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都是做生意的,可是這麽多錢,這麽多年,他們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錢。
白銀總是能夠遇到,黃金也是,可是滿滿兩大箱子黃金,能見到的人不多。
甚至有幾個站在後面的人都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瞬間,幾個人不知所措的朝著周圍人看著。
似乎都在觀望,這是什麽意思。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清楚這是何意?
倒是戴逢春看著眾人的表情滿是得意。
這些人表現出來的狀態和他預想的一樣,就在眾人震驚之時,戴逢春慢悠悠站起身。
站起身的瞬間,輕輕撫了撫衣服,就算是上面沒有任何灰塵,他也做著這樣的動作。
倒是一副閑情雅致的神態,就算是周圍人再怎麽著急,似乎這件事情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就在眾人的注視下,戴逢春站起身後,朝著身邊的人看了一圈。
而後看著周圍的幾個人說道,“老李,你和我戴家合作幾年了?”
老李微微愣首,不知所措。
支支吾吾的說道,“七年了!”
戴逢春點了點頭,“是啊,七年,比我來戴家的年頭都長。”
戴逢春的含義他們都知道,他作為戴家生意的掌舵人沒有幾年,這麽說,也沒有任何問題。
隨著老李說完話,他又將目光看向賣布的老張。
“老張啊,這幾年在戴家賺的錢不少吧。”
老張還沒有回話,他已經將視線落在販鹽的小周身上。
“小周啊小周,咱們的事情我就不用多說了吧,要是沒有戴家,牢飯你都吃幾年了吧。”
小周被說的啞口無言,低著頭,心裡嘀咕著,要是沒有戴家,自己也不能做這個現在至於擔驚受怕的嗎?
不過轉念一想,這麽多年也確實賺了很多錢,要是沒有戴家,肯定也過不上現在的日子。
隨著戴逢春問完身邊幾個人,他再將目光看向周圍人的時候,這些人都不自覺的低下頭。
能夠被戴逢春叫到一起的人,在生意上肯定都是合作夥伴。
甚至都是依靠戴家起家的人。
此時他們再看戴逢春的時候,哪裡還有先前議論紛紛的樣子。
都低著頭,再也不敢說話。
眼看著所有人都低著頭,戴逢春冷笑一聲,走到真金白銀面前,一屁股坐在上面。
“這麽多年和戴家做生意難道虧待過大家嗎?”
““這群老東西,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以後有他們好看的。”
衛兆坤惡狠狠的咒罵著,關於寧遠所有商人聯合起來抵製他們的事情,在第二天就傳到他們這裡,並且已經取得立竿見影的成效。
因為他們供貨的渠道源頭已經被這些人控制了。
小到棉布豬皮,大到鐵石木材。
衛兆坤本來還不相信他們能有這樣的能力,但整個寧遠城對他們的態度讓這些人不得不認清現實。
衛兆坤走了很多地方,都是一樣的情況,就算是加價,都不行。
衛兆坤能夠感覺到這些人也想要將貨物賣給他們,若不然他們也不能是淚眼婆娑的期盼模樣,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衛兆坤再三詢問都沒有問出什麽原由。
索性也就沒有繼續深究,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又打聽幾家後,他終於得到非常準確的答案。
這些人就是聯合起來對抗‘華衛便利’。
衛兆坤交際的在房間內踱步,開業第一日的火爆場面他們都已經感受到,那可真是日進鬥金的火爆場景。
袁成玉已經答應他們要在三日後營業。
可現在怎麽辦?
找不到生產所用的原材料,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都是空談。
衛兆坤才感受到賺錢帶來的快樂,難道就這樣夭折了?
越想他越氣不過,年輕氣盛的孩子,想問題總是十分極端。
他看著袁成玉低頭的樣子,感覺他現在肯定也是黔驢技窮。
與其這樣坐以待斃,還不如做點什麽。
想到這裡的時候,衛兆坤再也沒有說話。
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去兩步,被一直冷靜思考的袁成玉叫了回來。
“事情還沒到最壞的時候,你要去做什麽?”袁成玉看著憤怒的衛兆坤問道。
後者的心思似乎被看穿一樣,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沒有回答上來。
袁成玉看著衛兆坤的樣子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椅子,示意他可以坐下來。
衛兆坤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哪有坐下來的心思。
袁成玉倒是沒有繼續要求,而是看著衛兆坤吩咐的說道,“去摸一摸這件事情是誰牽頭的,再看看我們急切需要的原材料都有什麽,能不能找些可以替代的上遊供應商。 ”
衛兆坤點了點頭,沒有猶豫,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此時袁成玉看著坐在房間角落裡的王寒說道,“你去趟醉青館,告訴那裡的老鴇,後天所有姿色不錯的清倌人都不要營業,來‘華衛便利’,錢不會少的!”
王寒聽著袁成玉一連串的吩咐,先是一愣,急忙搖了搖頭。
雖然這件事情不難,交給王寒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他現在似乎在極力的和這件事情撇清關系。
明律中要求士兵的條例中沒有明文說士兵不可以去青樓。
但朱家的天下一直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都不可以出去青樓。
雖然這件事情沒有人約束。
也沒有人管制,可就是有人會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而且王寒非常驚訝,在王寒看來,他每次去醉青館的時候都非常小心。
無論是去還是回,都會繞路很久。
在軍營內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常去醉青館的事情,就連他最好的兄弟陳浩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沒想到袁成玉卻知道的如此具體。
袁成玉看著王寒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樣子,疑惑的問道,“難道有問題嗎?”
似乎這件事情對於袁成玉而言,已經不容反駁。
他立刻點了點頭,不過他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以後去醉青館的時候,要再小心些才是。
可看著周圍人看向自己的樣子,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就算是再小心也沒有用了。
想必這件事情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