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剛來到這陌生環境,在信息都不知道真假的情況下,是很難信任他的。尤其是他這種老海匪,對方說不準轉頭就直接把他沒死的消息賣給了商隊,那商隊的人肯定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將他弄死,甚至不給他一丁點發揮的空間。
除此之外,安穩得呆在這雜物間內,也代表著他需要在扶桑從頭開始。不如趁機謀劃一下,借助這艘海船的力量積累自己的實力。
“帶我去任七的住處,之後你就平安無事了。”
李瑜看著有些呆滯的老張頭,又是重複了一遍。
這時老張頭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疑惑得回問了一句。
“公子當真要去任七那?”
“怎麽,那任七難不成有很多人護著?”
李瑜沒有回答,反而是反問道。
“那倒是沒有,任七只是單獨住在一處房間內。不過他那裡卻是有商會的人看守,俺怕公子被那些人發現。”
老張頭想了想,用不確定的語氣回答道,同時他的心裡還有些疑惑這位公子去找那任七幹嘛,那任七前兩天才將他打殺,總不能是去報仇的吧。
想到這裡,老張頭又是動作一僵,他現在完全分不清對方到底是人是鬼。只能順著對方的意思來。
李瑜聽見這話後,卻是沒有動搖。
“老張頭是吧,帶領我來到那任七的房間中去,我就饒你這一命,不然我保證,你肯定先死在我的前面。”
李瑜一字一字得認真說道,這老張頭的表現極為惜命,應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冒險,從而帶他去別的地方。
同時,李瑜手握的短刀更加用力得頂了頂他的腰間,似乎是告訴他,他的性命在自己手裡,切莫自誤。
而老張頭聽得李瑜的威脅,這才踉蹌著站了起來。
“公子,您要是真想為自己報仇,呸,不是,俺說錯了。公子您要是想殺那任七,沒必要現在去動手啊,那邊都是住著商會的人,其中不少是商會的打手,一旦您驚動他們,絕對難以活命的。不如先穩住機會,慢慢找機會下手啊。”
老張頭雖然站了起來,但腰間的利刃牢牢得控制著他,讓他在害怕的同時勸著眼前之人。
他如今也不想管對方到底是人是鬼,隻想著不要多事,以免自己也陷入進去。畢竟那任七可是這次出行最關鍵的一人,大夥都指望著他打通扶桑那邊的關系,將貨賣出去。若是任七生死,一旦被大當家知道是自己帶路的,那麽這位公子還有他自己,都絕對難逃一死。
“少囉嗦,你把我帶到任七的住所後,就可以抓緊時間去找大當家了。你直接告訴他,我也有扶桑的門路,保證這些貨物能價值數萬紋銀。其次我與商會不對付,我這些門路都可以交給大當家,如此一來大當家自己掌握這麽一條生財的道路,豈不是比如今依仗著任七要舒服許多。”
“事成之後,我更是許你百兩紋銀,決不食言。”
李瑜直接對著老張頭開口道。
老張頭在聽到這番話後,卻是頗為吃驚。一時間也顧不上腰間的利刃,連忙朝著李瑜問道。
“公子此言當真,真的有其他扶桑的門路?那公子不如直接與俺面見大當家,事後大當家肯定會為公子報仇,手刃了那任七的。”
作為老海匪,老張頭自然清楚扶桑門路的重要性,那任七之所以能從一介倭寇之人變成陸家的貴客,就是因為他不光精通扶桑語,還有著那邊的門路。
若是這人也有這樣門路的話,那還真有可能活下來。且要是他的門路交給了大當家,大當家也不用顧慮陸家的那批人,自己也能因此成為大當家的心腹,或者說之後的四當家。
老張頭已經開始在心中盤算著。
李瑜卻是沒有搭理他,直接拿著刀刃微微得刺過了老張頭的腰間,這疼痛感也讓老張頭瞬間恢復清醒。
“帶路吧,若敢欺騙於我,我死不了,但是你絕對不會好受。”
冷冷得聲音傳到了老張頭的耳邊,老張頭這才收起了胡思亂想,帶著李瑜一起朝著前方走去。
“前方可能有值夜的,到時候俺先去糊弄過他們,公子你覺得如何。“
老張頭頗有些揣測得跟李瑜說道,而李瑜聽見這話,也是皺起了眉頭。
他最擔心的便是到達任七那之前,發生意外了。
“老張頭,我也不瞞你。我殺任七是為了自己活命,他前幾天想要殺害於我,更是打殺了我的救命恩人,此仇不報誓不為人。但是我絕不是莽撞行事的,那任七掌管著扶桑的門路,這門路我也有,且我能把這批貨賣的銀兩比他還要多。僅此一條,大當家和陸掌櫃都不會殺我。他們肯定會等著到扶桑後讓我將門路展現給他們。”
“因此,只要你帶著我去那任七的住處,其他什麽都不用管,只要把消息抓緊告知給大當家就可以了。這事之後,我相信我也有能力給你帶來榮華富貴。”
李瑜面帶真誠得對著老張頭說道,內心之中也只能選擇相信對方一次。不然真驚動了其他值夜班的海匪,那他雖然也有存活的可能,但絕對難以擊殺任七,讓自己成為最後的那根稻草。
沒錯,在李瑜的計劃裡,就是想要殺掉任七,使得其他人,不管是大當家,或者是陸掌櫃,都得把賣出這批貨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這樣一來,在到達扶桑之前,他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不管發生什麽,其他人都不敢對他動手。
他雖然現在沒有門路,但是他自信,憑借著他對歷史的了解,以及經商的天賦,完全能夠借助這萬匹生絲,千匹絲綢,撬動扶桑大名們的熱情,開辟出獨屬於他自己的人脈。
如此一來,他也能真正得開始積累自己的勢力,踏出心中野望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