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呀~
沉重的木門露出一條縫隙,接著慢悠悠敞開,從裡面迎出一個睡眼朦朧的士兵,手舉火把在前引路。
街上幾乎不見人影,兩旁的店鋪無一亮光,大多殘破不堪,唯有壽木與米店有點生氣。
安置好部隊,趙雲孤身前往縣衙,一手推開緊閉的大門,裡面走動著忙亂的仆人。
悠揚的琴聲從深處飄出,引導來者方向。
踏入正廳的門檻,當中舞動三兩倩影,濃妝豔抹,像是拚命盛放的野花,開過了頭。
“哈哈哈哈,趙將軍,凱旋歸來啊!”
廳上擺著一張實木桌,上面各色花果飄香,盤裡的肉片成精致的形狀,配著形體柔和如美人的酒樽。
“賊首未見,不敢言勝,”趙雲站在原地,注視著台上縣尉。
原本喜笑顏開的縣尉眉頭微微皺起,甩手退下舞女,從台上走下,“若賊首報復,又當如何應對?”
銀劍出鞘,發出陣陣龍吟之聲,劍尖沒入木板,足有一尺,“吾有此劍,來多少,殺多少。”
“報!”
廳外響起一連串慌亂的腳步,滾進來一個神色慌張的官兵,連喘幾口氣後,張開嘴吐了出來。
“何故慌張!”
縣尉已現慍怒之色,盡力壓住心中怒火。
“城外突現連片火光,看裝飾是黃巾軍。”
“啊!”縣尉五官扭曲在一起,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趙雲上前扶住後者,“待我登樓禦敵。”
城外,夜梟子淒厲的慘叫聲刺入人耳,擊打在心頭,守城官兵蜷縮在一起。
登上城樓,趙雲一劍砍在柱上,“全軍戒備,不得有誤!”
再看城外,連綿不絕的火光連在一起,看不見斷口,沿著縣城已經圍成一圈,黑夜中使月光暗淡。
各處城樓巡視後,他持槍立於北門前,觀察著敵軍的一舉一動,兵力短缺,把守各門尚顯乏力,更難備滾木落石,心中隻歎此戰難勝。
不覺天已拂曉,火光早已消失,一隊人馬從側門突入,借著暗淡天色潛行。
“報!敵軍兵力約兩千余人,正於城外埋鍋做飯。”
“退下,於城牆起鍋炊食,”趙雲松下緊繃的神經,心中對敵軍實力已經有了分斷。
嗚~噔噔~嗚~
戰鼓與號角齊鳴,城下草堆中又鑽出土黃色的人影,放眼望去不下萬人。
弓兵正欲放箭,被趙雲擋下,人群中不乏老弱婦孺之輩。
寨中的賊首從人群中走出,手持一柄沾染血跡的狼牙大棒,棒頭足有百斤重,被他舞的虎虎生風。
“隨我殺進城,奪了狗縣尉的糧食!”
原本無精打采的黃巾軍一聽有糧食,紛紛眼冒精光,拿起各式刀具向城門發起猛攻。
一張竹皮為繩,竹竿為骨的竹梯搭在牆頭,梯子前端掛著尖銳的竹刺,掛著糞水。
守城官兵慌亂中伸手去推,當時被竹刺扎的叫苦連連,傷口處因為腐蝕傳來劇痛。
幾個匪軍抓住機會,繞開尖刺爬過梯子,揮舞大刀砍死哀嚎的守軍。
銀龍突刺,貫穿揮刀之敵,趙雲氣憤至極,怒目圓睜,注視攻上樓的黃巾軍。
先前一夜來不及準備,加之敵軍勢大, 城牆已多處失陷,守軍連連敗退,退至城門處死守。
敗局已定,城門實守已在須彌之間,看向遠處匪首,趙雲心生一計。
收攏人馬,退下城牆,挑出精銳二十,都配齊馬匹兵器,待在城門內。
“殺!!!”
堵門守軍退至兩旁,伴隨攻城錘猛烈一擊,碗口粗的門栓應聲斷裂,攻城黃巾軍蜂擁而至。
一排快馬呈雁形陣應敵,衝殺聲震天,銀槍翻飛間挑殺數人,身後騎兵跟緊趙將軍,一路掩殺。
不出一刻,小隊已殺出五裡,沒入黃巾軍陣。
匪首正自耀武揚威,見來者凶猛,心中知曉其斬首之計,急遁入陣中。
左衛持刀迎上銀槍,刀尾黃龍吐珠,刀身光彩流離,不似平常鐵器。
右衛持劍刺出,正向趙雲心窩,當真陰險毒辣。
叮~
側身回槍一壓,偏開劍鋒所指,刀鋒近前,又是一挑,卸下力道。
劍鋒又至,指向後背,前傾身軀,僥幸躲下一擊。
雙方脫戰而出,又是縱身回馬,迫近再戰。
趙雲此回偏轉槍頭,壓於腳後,向著二人衝鋒。
刀鋒先至,橫砍向頭顱,趙雲故技重施,前傾軀體,躲過一擊。
起身坐穩,抬起槍頭,雙腿夾緊馬身,扭腰順勢向左衛後背刺出回馬槍。
“啊!!!”
後者未料到此招,後背被捅出一個大洞,還好兩人距離不近,這一槍未能傷到髒器。
右衛向趙雲後背刺出一劍,後者橫槍一掃逼退來敵,左衛趁機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