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南方海面上的某處小島上,著名海盜鄭芝龍正帶人在此修整。他的二弟鄭芝虎得到消息後,趕緊來到他這裡稟告。
“二弟,何事如此驚慌?”
鄭芝龍看到衝到自己跟前的鄭芝虎覺著很奇怪,因為他可知道自己這個二弟一向勇猛,但今日為何會如此驚惶失措。
“大哥,不好了,剛剛在陸上得到的消息,說是東林黨掌權後,錢龍錫頒布命令,說是以後允許開關貿易,但是以後貿易的人選,必須由朝廷親自選中,除了朝廷選中的人員,其余人下海一律按海盜處置,到時朝廷就會派水師前來剿滅了!”
鄭芝虎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什麽?有這種事?”
鄭芝龍聽後也吃了一驚。
“那這麽說來,豈不是咱們也在被剿滅之列?如果是朝廷親自挑選的人,肯定輪不到我們,我們豈不是要完蛋了?”
鄭芝龍是何等精明的人,他立刻就看穿這其中的問題。所謂的朝廷親自挑選的人,無非就是江南那幾個大族而已,也只有這些人,才有資格跟朝廷沆瀣一氣。
但像是自己這些平民出身的海上貿易者,必定成為他們的打擊對象。說白了,他們就是看著海上貿易的利益太大,因此眼紅想要壟斷而已,這有什麽稀奇的!
“是啊,大哥,就是這個道理!要是朝廷這個命令一旦實施,他們必定會全力攻打我們,到時候咱們船隊就危險了!”
鄭芝虎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
“哎,這……這怎麽能到了這個地步呢?我以為東林黨上台,對我們也有好處,可誰知道他們竟然會如此無恥!”
鄭芝龍此時眉頭緊皺,他想到如今自己的處境,頓時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
鄭芝龍是何許人也?他是明末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海盜,在明末海面上橫行一時,連西方船隊見了他也得規規矩矩。
當然他最出名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兒子,他的兒子不是別人,正是赫赫有名的抗清英雄鄭成功。也就是說,他鄭芝龍就是這位赫赫有名的國姓爺的親生父親。
說鄭芝龍是海盜其實不恰當,他們說是海盜,其實就是海上經商的,但因為這個時代海上貿易沒有規范,彼此之前搶劫的事經常發生,所以為了自保不得不組建船隊武裝,也就被大明規定為海盜。
但實際上,比起當海盜燒殺搶掠,海上貿易才是鄭芝龍他們的正式工作……畢竟比起海上貿易來,當海盜獲利太低而且太沒有技術含量,當海盜一輩子賺的錢,也不如一次貿易多,誰還願當海盜呢。
鄭芝龍兄弟幾個本來是平民出身,是因緣際會加入到了海上貿易中,靠著幾個人的聰明才智,這才一步步發展壯大,組建船隊,成了當時最厲害的海盜團夥。
本來他們仗著自己的勢力橫行海面,日子過得相當不錯的,可是因為如今東林黨的政策就全完了。毫無疑問,勢力龐大的他們必定會成為大明水師重點打擊對象,到時候他們船隊就面臨覆滅的危險。
“哎,我本來以為東林黨都是讀書人,他們上台後會做一些好事,對咱們也是有好處的,可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卑鄙!”
“什麽必須要按照朝廷規定下海,還不是為了讓江南那幾個大族壟斷海上貿易?哼,說白了還是要搶我們的生意!”
鄭芝龍想到這裡忍不住冷哼一聲罵了起來,他對於錢龍錫的政策很不滿。
“大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等到朝廷的這個政策實行,大明水師必定很快就會打來的,到時候咱們就要跟他們開戰了,但長此以往我們必定耗不過他們!”
鄭芝虎擔心地問他說。雖然說他們的勢力已經很強,但大明水師畢竟是有整個大明做後盾啊,長此以往下來,他們這種船隊根本經不起大明水師的不斷打擊。
“哼,我鄭芝龍能有今天,全都是靠著咱們兄弟一刀一槍拚出來的,難道現在錢龍錫一句話,就想把我們兄弟的東西搶走?呵呵,他們簡直是在做夢!”
鄭芝龍冷哼一聲說。
“立刻傳令下去,讓兄弟們帶著家當離開,我們撤入海上,躲開大明水師,繼續咱們的貿易!他們想要搶咱們的東西,哪有那麽簡單?咱們大不了躲著他們繼續貿易,但要是如果真的躲不了,大不了就跟他們拚了, 讓他們看看我們實力!”
鄭芝龍身為海上梟雄,當然不會這樣乖乖臣服,更不用說這海上貿易包含著巨大的利益,誰都不願意輕易讓出來。
因此鄭芝龍直接做好了跟大明朝廷翻臉的準備,要是大明朝廷真的派水師來剿滅他們,大不了就跟朝廷硬剛算了,反正他們船隊的戰鬥力也絕對不容小覷。
“好,也只能這樣了!大哥,實不相瞞,要是就這樣讓咱們乖乖把到手的東西讓出去,我們兄弟們也不願答應!”
鄭芝虎聽到這裡也鬥志昂揚地答應一聲。在他們看來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他們是絕對不會屈服於東林黨的逼迫的。
“哼,我本來以為東林黨都是讀書人,他們治理大明會比那朱栩那小皇帝好,可現在看來,還不如那小皇帝呢……”
鄭芝龍此時眺望遠處海面冷笑說。
“那小皇帝繼位後,最起碼沒有對我們動手,做出來如此過分的事情。可是誰知道如今東林黨主政,竟然首先要搶我們的地盤,實在是過分!難道東林黨這些讀書人,連那個出身民間的小皇帝都不如?就算是那小皇帝,也不至於這樣做!”
鄭芝龍心中對東林黨的印象頓時大打折扣。說實在的在當初朝廷頒布詔令,說是朱栩讓東林黨主政後,誰對東林黨沒有抱有希望?等著一起過上好日子?
可沒想到錢龍錫做的事情卻如此過分,上來就開始搶奪他們的利益,這就引起了他們的不滿。鄭芝龍未必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因為錢龍錫的騷操作,而對東林黨的人深惡痛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