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誠心誠意地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準備再往彭城縣拜訪張昭。
陳登徐晃等人皆勸他不要再去了,這張子布明顯就是故意躲著徐毅,不想見到他。
典韋更是憤怒的喊著:要去用繩子把張昭捆來。
徐毅聽了眾人所言之後,也沒有生氣,只是輕輕斥責了他們一句,便準備再度去拜訪張昭。
典韋也隻好耷拉著腦袋,滿臉不爽的跟隨著徐毅前去。
其實徐毅也不想如此,厚著臉皮去請去求,豈是大丈夫所謂?
可是徐毅想要自己掌握住自己的人生啊!
吾輩血性男兒大丈夫,自身性命豈可操與他人之手!
而天下間除了那身居六千萬人之上、坐於“九五”之位的人,又有幾人能夠掌握自己的人生啊!
那些位極人臣之人,最後不也是說砍就被砍了嘛!
面對即將到來的亂世,想要掌握自身的命運,最先要做的便是不斷的變強啊。
而這“未來東吳數十年文臣之首”,被孫策推崇為“內事不決問張昭”之人,就在徐毅眼前,又如何能不努力嘗試著招攬一番啊!
至於所耗費的,也不過是一點點時間,加上所謂的“臉皮”或者說“面子”罷了。
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午時,徐毅到達了張府門前,張府門前的仆從再度換了一人。
待徐毅上前提交了拜帖之後,門子對著徐毅行了一禮,便回到了府中,前去稟告此事。
不多時,門子走出了張府,言說道:“家主正在屋內午睡,諸位先生是否有要事求見,若是有急事,仆可以去叫醒家主。”
徐毅連忙上前阻止了門子,告了聲謝,便言道:“無需驚醒了先生,吾等在此處少待片刻,等候著先生醒來便是。”
言罷,徐毅便帶著典韋在府外等候,靜待著張昭午睡醒來。
一個時辰過去了,府內毫無動靜……
典韋等待的不耐煩了起來,皺著眉頭,握緊拳頭,在張府門前來回的踱步。
看著徐毅如同乖學生一般,靜靜的站在張府門前一動不動,頓時氣急了起來。
嘴唇一陣囁喏,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而後便繼續陪同著徐毅,靜靜等待著張昭醒來。
許久之後,張府的仆從終於走了出來。
徐毅見狀,面露出驚喜的表情,連忙疾步向前跑去,聲音急切的問道:“可是先生午睡醒了,可願見我們了?”
仆從面無表情,上前躬身一禮,冷冷的言道:“還請君侯回去吧,我家家主深感於君侯的禮遇之恩,然家主年方及冠,尚不願離家遠去,實在無言面對君侯,故而讓仆出府代為告知。”
望著眼前的仆從,此刻的徐毅又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努力便會有收獲的。
徐毅這些年已經逐漸成熟了起來,他並沒有流露出什麽表情,僅是回身向張府行了一禮,便沒有再作糾纏,帶著典韋轉身往外走去。
典韋在聽聞仆從所言之時,便已是怒發衝冠,眉毛都跟隨著豎了起來,雙拳握的咯咯作響,但望了眼前方的徐毅後,並沒有發作出來什麽,只是恨恨的回頭望了一眼張府,便跟隨著徐毅離去。
此行徐毅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此次三請拜謁張府,加上之前“忘履相迎”臧蹇之事,徐毅禮賢下士、求賢若渴之名,也算是徹底傳出去了啊。
世間努力做的任何事,也都不會是全然沒有價值的。只需待到合適的時機,總是會有所收獲的。
而當徐毅的勢力再強大一些後,那些“懷才不遇”之人,在聽聞到此事過後,必然會主動前來拜見,並毛遂自薦的。
戍時,徐毅與典韋二人回到了射陽縣中。
入了徐府,徐毅回頭拍了拍典韋的肩膀,爽朗一笑,道:“此行倒是委屈曼成了,與我一起受那張家之人的白眼。但也無妨,是那張家之人沒有眼光,識不得英雄。”
言罷,徐毅頓停頓了一下,又面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言道:“且再給我等兄弟三年時間,定然要搏一個兩千石高官,來給世人們瞧瞧,是那張子布沒有慧眼,識不得英雄人物,屆時定要讓其因此事淪為笑談,讓其羞愧後悔不已。
曼成也隨我奔波一日了,想來也是疲憊的很,且先去歇息一晚,待明日醒來,我等再一起開懷暢飲。”
典韋抱拳一禮,望著徐毅鄭重的言道:“俺典韋沒讀過什麽書, 但在俺眼裡,主公一定是能做大事的人,若是連主公都稱不得英雄人物,那這世間也便沒有什麽英雄人物了。主公也早些歇息,典某回去睡覺去了。”
典韋言罷,對著徐毅再次抱拳一禮,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片刻後,屋外的一處庭院內,在皎潔月光的照耀之下,映現出了四個大漢的身影。
只見其中最壯實的一人激憤的言道:“反正俺典韋受不了這個鳥氣,一定要報復回來!”
其身旁的魁梧壯漢,跟隨著言道:“主辱臣死,這張昭如此欺辱主公,咱們身為屬下,不能不報此仇。”
四人中個頭最小的一人,直接站起了身子,神情激動的說道:“我等在鄉野間碌碌無為,僅有幾分勇武,卻也無處可以施為。主公不嫌我等弱冠無力,將我等募為賓客,傳授兵法,教導武藝,如今還被委以縣中重任。如此之重恩,萬死也難以回報啊!!”
性子最急的典韋見於禁還沒說話,便催促道:“文則怎不說話,難不成聽了那張子布在州中有些名氣,便有些膽怯了不成。”
於禁聞言,亦是站起了身子,直接言道:“那此時,咱們四人便直接趁夜趕路,去那張府報仇吧,以恐遲則生變。”
典韋等三人皆是同意此言。
於是,四人便都站起了身子,各自回到了家中,拉出了所需的馬匹、兵器,趁著夜色走了出去。
因射陽縣縣尉臧蹇蜷縮在家中不出,縣內兵事幾乎皆由幾人掌管,故而四人很快便喊開了城門,向著彭城縣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