嚇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如紙。
“她在哪兒?”男人貼近少年,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
“我……我真的不知道……”少年結結巴巴地回答。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啊大人。”少年拚命地點頭,想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
話音未落,男人的刀已揮下,少年的生命在瞬間消逝,鮮血四濺,濺紅了周圍人的衣裳。
眾人驚恐萬分,尖叫聲、哭泣聲此起彼伏。衛衡更是震驚不已,這些人竟然敢公然殺人!
“他們這是在幹什麽!”韓聰忍不住罵了出來。
疤臉男人卻似乎對此毫不在意,他站起身,冷冷地宣布:“此人包庇在逃通緝犯,已被斬首示眾。”身後的一個人立即拿出本子開始記錄。
接著,他又走向一個侍女。那侍女原本就嚇得臉色蒼白,此刻見到男人逼近,更是恐懼得渾身顫抖,仿佛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驚恐和絕望,仿佛看到了死神降臨。她想要尖叫,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無助地看著男人一步步逼近。
“快說!她在哪裡?”男人的聲音冰冷而狠厲,仿佛能刺穿人的靈魂。
侍女哆嗦著嘴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這般情形讓衛衡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來,大聲喝道:“你怎麽能這樣對待無辜的人!這是草菅人命!”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也瘋了?”韓聰被衛衡的突然舉動搞得一愣,他拉著衛衡的袖子想讓他蹲下, 但他卻絲毫不為所動。這下真是完了,韓聰心想著。
“哦?居然有個不怕死的。”疤臉男人瞥了衛衡一眼,隨即放開了手中的侍女,大步向他走來。他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
蘇雪心中一驚,她沒想到衛衡會如此衝動地站出來,真是個奇怪的家夥。她看著那些虎視眈眈的士兵,心中暗自盤算著對策,一共有十三人,自己不一定能對付得了。她的手緊緊握著刀鞘,掌心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衛衡畢竟是沒有習武之人,當真的看到虎背熊腰的疤臉男人握著沾滿鮮血的刀一步一步向自己逼進時,心裡還是怕得不行,但他還是強裝鎮定。
“來吧,說說那女人在哪裡?”疤臉男人嘲諷地笑道。
“我從未見過此人。倒是你們這群強盜,深夜闖入民宅,燒殺搶掠,簡直無法無天!”衛衡鼓起勇氣反駁道。
“法?在這裡,我就是法!”疤臉男人大笑起來,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呵,你們這些人不過是仗著有點權力就為非作歹,耀武揚威,算什麽東西,不過是些小人罷了。”衛衡也被激起了內心積怨已久的不滿之情。
男人臉上的表情異常難看,本就醜陋的刀疤此刻更是被擠到了一起,顯得十分扭曲。
“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就滿足你!。”說著,他揮刀向衛衡砍去。
刀刃卷起地上的落葉,夾帶著死亡的旋風襲來。
衛衡的大腦此刻也陷入了宕機,難道自己真的要命喪於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