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我想了很久,願意無條件投降!”
“我有一個請求:投降後請不要傷害巴達維亞城的居民。”
被送回關押地的路上,范迪門放下了他最後的倔強,說話的語氣和緩了很多。
“你放心,這個自然。”
“你會為今天的決定感謝自己,美好的生活在等著巴城的那些居民們!”
蘇子寧面帶微笑的說道。
勸降任務順利完成,他心情不錯。
提高十七世紀時空南洋巴達維亞居民的生活水平,對穿越集團來說不要太容易。
船上裝著的那麽多的生活物資,除了他們自用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打算發放給這個時空的土著。
不過為了激勵勞動,也不會全部無償發放。
但是保證每個居民吃飽、吃好還是沒問題的。
范迪門作為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總督的實際權力很大。
南洋離歐洲本土天高皇帝遠,荷蘭的guo務會議實際上根本管不到范迪門。
雖然只是一方總督,但算得上是東南亞地區荷蘭勢力的土皇帝。
至於東印度公司范迪門的同僚和高層們。
在范迪門投降後,他們全都被范總督帶去“蘭芳人”船隊的集結海域。
執委會也對他們進行了一番“以理服人”的思想教育。
大多數東印度公司的官員們都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仍然有不願意投降的頑固派都被穿越眾丟去海裡喂了魚。
十七世紀的各個guo家都還沒萌發出強烈的民族*義精神。
這些人從歐洲萬裡迢迢來南洋,也不過是為了發財致富。
明白實力差距過大,沒理由會不自量力的螳臂當車。
在巴城的荷蘭東印度公司高層全部投降沒多久。
楊誠帶著穿越眾的武裝力量接管了整個巴達維亞的防務。
城內的荷蘭士兵和仆從雇傭兵全部被繳械關並集中看管。
本以為接下來就是招募去澳洲開墾的移民。
沒想到執委會的委員們紛紛要搞一個巴城的交接儀式,以彰顯蘭芳共和guo的天威。
整個交接儀式的流程由宣傳委員劉騰帶著宣傳委員會的人進行安排。
劉騰在穿越之前就經常接一些婚禮策劃之類的活動賺外快。
策劃受降儀式這種大型活動對他來說也算是行業對口。
他之所以被邵樹德提名為宣傳委員,也是因為平常比較會來事,舉辦集體活動的能力比較強。
邵樹德和馬錢祖其實根本沒心思搞這些看起有象征意義,實際上虛頭巴腦的活動。
他們打算在佔領完巴城後,招募工人盡快開展澳洲基地建設。
澳洲才是未來蘭芳共和guo立足的根本。
不過其他的委員們認為:東印度公司的集體投降是一場標志性的事件.
這是穿越眾的蘭芳共和guo的立guo之戰。
VOC的投降,也代表著南洋海域秩序的主導者從此換人。
這種具有重大歷史紀念意義的事件,需要莊重的儀式感。
說實話,科技代差過大,只要做好情報工作,打仗就像兒戲一樣。
十幾個人乘坐直升機孤軍深入,不到幾分鍾就能解決的戰鬥。
你管這叫“立guo之戰”?
邵樹德是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有臉慶祝的?
之前選舉出來的議員們,同樣非常讚同舉辦盛大的受降活動。
邵樹德和馬錢祖是胳膊拗不過大腿,也只能是默許大家的做法。
儀式當天,被通知到的巴達維亞城的各個名流高層紛紛出席。
蘇鳴崗和柳白薇作為當地的華裔大族也在交接典禮被邀請的嘉賓名單之內。
收到邀請函的蘇鳴崗,早就從別處打聽到:城裡的荷蘭人是向一個叫啥子“蘭芳guo”的guo家投降。
聽說還是唐人後裔建立的guo家。
這下他可開心了,那群荷蘭“紅毛”之前沒少欺負他。
要不是因為邵樹德一波就帶著柳家的五百多人來此。
蘇鳴崗被VOC的官員們認定引入移民功勞卓著。
不然他早就被打發到大員島墾荒。
不過他也沒有多感激那些荷蘭人。
就是因為這些貪婪的“紅毛”,蘇鳴崗吞並柳家的計劃才落空。
本來都讓自己的兒子委托媒婆去柳家上門提親了。
到時候不管柳白薇同不同意。
蘇家有這“甲必丹”的名頭,也能以勢壓人,逼迫柳白薇就范。
沒想到,那柳家直接送了十幾面邵樹德跨時空帶來的大鏡子,賄賂當地的荷蘭總督和各級官員。
給柳白薇買了個甲必丹的稱號。
多年來蘇鳴崗為荷蘭巴城殖民地建設勞心勞力、費勁心思才得到“甲必丹”頭銜。
結果被總督范迪門隨便找了個原因罷免,換成了一個新人。
這件事讓蘇鳴崗心裡可是相當不爽。
在蘇鳴崗看來:這些荷蘭人是只看錢不講感情,跟他們不好打交道。
如果換成了華人統治者,各種事情蘇鳴崗操作起來反而會簡單很多。
這些內情,作為曾經柳家家丁的邵樹德自然都是不知道的。
那會他正在現代時空籌備群穿。
1637年五月五日,交接儀式在荷蘭東印度的總督府門外舉行。
荷蘭人的總督府門前。
當電子音響播放高亢激昂的《勝利進行曲》作為前奏音樂響起。
出乎意料之外!
