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左右,王華興拎著皮箱從黃埔軍校大門走出,一名站在軍牌吉普車旁的便衣男子迅速迎了上來。
“華興,恭喜你畢業了!”男子笑著接過他的皮箱。
“衝哥!怎麽是你來接我,我父親呢。”王華興也笑道,這人叫李衝,是他父親的同鄉兼心腹,經常來往家中,自是熟絡。
“處座在車上等你呢。”李衝打開了車門。
只見後座上坐著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容貌中依稀可見年輕時的英氣,看見華興,他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兒子和自己年輕時真像啊,一樣的英姿勃發!
王華興親熱而恭敬地喊了聲爸,就趕緊在父親旁邊坐定,心裡卻是翻江倒海:
重生一世,王華興發現自己竟然穿越到了民國時期黃埔軍校的一個學員身上。
但一般穿越不都是有金手指或系統啥的嗎?
怎麽我啥都沒有...王華興想到都這快要哭了。
不過很快,隨著對今生記憶的查找,他發現自己有個很牛逼的爹,叫王達,軍事情報處的副處長。
自己竟是官二代?
對這段歷史略有涉獵的他知道,軍事情報處是軍統的前身,是當時國內最大的諜報部門,他的父親作為部門領導,也就是第二號的特務頭子,是炙手可熱的實權人物!
毫不誇張地說,有這樣的家庭背景,只要王華興不死於接下來的大戰中,在他父親的蔭蔽下,一輩子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但王華興可不這麽想,一想到在日寇的鐵蹄踐踏下,神州大地還有這麽多受苦受難的同胞,他就不止滿足於當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
他要用好自己是國黨高層子弟和黃埔軍校畢業生的身份,驅逐日寇的同時利用這兩層身份掩護,為真正的紅色力量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幫助,要像自己名字寄望的那樣,興我中華!
“興兒,畢業去哪裡,你自己有什麽想法嗎?”王達的聲音讓他的思緒回到現實。
他假裝思考了一下,實則說出了自己昨天就想好了的答案:“父親,我想去憲兵部隊。”
作為一個雞賊的穿越者,他當然早就想好了,首先不能離自己的便宜老爹太近,免得小動作無處遁形。但又不能去前線,子彈可不長眼,不會因為他是二代而拐彎繞道,他可不想開掛人生還沒開始就早早結束。
但又不能去一些沒實權的部門,那搞起事來又不方便,憲兵就挺合適的,既不用上前線拚死拚活,權力又足以凌駕普通部隊和許多部門之上。當時的憲兵既是特務又是軍人,可謂是:袖標一戴我督察三軍,便裝一穿我獵諜抓奸。
“孩兒不想去父親的部門,那樣縱使我做出成績,也不會有人真正瞧得起我,都會覺得是您暗暗幫我。父親既然送我去讀黃埔軍校,想必是希望我有所作為!而前線又太過殘酷,恐怕孩兒也難保全此身,思來想去,孩兒還是放不下這身軍裝,就只有憲兵部隊最合適了。”
王達卻是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當下便欣慰地點頭應允:兒子軍校歷練後真是成熟了,考慮事情都周到了不少,年輕人有衝勁想單乾是好事,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王達就這麽一個兒子,自然不舍得送上前線填溝壑。
當下他就決定,回去就跟黃埔軍校教務處打聲招呼。
憲兵司令李伯恆其實也是他的老兄弟,但之所以不自己去打招呼,反而走學校的分配流程,也是存心想看看自己兒子的能力。
很快,分配結果出來了,王華興果然被分到了憲兵司令部。
到了報道的日子,他早早地就從家裡出發前往司令部大院。
今天下著淅瀝小雨,街上濕濕的,剛走出,他就聽到了一陣奇怪而斷斷續續的聲音“滴滴滴滴,滴滴,噠”......
真是奇怪,這是哪裡傳來的聲音?
他喚來報童,隨手買了一份早報後問道“你有沒有聽到滴滴滴的聲音?”
報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他瞬間明白了,這聲音應該就自己能聽到!
賞了報童一個銅板後,他繼續側耳認真聽了起來,到底是什麽聲音這麽奇怪?
好像是敲擊聲, 還伴隨著一點“滋滋”的電流聲,而且很有規律和節奏......
規律?節奏?
頭腦突然閃過一個想法,莫爾斯電碼?!
他想到這頓時一驚,立刻想起了在校學過的發報技巧,每個字符都是“滴”聲,用“噠”來隔開。
很快他確定了,就是有人在用電台發報,可這裡是街上,離兩邊屋子都有好些距離呢,自己為啥能聽見?
莫非自己有能聽見發報聲的特異功能?
好像還真有可能,畢竟都能穿越了,隨機附送點技能也很正常嘛。
剛穿過來還以為自己是個廢柴二代沒技能,這下爽了,自己根本就是人形電波偵測器啊!不抓上幾十上百個間諜對得起這能力嗎?
不過還沒確定這家就是間諜呢,可能是商用發報機也正常。
他往感應到的聲音來源處尋去,同時測算著距離,計算作用范圍。
隨著他往一處民居靠近,發報聲逐漸清晰了起來,這是一處表面看來沒有絲毫異常的民居,此時他站在院牆邊兩米處,聲音清晰可聞。
王華興一蹬就翻身上了院牆,伏低身子觀察裡面的情況,只見院長不大,十分整潔,裡面一間屋子,大門緊閉。
但很快王華興就發現了,屋簷下懸掛著的一個物件,聯想到今天下雨,臉色劇變!
一個拿著掃帚的布偶娃娃!
一般人可能會以為是這家小女孩的玩具,但前世對日本文化有所了解的王華興卻是知道,這是日本人在雨天拿來祈求天晴的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