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呂布確實有疑惑,張楊開始了他的講述:“十年之前,乃是先帝光和六年,黃巾賊作亂的前一年,那一年,家父正到任並州刺史……”
———————光和六年(公元183年)
“父親,父親,此地就是並州刺史府嗎?“青年張楊激動地站在刺史府門前,眼中充滿好奇與期待,他那雙明亮的眸子仿佛要將整個府第都看個透徹。身後的張修微微一笑,修整了一下自己的華服,含笑回答道:“沒錯,這裡將是我們從今以後的寓所!”張修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帶著一絲期待未來的深沉。門前的宅院莊嚴肅穆,仿佛等待著這對父子的到來,門扉上的青磚砌成的翠綠色琉璃瓦,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芒,好似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寶石在閃爍。
張修攜手兒子,跨進了刺史府的大門。剛一踏入,便有一群俯首順眼的仆役和婢女迎了上來,恭敬有加地為這父子倆梳洗打點。那些仆役穿著整潔的衣衫,行動間如同精心調教的舞者,每個動作都仿佛蘊含著無限的溫柔和敬意。他們猶如專業的化妝師,悉心打扮著張修與他的兒子,細致入微地梳理著頭髮,整理著衣衫。整個過程如同一場精心編排的儀式,每一個細節都閃爍著仆役們對待主人的忠心與敬畏。
整裝待發,張修攜著張楊走出刺史府的巍峨大門,踏上了熙熙攘攘的並州大街。身著樸素的百姓在路旁來來往往,挽著青石板鋪就的大道,仿佛是一幅精美的織錦圖,閃爍著歷經滄桑的光芒。街道兩旁的商鋪門楣上懸掛著五顏六色的招牌,隨風飄揚,宛如彩蝶翩翩起舞。人們穿梭在街頭巷尾,交談笑語傳來,猶如一曲歡快的交響樂,彌漫在空氣中。張修感受著這股熙熙攘攘的生機,心中不由得湧現出一種莫名的期待,仿佛每一寸城市的土地都在訴說著屬於自己的故事。而張楊則默默跟隨在他身後,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期盼與忐忑。這一刻,他們仿佛是大千世界中的一幅畫卷,被描繪在歷史的長廊之中。
在這靜謐的時刻,父子二人如同畫中人一般沉浸其中,仿佛時光在這一刻停滯。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喧囂聲,猶如驚雷般破碎了這寧靜。張楊抬起頭,看向遠方,一絲疑惑閃過他的眼眸,他父親張修則淡然開口:“兒啊,前方有何動靜,我們何不前去一探究竟?”
父子倆志同道合並肩走向鬧市,只見一群粗漢圍在一個嬌小女子身旁,正對她肆意毆打。為首之人面容猙獰,口中不斷喃喃自語:“年紀輕輕,竟敢竊取我家老爺的財物,看我如何教訓你!”
那女子身姿嬌小,宛如一朵被蹂躪的花朵,在暴力的陰影下顯得更加無助和脆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驚恐與無奈,仿佛一隻受困的小鳥,渴望飛翔卻又無法突破牢籠。
昔時風華正茂的張楊,一腔熱血洶湧澎湃,見此情形不禁義憤填膺,憤憤不平。而在他即將義氣凌然之際,一向沉著冷靜的張修及時出現,擋住了他的衝動。
張修抬眸望向身旁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微笑詢問道:“老鄉,此地何事紛擾?為何那群無德之徒欺凌一位幼小無助的女子?”
“老鄉,你們應該是剛到這並州之地吧?”老者蹙起雙眉,緩緩開口,道出了這場不義之事的前因後果:“這位小姑娘大概也是如此,孤身來此地探親,或許是親人已故或離開,花盡所有積蓄後只能偷竊求生,不料卻偷到了呂府。這幾個壯漢便是呂府的人,眾人雖然憐憫這位小姑娘,卻無奈於呂府的勢力,只能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
張楊聞言,怒火熊熊,如烈焰一般燃燒在胸膛。老人的言語如同一枚炸雷,震撼著他的內心,令他怒不可遏。
張修卻伸手擋住了他,聲音輕柔如春風,溫和如初陽:“強龍莫壓本土蛇,孩子,我等初抵此地,不可貿然行事!”張楊心頭怒火未息,卻在張修的勸解下,逐漸平複,如烈焰被溫柔的風吹拂,漸漸熄滅。這一幕宛如寒冬裡的一抹暖陽,將怒氣冰封,使心頭的怒意漸漸褪去。
正當父子二人深陷糾結之時,突然眼前一道刺目的白光閃過,一位白衣少年如閃電般出現在呂府家丁之中。他手持長槍,身姿如矯若遊龍,衝入家丁之中,長槍舞動間,猶如破浪前行的巨艦,家丁們如殘破的船隻,在他的長槍下紛紛傾覆。那少年白衣飄飄,英姿颯爽,仿佛一位仙境降臨凡間的神明,舉手投足間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武藝。
為首的壯漢眼見眾家丁一個個倒下, 怒氣填膺,眉頭緊鎖,咬牙切齒地道:“這外鄉之徒竟然膽敢插手呂老爺家的事務,莫非是不知天高地厚?!”
少年背對著壯漢,傲然一笑,手中長槍輕輕往地上一支,聲如金石:“我來此習武學藝,意在平定天下不義之事,爾等今日如此,還敢口出狂言,莫非欲作我長槍下之亡魂?”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是一聲宣告,攜帶著雷霆之勢,引得眾人心頭一震。
張楊眼見局勢改變,趁著張修一瞬不備,邁步前行,聲音如同潮湧般響徹耳畔:“眾人且住手,眼前這位大人,就是新上任的刺史張修!刺史大人面前,誰敢再肆無忌憚,必將受到嚴懲!”
這一聲如同天上驚雷炸響,頓時鎮住了那名身材魁梧的漢子,他的嘴角抽搐著,眼中閃爍著怒火,聲音中透著憤怒:“這新來的刺史,初來乍到,竟然如此冒犯呂老爺,就不怕我家老爺一怒之下,登門造訪一二?”言語中透著的威脅之意猶如寒風凜冽,讓人不寒而栗。
張修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光,他揮袖間飄然說道:“張某早已準備妥當,隻待呂老爺駕到刺史府,方可一展絕妙之宴。若呂老爺遲遲不至,張某倒要親自造訪呂家,一探呂老爺府邸之風采,豈不別有一番風味?”
“算你狠!”那名魁梧壯漢揮袖,帶著幾名呂府家丁黯然離去,唯有張修父子與白衣少年、柔弱女子仍在場。壯漢離去的身影,在陽光下留下一抹殘影,仿佛是一幅意猶未盡的畫卷,而余下的幾人則如戲台上的角色,靜靜等待著下一幕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