現場圍觀群眾並沒有被音樂所渲染的情緒所感染,反而全都被嚇了一大跳。
有的土著在典禮現場被嚇的到處亂跑、大喊大叫。
這麽小的“黑色石頭”一樣的東西,竟然能自己說話唱歌。
實在是太超出17世紀人的認知范圍。
“媽祖顯靈了!”“媽祖保佑啊!”
“我真的沒做壞事,都是被逼的!”
......
現場很多土著對著移動音響,又是磕頭又是作揖懺悔的。
更有甚者,在交接典禮現場,對著音響上香跪拜。
參加典禮的委員、議員們,見到此情此景那是一片嘩然。
誰特麽能想到,放個BGM土著們就會這樣。
看著眼下滑稽的場面。
邵樹德突然有了一點與眾不同的想法。
帶著現代電子產品,只要特麽的會來事、會編故事、能裝神弄鬼。
蘭芳共和guo的宣傳委員---劉騰,絕對有在十七世紀當大神棍的潛質。
多少穿越勢力都喜歡玩統治勝利、科技勝利。
為什麽就沒人想到宗教勝利呢?
改造成年土著的思想和行為何其難也?
利用他們的愚昧會不會是更高效的方式?
不過,亂糟糟的典禮,觀禮群眾啼笑皆非的行為。
讓負責策劃的劉騰是非常尷尬。
他也沒想到:一個儀式居然能鬧出這麽大的笑話。
現代典禮的組織和策劃,搬運到十七世紀後各種水土不服啊!
難不成以後有土著參加的典禮都要先來段“奉天承運邵樹德詔曰”?
蘭芳共和guo第一次大慶典算是辦砸了。
劉騰估計自己以後是少不了被那群評議團裡的議員們質詢,這幫子人現在可都想找存在感。
“這是音響,不是什麽妖魔鬼怪。大家不要驚慌!”
“大家不要到處亂跑。”
“保持肅靜!”
....
劉騰盡力安慰情緒激動的觀禮群眾們。
最終還是關閉了音響,現場這才慢慢恢復平靜。
上午九時交接儀式正式開始。
通往主席台的紅毯旁花團錦簇。
象征著正義、和平與自由的蘭芳共和guo的guo旗(聯合guo會徽旗)正式取代了VOC公司旗,在總督府上空隨風飄揚。
關於選定guo旗這事,穿越前的內部網絡論壇上穿越眾也沒少爭論。
很多文藝范青年甚至自己設計了各式各樣的旗幟。
不過最後網上投票,還是聯合guo的會徽旗得票數最多。
選擇這面旗幟,也彰顯了三千穿越眾們大多數人崇高的理想和追求。
畫面切到巴達維亞交接儀式典禮主會場。
邵樹德委員長一身西裝革履,打著蝴蝶結領帶,裝模作樣的帶著個眼鏡,梳著三七分的髮型在主席台中間就坐。
靠近中間的位置,還坐著兩位議長和馬錢祖。
主席台上還有其他的一些委員,評議團成員則是在主席台後面落坐。
蘇鳴崗、柳白薇等巴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觀禮群眾的第一排。
當他們看到那個坐在中間的人竟然是邵樹德時,全都一臉驚訝。
兩個人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
蘇鳴崗心想:這不是那個柳家的家丁麽?他怎麽是蘭芳共和guo的委員長了?
聽說委員長這個官職是蘭芳guo的最高官。
柳家這是要一飛衝天的發達了啊!
還好蘇家沒強娶柳白薇,事情還有很大的回旋的余地。
儀式結束自己就親自去柳家那邊登門賠禮道歉。
在柳白薇心中:這是邵樹德嗎?看起來坐在中間位置的真的是他啊!
邵公子果真不是凡人,年紀輕輕就是一guo之主。
難怪對我這等胭脂俗粉沒有興趣。
他旁邊的那個女官穿的就跟他蠻配的。
柳白薇習慣了在柳家高高在上,不過現在她望著主席台中間的邵樹德反而有些自卑。
不過邵樹德並沒有在意到這兩人的表情變化。
范迪門總督和巴城當地議員邁克爾·范登伯赫已經帶領著一眾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官員走上主席台。
最重要的時刻即將來臨。
范迪門低頭俯身交出自己的佩劍給邵樹德以示投降,並在投降文件上簽字。
他簽字完畢起身的刹那,在交接儀式現場的評議團和委員們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哢嚓”一聲!劉騰帶著幾個宣傳委員會的人,拿著索尼超廣角變焦鏡頭的單反相機,拍下這一歷史性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