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若冰霜的你,心如流水,總是擔心著別人,卻從不曾想過自己,在隱蝠笑著的眼睛裡,你的眼神堅毅,有著誓死保衛的決心。
每一個炮口都在噴射著火焰,有的濺起的水柱就有將近十多米高,所到之處,摧毀一切。
好吧,站在街上的那個小孩子,我承認你被嚇到了,但是你也許應該感激一下民眾吧,不然的話……嗯,就憑那個炸斷的架子,你這才幾年的人生就該畫上句號了。
硝煙與濃霧的掩蓋下,黑暗中亮起的無數火把,海盜們開始乘著小船登岸了。
“衝啊!”手持著在火光照耀下明晃晃的長刀,衝向皇家港——金錢在等著他們呢,這就是貪婪的人們啊。
兩個關鍵的人物倒是不怎麽起眼,一個高一個矮的海盜,高的正在努力把一隻木頭眼球塞進右眼——看來不怎麽合適啊。兩人相視一笑,便隨著浩浩蕩蕩的海盜大軍搶錢去了。
黑珍珠依然在噴射著炮火,槍聲不斷,平民崩潰般逃散,嗯,古老的手榴彈……海盜大叔,你真不道德,怎麽能隨便往人家屋裡扔呢?要知道,玩火者必**呀……你很快會後悔的……
方可大概是拿出這輩子最快的速度飛奔上樓,後面是窮追不舍的兩個海盜,人在危急時隨機應變的能力是最強的,衝進房間後哐的一聲關上門,啪嚓一聲就給鎖上了。
“啊!”神經緊繃得快要斷掉的方可被撲過來的女仆嚇了一大跳,“斯旺小姐,他們來綁架你!!!”女仆看起來比方可還緊張,“什麽?”女仆語速太快,再加上嘈雜方可根本沒聽清。
“因為你是水果的女兒!”女仆壓低了聲音說。
“在這兒!”脆弱不堪的門鎖開始晃動,很顯然海盜正在外面砸門,“他們沒有看到你!”方可說道,她不想再看見有人死了,“快去堡壘那邊!”急匆匆地說完這句話,方可便飛奔向裡面的房間。
當啷一聲門鎖斷開,看來也並非那樣脆弱,至少在海盜的手下撐了10秒多一點……(這還不夠脆弱?)矮瓜和獨眼二位同志剛衝進門就正好看見方可的裙擺消失在裡面房間……
好吧好吧,方可,只聽“當!”的一聲脆響,矮瓜便四仰八叉的倒地——還記得女仆塞在方可那裡的“熱水袋”嗎?挺硬的,而且……和平底鍋一樣輪在臉上,不暈才怪。
不過方可還沒來得及對獨眼同學如法炮製,獨眼就一把抓住了杆子,“找到你了!”方可畢竟是個女人,力氣也是不濟,獨眼居然開始嚇唬方可玩了……嗯?學狗叫?
