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賈文和 第六章 3家……3姓家奴呂布

馬日磾撇撇嘴，不過還是要佩服，年紀輕輕對自己對將來有這麽清晰的認知，還是值得肯定的。

蔡琰那邊聽完了賈穆的話，很意外，想了半天，她才說道:“你既有如此志向，我與你立個約定，我可與你先訂婚約，待你為我父報仇，我便嫁你，不僅為你生兒育女，還可用蔡氏聲望助你成就大業！”

說著她伸出白皙的手掌，要與賈穆擊掌為誓。

“好！”賈穆伸出手與她的手掌接觸了一下，稍觸及退，沒有半點留戀。

接著賈穆下意識地問道:“你就不怕我食言而肥?”

蔡琰道:“我既可用蔡家名聲成全你，也能毀了你！”

好家夥！

這個娘們兒不簡單啊！

隔壁偷聽的賈詡和馬日磾也陷入沉思。

“文和，你們該不會是要和王子師硬碰硬吧?”馬日磾驚道。

賈詡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我家這小子志向不小，看來我得改改做事風格。”

馬日磾露出很不安的表情:“你們要將這大好局面攪亂不成?”

“大好局面?是黨同伐異?還是諸侯混戰?亂局早已注定，且你馬家也有責任?”

馬日磾驚奇:“我馬家還有責任?”

“怎麽就沒，你馬家好女婿袁隗一手將董卓扶持起來，先是征辟為掾吏，操作幾手後就被推舉為並州刺史、破虜將軍、並州牧，袁家滿以為董卓乃是袁家門徒、忠誠走狗，想借著誅殺宦官之便，將董卓召喚進京，為的是壯大己方勢力，把控朝政。

可惜董卓久歷邊陲，狡猾多端，不願當袁家走狗，他帶兵五千在上任並州牧的路上觀望京城局勢，看透了你們爾虞我詐，卻無甚殺伐手段，瞅準機會，立新帝廢少帝，殺丁原吞其部曲，反過頭來連一手提拔他的袁隗全家也敢殺。

袁家不過是書生意氣，以為可操控董卓，如今玩脫了而已。董卓亡時，亂局便已開。

關東群雄打著勤王口號聚起來的兵馬有這麽容易散掉?在皇帝都能說廢就廢，拿來當掌中物，威嚴全無的情況下，你馬翁叔捫心自問，群雄有幾個把陛下放眼裡的?

你也別說都是袁家操控，不關你馬家什麽事。到這時候你還來撇清馬袁兩家同進同退原則，就太把我賈文和當傻子看待了。”

誒……

馬日磾長歎一口氣。

賈詡說得沒錯，當年還是司隸校尉的袁紹為何要招董卓進京?

