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身為魏忠賢身邊最忠心的打手兼義子,此時第一個急地站出來吼叫。
顯然他是忘了自己身份,忘了自己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吃的是大明皇家的飯。
現在他跟著魏忠賢久了,早就忘了自己的出生,真的認為是魏忠賢的兒子了。
“田愛卿,你這話朕就不明白了,朕只是體諒魏愛卿年事已高,打算讓他回家頤養天年,怎麽到你嘴裡就成了要把他趕走了?田愛卿,你這麽說安的什麽心?”
朱栩斜著眼睛看著田爾耕回答。區區一個閹黨的走狗,他當然不會放在眼裡。
“這……”
果不其然,田爾耕只是一介武夫,要說頭腦怎麽可能是朱栩的對手。朱栩只是一句話,瞬間就讓田爾耕憋得說不出話。
可即便如此,因為田爾耕這麽一問,則更是確定了朱栩要罷免魏忠賢的事是真的。別管朱栩再怎麽解釋,他想要把魏忠賢趕走是事實,在場人心中都明白。
如果說剛才百官心中還有所顧慮,不敢在朝堂上鬧得太厲害。現在因為田爾耕帶頭,他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只因這件事實在是太突然太震撼了,他們所有官員全都接受不了。此時的文武百官也不管是不是在上朝了,他們各個派系的人直接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吵起來!
“陛下竟然真的要罷免九千歲!我的天,這小皇帝膽子簡直是太大了!”
“是啊,誰說不是呢?他一個民間入宮登基的少年,在朝中毫無根基,竟然真敢對九千歲動手?他簡直自尋死路!”
“這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陛下惹誰不好,竟然偏偏惹到魏忠賢的身上!完了完了,陛下這次相信必死無疑了!”
朝中中立派的這些官員們就此事議論紛紛,他們被震撼得久久不能冷靜。
只是由於他們這些人大部分是中立的,朱栩對魏忠賢動手對他們的影響有限。因為他們只是覺著震驚,倒是不多說什麽,他們只是覺著朱栩這下是捅了馬蜂窩了。
“陛下竟然對閹黨動手了?嘿嘿,這可真是想不到啊,沒想到他還挺有血性的!不過這對我們東林黨可是再好不過了!”
東林黨眾人也都聚在一起興奮議論起來。不過由於他們是閹黨的敵人,是魏忠賢被罷免後的直接受益者。因此如今面對這個消息他們無比興奮,激動萬分!
在他們看來朱栩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幫他們的啊,這簡直是太好了!我的天,小皇帝竟然主動幫他們把魏忠賢乾掉,這不是好事是什麽?這簡直太高興了!
“諸位大人,咱們可先說好了,陛下如今既然要對魏忠賢動手,咱們可要大力支持啊!哈哈,咱們可不能讓他罷休!”
“他鬧吧,他就盡管鬧吧,哈哈哈哈!他最好跟魏忠賢鬧得兩敗俱傷,這樣對我們最好了!到時候咱們東林黨就能直接掌控朝廷大權了,看誰還是咱們的對手!”
東林黨這邊官員們則都在幸災樂禍,並且生怕事情不鬧大。這次的事情鬧得越大,皇帝把閹黨打擊的越狠他們越有利,試問他們怎麽可能不支持朱栩行動呢!
但至於閹黨這邊,他們面對朱栩的這個消息則是個個憤憤不平,無法接受。誰都知道,朱栩打擊魏忠賢就是打擊閹黨,這都打到臉上了,他們怎麽會甘心?
特別是閹黨一直以來都可以算是皇權這邊的,他們可是皇帝的幫手好吧。
但這次朱栩直接罷免魏忠賢,就跟直接背刺閹黨沒有區別!這讓閹黨的人全都覺著很憤怒,覺著這小皇帝太過分了!
“他他他……他竟然膽敢罷免九千歲?放他娘的屁,誰給他的膽子!九千歲這些年來為了大明江山任勞任怨,他憑什麽罷免九千歲?這小子簡直是不要臉!”
“說得對,要不是九千歲為大明續命那麽多年,這小子能有機會當這個皇帝?這當了皇帝就不認人了,剛坐穩了皇位就卸磨殺驢,這特麽是個什麽玩意呢!”
“一個在民間長大的土包子而已,還真把自己當皇帝,覺著自己能無法無天了?我可去他娘的吧,到底是不是皇家的種還不一定呢,他憑什麽能耀武揚威!”
閹黨的成員們都被朱栩的命令氣得不行,要不是因為大家都是朝廷官員還顧慮禮儀,他們真想上去直接去揍朱栩。
沒辦法,誰讓朱栩這一刀是直接把閹黨斬首了呢,換作是誰也不會甘心啊!閹黨成員們好不容易在朝中擔任要職,他們怎麽能讓朱栩亂來,打破他們的壟斷!
不過,雖然此時因為朱栩的命令,讓朝中的官員們全都炸了鍋,他們七嘴八舌說什麽的都有。可是他們卻沒有一人膽敢直接反駁朱栩,膽敢直接跟朱栩對著乾。
哪怕是閹黨成員再怎麽不甘心,再怎麽憤怒,他們也隻敢聚在一起低聲說,可要說直接衝到朱栩面前鬧得可是沒有。
這也就說明朱栩之前穩妥行事的策略有了效果,經過了這幾個月的沉澱,百官們心裡已經漸漸接受了他是皇帝,因此不管再怎麽鬧,都不敢直接跟他翻臉。
而當看到這裡後,朱栩就更相信自己做的沒錯。既然有了這個根基,他就更有把握,能把魏忠賢跟閹黨一起換掉。
“諸位愛卿,你們都說完了沒有?你們如果說完了,就讓朕說兩句話!”
朱栩一開始並沒有管鬧騰的百官,他一直等到他們說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
而百官們聽到這處於漩渦中心的小皇帝發話了,就趕緊停下來一起看向他。
“朕剛才說了,朕之所以讓魏愛卿回去,只是因為心疼他年事已高,希望他能回去頤養天年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當然了,這還只是朕的一廂情願而已,到底魏愛卿是不是願意現在退下去,還要看他自己的!諾,魏愛卿,不知此事你是怎麽想的,你可願意就此離開?”
朱栩抬頭看著魏忠賢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