結果,女人的憤怒是不可小覷的……方可手指一勾拉環——滾燙的燒紅的火炭就劈頭蓋臉的下大雨似的淋了獨眼一頭一臉……
“不要!好燙啊!”現在可就是真正的嚎叫了,趁獨眼還沒反應過來,矮瓜又剛爬起來,拔腿就跑了,“你敢燒我!”“快!!!”矮瓜這會兒幾乎就是在咆哮了,倆人一起直奔方可而去。
整座樓裡,尖叫,咆哮,槍響聲不斷,四處都是彌漫的煙味與得手的海盜發出的大笑,方可跑下樓,速度甚慢,那雙毛茸茸軟綿綿松松垮垮的拖鞋是主要問題所在,矮瓜順著樓梯一路追下來,獨眼則乾脆飯樓梯欄杆一躍而下,一前一後正好封死了所有退路。
方可扭頭想找找看怎麽逃跑,矮瓜和獨眼緊隨她的視線——結果就看到一個海盜正抱著一大堆金銀珠寶的從門裡走出……
好吧好吧,真是……黑珍珠的一顆炮彈出膛——剛剛好——飛入屋內——鐵球撞碎了柱子——方可、獨眼和矮瓜一縮脖子——把那個海盜砸進了門——終於,他們的反應出奇的一致——一縮脖子一低頭——方可跑了……那盞枝形的黃銅吊燈終於撐不住震動,當啷一聲砸在地上。
人,尤其是女人,危機時總是急中生智。方可衝進一個房間後便順手抓過枝形燭台別在了門把手上——這可比門鎖結實多了。
方可一眼就看到了掛在牆上的劍——插在複雜沉重木頭中的裝飾劍,好吧,雖然鋒利程度有待質疑,但起碼也是劍,拔出來就等於有了防身的武器,方可抓住劍柄使勁一拉……
拔不出來。
沉重的木頭砸在地上,“不!”方可使勁搖晃著劍柄,但是紋絲不動。
正在這時,糾結了半天的二位海盜總算砸開了門(燭台比鎖結實多了),衝進屋子裡。
沒人。
“乖孩子,我們知道你在這兒。~~”矮瓜一邊搜索著一邊恐嚇躲在暗處的方可,“出來吧,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怎麽感覺他說這話就像是在拐賣兒童)“喂。”獨眼低聲叫他一下,“嗯?”獨眼立馬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我們會找到你的,乖孩子。”矮瓜一邊說著一邊順著獨眼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你手裡的東西召喚我們來的。”
方可正藏在衣櫃裡(衣櫃好大),眼睛順著縫隙望出去,聽見他說這話,一低頭就看見了掛在她脖子上的金幣。
“那金子在召喚我們。”兩個海盜低頭看見衣櫃前面的地毯折了一小塊,就知道方可藏在衣櫃裡了,“金子~”好吧,獨眼也開始嚇唬小朋友了。
方可正盯著金幣,上面奇異的泛出清亮的閃光,但光很快就被擋住了,一抬頭正看見矮瓜同學出現在縫隙處。
“你好,乖孩子。”隨即門就被猛地打開。
“帕雷!”方可喊了出來,吼得那兩個海盜一愣,“啊?”
“帕雷。”方可重複了一遍,大口喘著氣,顯然嚇得不輕,“我請求帕雷的權利,”那兩個海盜面面相覷,“根據摩根和巴塞洛繆制定的海盜法典你必須帶我去見你們的船長。”方可被驚嚇之後說話語速很快,快的連個逗號都沒有。
“我聽說過法典。”矮瓜皺了皺眉,努力回想著什麽。
“如果俘虜要求帕雷的話,你們不能傷害她直至儀式結束。”方可總算緩過勁來把話一氣說完。
“讓法典見鬼去吧!”獨眼很顯然沒了耐心,劍尖朝著方可,畢竟搶掠才是王道,搞什麽俘虜……
只可惜方可沒意識到那個隱晦的笑容意味著什麽。
街道上,兩個海盜把一隻木桶砸進店鋪的櫥窗,嘩啦幾聲玻璃破碎聲,搶奪便開始了,管他金子銀子,只要值錢,統統拿走,搞得和掃蕩差不多——一點不剩。
另一邊,威爾正在和一個至少比他高大強壯兩倍的海盜纏鬥,對方一鉤子劈過來(接舷戰裡的登船鉤,還記得嗎?),劍居然有些扛不住,威爾倒退幾步,結果卻被對方勾著脖子拉回來,“說再見吧!”對方亮出一柄手斧來,正準備砍……
不得不說,黑珍珠的炮火猛攻,實在準頭不怎麽好,不光準頭不好,打的地方也不好,更重要的是,威爾和伊莉莎白的人品太出色,這不,一枚炮彈直直的飛來,一炮打進了他們頭頂上的房間,炸斷的鐵鏈欄杆丁零當啷的掉下來,立刻吸引了那個海盜的注意力——誰也不想被砸到頭,對吧?
