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偉看不下去,著急道:“將軍,此地易守難攻。我軍新兵過多,攻之不利。停戰吧!”
趙統看了一眼前方作戰的吏士,發現不少將士落水被救回,能到塢堡門前參與撞門的吏士寥寥無幾。連楊大目都被流矢射中落水被救回。
在旁邊卸甲換衣的楊大目也告道:“將軍,賊軍倚仗塢堡,我軍新兵甚多,強攻不利,還請鳴金收兵,暫緩攻堡。”
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又不是棱堡,你這點人數足夠攻破的。”
對啊,呂琮的塢堡並不難打,只是因為麾下新兵佔了大部,兵將之間缺乏磨合。自己一開始在東征的兵馬都是經過訓練的將士,趙統才能如臂使指。
從軍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高危職業,漢軍東征以來立下軍功的人無數,不少吏士在停戰後得到的賞賜足夠讓自己後半生衣食無憂,便開始考慮退役了。除了戰死外的撫恤,軍功賞賜才是佔開支的大頭。好在奪回荊州,劉備可以慢慢兌現。
正因如此,在大戰後的淘汰補充,往往是軍隊戰力變化最大的時期。
兩萬關羽舊部的軍戶,不能全部拿走,總要給關家留一點。劉備自己中軍拿了一萬,關興得到五千舊部,其他人共分五千。
東征的兩萬余北軍俘虜,大部是之前關羽所俘,有兩三千在破江陵有功,征召入蜀,其余在荊州等待改編。
至於萬余吳軍俘虜,又因家眷在吳,留之無用,便作為交換的籌碼讓孫權支付糧秣。
趙統的平東軍麾下大部都是新兵,再強攻的話,會引發士氣崩塌,從而造成士卒嘩變。
看了一眼遠處那塢堡,趙統對軍吏道:“傳令,鳴金收兵!”
鐺鐺鐺。
呂琮看見趙統的攻堡士卒慌亂退去,心中不由得意。自己居然打退了趙統的進攻,只要能逼漢軍何談,說明趙統不是不可戰勝的。
呂睦也上前恭維,認為呂琮可以比肩阿父,如果讓至尊知道,說不定大都督之位便是大兄的了。
塢堡內頓時響起快活的笑聲。
漢軍前線。
趙統召集曲長以上的軍吏談話,趙統怒問:“這塢堡險要還不如江陵,諸君為何不能一鼓而破?”
一眾曲長低頭不語,楊大目上前道:“諸曲多將新兵,老卒所剩無幾。”
“混帳,汝等皆為我軍中老卒。為何在升任曲長後皆畏戰不前?汝等不上前,如何能帶動新兵一同作戰?”趙統手指一掃而過,“莫非做了曲長,便喪膽乎?”
有幾個曲長是隨趙統一同東征成長起來的,便聯合道:“將軍,非吾等不努力向前。實乃吾等皆不善水戰,那湖心島地形狹小,兵力施展不開。”
趙統一聽,怒氣更盛:“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既如此,免去汝等曲長之職。下一陣,吾親率汝等攻塢!”
石偉看不下去,諫道:“臨陣換將,恐軍心不穩。”
趙統道:“那呂氏欺吾不敢臨陣邪?今日便教汝等如何水戰!”
說罷,趙統開始召軍中老卒組成突擊隊,由趙統親自率領。石偉又諫:“將軍何不居中指揮。若有閃失,恐難向主上和衛將軍交待。”
趙統拒絕道:“公操不必再勸,此戰乃我軍中新兵首戰,若連這點艱難都不能克服,他日如何北伐?”
說罷,便由楊大目統新兵在後,趙統親領幾個曲長登上小船。
“擂鼓,出陣!”趙統拔劍指向塢堡。
咚咚咚。
剛歇了一口氣的呂琮聽到對面鼓聲,便知趙統又開始渡湖攻塢了。
“拉滿弦,不可讓敵船登陸!”呂琮對旁邊的部曲道。
“敵軍開始射箭,諸君若擔心流矢可躲到船上草棚。”趙統持盾擋箭,並開始計算船速到達湖心島的時間。
眾人聽完,知道這是趙統對剛才進攻不利的訓斥,便沒人躲在船中,紛紛持盾與趙統組成盾陣。
“胡鬧,你們想翻船嗎?趕緊走幾個到後船去!”趙統頭也不回。
眾人開始分散防守。
“大兄,那艘船的領船似乎精於水戰。”呂睦看到趙統船上的人持盾警戒防守,完全不像剛剛那些進攻的漢軍。
呂琮心道不好,便讓弓箭手往那艘船開始射箭。
“快,注意流矢,加速前進!”趙統繼續在船上指揮。
“唯!”船上眾人開始嚴陣以待。
楊大目見趙統的小船冒著敵軍的箭雨,生怕有什麽閃失,便開始招呼吏士上船。
很快,趙統的小船到達塢堡。
“諸君隨我衝!”趙統大手一揮,衝鋒在前。
高台上的呂琮連忙命人堵住大門,防止漢軍破門而入。
不是呂琮沒有意識到大門會被趙統衝破,而是塢堡大門實在經受不住衝擊。
隨著登島的漢軍越來越多,呂琮已經無力回天,只能眼睜睜看著趙統督漢軍士兵衝入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