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打探完了,此處位於東交民巷的酒樓附近。”
“此處極度奢華,可堪比宮內,上面有旁邊跟了兩三個家丁,周圍有三十左右的家丁看守。”
王承恩氣得牙癢癢,“附近百步左右有五城兵馬司的小卒。”
“但是這些家夥搶劫老百姓估摸著到時候拿錢打點順軍,腳步聲就是他們傳來的。”
這一些官員,找他們拿錢平叛亂的時候的時候一個個給不出,就連所謂的國丈也叫慘。
現在隨便建一個酒樓,都極度奢華了,天子腳下都這麽猖狂了,要是天子看不到的地方呢?
只可惜這回南下必須得輕便,不然都給他收繳了。
“此次南下,路上少不了盤纏,這關鍵的酒樓如此奢華,絕非是他的俸祿所能觸及的。”
“先從他手下拿回一些吧,記住手腳做的乾淨點,別讓他認出是你。”
王承恩聽到這話,頓時有些興奮,他平日裡面早就看這些貪官不爽。
現如今可以從他們的手裡名正言順的拿走一筆錢實在是太劃算了。
“可是上面的官員畢竟是國丈,又是傳出去有辱殿下的名聲。”
朱元璋面不改色,“那就找咱的‘好國丈’借一點,另外咱記得在南京紫禁城的一處宮門外掛著一個鐵牌,不知道大伴可否還記得?”
王承恩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心慌,身旁的錦衣衛和太監們也拿著刀躍躍欲試,只有朱元璋一聲令下一秒就會見到人頭落地。
要知道那處鐵牌上面可是寫著:內臣不得乾預政事,犯者斬,朱元璋突然說出這話意思不言而喻。
王承恩見狀連忙跪下來求饒,“皇上,咱家不敢,咱家生是皇帝的人,死是皇帝的鬼,不敢輕易涉及政事。”
“大伴請起,咱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此番去南京少不了大伴的配合,到了那邊你依舊是咱的秉筆太監。”
朱元璋的眼神落在一個身形如熊的錦衣衛上。
這人就是就在剛才最早做出反應的人,看起來有頗為憨厚,此人在他心中是最理想的錦衣衛指揮使,但還需要再磨礪。
“大伴此人叫什麽。”
“他叫李忠勇,平日裡面頗為憨厚,不善巴結人,但是乾起活來卻不含糊。”
“順軍已經將北京城團團圍住,而去往南京的路上,免不了長途跋涉。”
“最好能給每人都配兩匹馬,再配上一杆火槍,這樣在突圍的時候尚有還擊之力。”
“就讓此人帶上幾人一同去尋來馬匹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並非局限於禦馬監,可以去‘借’。”
“大伴你與我同行一起去找那老丈人借些錢款來應急。”
“是。”王承恩領著兩個親信太監,用一塊黑布蒙住了臉,就直接朝著酒樓衝去,其余太監和兩位錦衣衛緊隨身後。
……
酒樓上,國丈周奎正與一些美人尋歡作樂,在他的面前擺著的是數不盡的美味佳肴,白花花的碎銀如同垃圾一樣。
被他隨便賞賜給了一位可讓他開心的美人,而這些只是他多處庭院中的一處罷了。
國丈懷中抱著美人,但是他的身上卻有著一身如同乞丐一樣的破舊衣裳。
“此處風景如此秀麗,能與佳人共飲此酒,真乃人間一大幸事。”
美人輕啟朱唇,嫣然一笑:“先生如此懂風情,能與你共賞明月共品美酒,乃是人間一大幸事。”
周奎高舉手中的酒杯,看了一下圍坐在旁邊的美人們,“美人們,咱們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就在此刻,家丁急匆匆的從優美的園林裡面走過,急忙跑到周奎所在的房間不停敲著門。
“咚咚咚。”
“進。”
周奎再看到來的人是一個自家的家丁以後,皺了皺眉,今天這家丁打擾了他的興致。
要是他說不出合適的理由的話,回到家中可有一陣子苦頭吃。
家丁的身體都在發抖,說起話來支支吾吾的。
“老爺,外面來了一夥賊寇,極度擅長武功,咱們的家丁快要守不住了,快點找機會逃了吧。”
周奎猛的站起身來剛想逃跑,但是看到了花了大價錢請來的美食,重新坐了回去。
“什麽?區區幾個賊寇而已,他們不是從遼東下來的精銳嗎?”
“要是他們守不住的話,以後就不用回來了,不然我這一大桌子菜怎麽辦。”
“我花了大價錢買的,豈有浪費之意,你跟他們說。”
“他們的親人都還在我的府上勞作,正好前線戰事吃緊,怎麽做他們應該懂的。”
就在下一秒,房門被兩人踢開,兩位錦衣衛率先衝進了房內。
“大人真是好雅興花大價錢買的覺得浪費?那就把這些糧食拿去給外面的百姓吃吧。”
見到這一副仗勢,原先端莊的美女們暗罵了一聲周奎, 便直接翻門跑去。
周奎的家丁想要掏起武器反抗,卻被錦衣衛一個肘擊倒在地上開始口吐白沫。
周奎明顯慌了神,但是長期在朱由檢面前做戲精的他早已練出了一副好演技,瞬間就裝成一副淡定的樣子。
“你們是什麽人?我是大明朝國丈大明周皇后父親周奎,你們就不怕到時候皇帝將你九族抓進詔獄。”
“若是天子一怒,別說九族,就是十族也能誅,要是現在退下,我可許你千兩白銀,還可在天子面前給你說情。”
周奎見兩旁的錦衣衛仍然紋絲不動,只是用凶狠的眼神盯著他,趕忙換了一種說法。
“你可是闖軍勇士,實不相瞞,久仰久仰,我早已與城外劉宗敏送於書信,闖軍攻入城內,可以替你美言幾句,賞萬金。”
此刻在外面的朱元璋走進屋內,“國丈大人果真是兩袖清風賞賜人的時候,隨口便可給予萬金,對於這美女美食更是節約,不肯浪費呀。”
周奎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就算再蠢,他也知道大難臨頭了趕忙跪了下來,“陛下饒命,臣只是思大明安危心切,得了重病。”
“方才一切只是胡言亂語,望天下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饒我一命,我願讓我手下上陣殺敵,令子負荊請罪。”
周奎現在隻感覺微笑著的朱由檢異常恐怖,仿佛下一秒便會化作老虎,將它吞噬了一樣。
“原來愛卿是生病了,正好我有一味良藥,只可惜時間不多了。”
“那就一切從簡,只不過這良藥有點苦,愛卿你可要好好忍受住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