他滿以為董卓是袁家走狗，可以借誅殺霍亂朝綱的十常侍揚名天下，讓天下士族再次看看士族領袖之風范。

只可惜，董卓是條白眼狼，沒有那麽容易操控，袁隗反倒深受其害，被殺了滿門。

馬家和袁隗或者說跟袁家關系太近了，當年這些事他們馬家都或多或少參與過，賈詡這麽說，也沒錯。

“亂局是你等造成，我們邊陲小家小戶只求自保而已。”賈詡道。

馬日磾再次長歎一口氣，無話可說。

當夜，迫於情況危急，在太尉馬日磾的見證之下，賈家賈穆與蔡家蔡琰訂下婚約，從士大夫之禮，一季後，也就是三個月後成婚。

當然這中間很多的禮節，因為戰爭緣故只能一切從簡。

小兩口定下婚約的第二天，馬日磾匆匆返回長安之時，呂布的先鋒李肅就帶著三千人先來攻城。

三千人就敢來打陝縣的底氣，來自一千並州和西涼混合鐵騎。

可惜啊，李肅忘了，牛輔也是西涼軍出身，也有鐵騎，打呂布不太行，但是打你李肅還是綽綽有余的。

於是李肅便在李傕和郭汜兩路圍攻之下，被打得倉皇逃竄，當夜還被劫了營寨。

一戰大破李肅軍，殺敵一千有余，降者一千，余者逃散，繳獲輜重不少。

李肅回去後跟呂布匯報完情況後，被呂布以挫敗軍心為由殺掉。

第二天呂布親自率領大軍殺來。

呂布驍勇，眾將不敢輕易下場對壘，賈詡獻計詐敗誘敵，最後圍而殲之。

就是這個誘敵之人選誰，還有如何才能激怒呂布是個麻煩事。

身為白波軍的騎都尉楊奉自告奮勇願意充當誘敵深入的主力，賈穆也自告奮勇，願意去激怒呂布。

賈詡出於私心不想讓賈穆出戰，但主意是自己出的，總不能光耍嘴皮子，便隻好答應下來。

牛輔同意二人出陣，賈穆又獻上一計損招，賈詡都覺得眼前一亮。

翌日。

陝縣西門外二十裡，李傕引一千騎伏於山右，郭汜引一千騎伏於山左，賈穆和楊奉率徐晃引兩千人作先鋒正面迎戰呂布。

對面威風凜凜的呂布騎著赤兔馬，手持畫戟，視一切如無物，“鼠輩，汝等能死於吾之手，足可告慰先人了！”

草！！

這麽囂張?

賈穆大怒，上前大罵:“三家……三姓家奴休要猖狂！！”

一句話震驚四座，連對面呂布的人都愣了。

這是什麽意思?

呂布的臉騰的一下就漲紅了，他最討厭的別人罵他反覆無常。

賈穆是戳他心窩子啊。

“汝竟敢胡言，我堂堂呂布怎就成了三姓家奴?”呂布很不服氣。

賈穆道:“你本姓呂，跟了丁原殺丁原，跟了董卓殺董卓，正好三家，吾可有說錯?”

所有人都覺得好像有道理啊！

接著賈穆補刀:“那麽請問，汝何時拜王允為義父，成為四姓家奴呢?”

啊啊啊啊！！！

“賊子辱我太甚！死來！！”

呂布暴怒，一夾馬腹，赤兔馬希律律暴吼一聲，人立而起，殺向賈穆。

賈穆見狀嚇了一跳，想也不想撥轉馬頭就跑。

這個刺激有點大發啊！

楊奉和徐晃也按照計劃調轉方向就跑。

“溫侯莫追，恐有陷阱！！”張遼在後面大喊。

“區區賊寇， 便有陷阱，奈吾何！！！”呂布相當的自信。

他那赤兔馬快啊，跑起來像道紅色閃電，即便賈穆他們先跑，轉眼間賈穆便聽到身後傳來呂布的暴怒聲:“小賊哪裡跑?”

“呂布休狂，楊奉來也！！”楊奉從斜刺裡殺出，直逼呂布。

哪想呂布果然驍勇，雖然憤怒衝昏了頭腦，依舊不是楊奉能對付。

只見楊奉一馬朔刺去，呂布在馬上身子往後一仰，手臂夾住朔杆，楊奉掙脫不得，接著就聽他啊的大叫，眼睜睜看著呂布的畫戟由上而下打下來。

楊奉擋無可擋，被畫戟的月牙刃劈碎了腦袋。

呂布殺完楊奉毫不戀戰，殺向賈穆。

徐晃眼見老大被殺，調轉馬頭與呂布拚殺在一起。

“殺啊！”

“殺！！”

左右兩邊李傕郭汜同時殺出。

後方張遼未到，呂布身邊就二十多個人，轉瞬被圍住。

賈穆勒馬站在小山坡上，渾身都濕透了，剛才要不是楊奉殺出來，他就得被呂布活生生劈碎嘍。

呂布再猛，幾十個人也擋不了三四千人的圍攻。

他左突右出，身邊人都死光後，後邊的張遼終於趕來接應。

李郭二人的陣型被打亂，呂布尋著空隙突圍出去，被張遼護送著往營寨而去。

他們沒注意的是，亂哄哄之間，有幾個陝縣方向的並州騎兵也混進了他們的隊伍裡。

不過呂布中伏，混亂當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幾個方言、衣著都跟呂布帶來的並州騎兵一樣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