兩三秒的功夫對威爾來說已經足夠,側身一閃——商店的招牌鍾擺一樣掄下來,剛剛好的角度,剛剛好的力度,剛剛好的時間,剛剛好威爾掙脫束縛側身一閃的功夫那個海盜就被砸進了店鋪的櫥窗……和碎玻璃渣子來了個親密接觸,估計正常人的話,全身的骨頭都碎掉了……
“再見!”威爾難得腹黑的嘲諷了一把,扭身再次投入到戰鬥中……
結果一轉身,就看到幾個海盜正拉著方可朝碼頭方向奔去。“快!”
“威爾!”
“方可!”威爾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正準備趕過去英雄救美……結果卻被一個海盜攔住了。
慢著,這猥瑣的表情,煙熏火燎的衣服……慢著慢著……這不是我剛才砍死的那個海盜嗎?!威爾實在是想不明白了,詫異的盯著對面那個“打招呼”的海盜……低頭……炸彈!!!天!引信還著著啊!!!就是跑也來不及……
……十八世紀,一個神奇的時代,到底應該說是海盜運氣太背還是威爾運氣太好,反正,那個炸彈就這麽在二人的注視下——啞了(活著還不如說滅了)……
結果就是……換海盜詫異了。
威爾盯著炸彈,又抬頭看看海盜,還沒等他想明白,就……
“走開人渣!”然後就是頭上重重的挨了一下(燭台?),“當”的一聲,就直接倒地不省人事了……
耳邊最後充斥的,是海盜們刺耳的狂笑。
傑克還趴在鐵欄杆上張望著呢,瞬間瞪大眼睛低頭貓腰撲倒動作一氣呵成——準頭不好的黑珍珠又是一顆炮彈,這次很悲催,直接轟進牢房,碎石亂飛,要是反應不夠快,不重傷也成麻子。
傑克抬起頭,抖掉肩上的碎石屑,結果就看到隔壁牢房的囚犯正順著炸出的大洞向外爬,“真對不起了朋友,看來你不怎麽走運……”
囚犯嗓音顫顫地說,好麽,不偏不倚,那枚炮彈正好砸進牢房間隔處,只可惜,看來海盜的人品都不怎麽好,那麽大一個洞,為什麽露了那麽多在隔壁囚室,但卻只在這個囚室上開了條縫?!!
估計傑克是欲哭無淚了,鬱悶的走近那條縫隙,漂亮的褐色眼睛帶著點無奈和憤恨盯著外面。
可惡啊,難道我的人品就這麽差嗎?!!
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城牆上的炮口仍在不依不饒的噴出煙霧——皇家海軍的榮耀,不能就這麽毀了,煙霧升騰到空中,月亮從雲後露出, 笑得詭異非常,再配上淡藍色的煙霧,就像地獄裡的幽靈,揭穿一切。
幽藍色的光芒射進了囚室,傑克雖然運氣背,但他還是有很強烈的求生**的,從地上撿起不知被多少死囚用過的骨頭,也變得有點庸俗了起來。
跪在地上,吹著口哨,把骨頭伸出欄杆外,晃動著,吸引著椅子下那隻小狗的視線。
“狗狗過來。”他微笑著,迷人而又充滿了誘惑,要是是個女人看見了,一定會被迷的神魂顛倒噴鼻血至死的,“現在只有我們倆了。”他笑得更開了些,金牙閃著光,“只有你和我了,快過來。”
大概就差那麽二十厘米吧,那狗狗是怎麽都不肯再挪一步了。
這個時候,充分的體現出了傑克的人品到底是得有多爛,門那邊一聲金屬摩擦的刺耳響聲,狗狗扭頭看了看,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被傑克罵的不爽,反正就那麽……跑了……
“不要!不不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
沒治了,傑克在空中揮舞的手臂也終於頹廢地垂了下來,正在此時外面一聲槍響……牢房的看守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傑克睜著美麗的大眼睛看得一愣一愣的,因為走下樓梯的是兩個——海盜。
“這裡不是軍械庫!”那個扎頭巾的海盜的聲音透著些憤恨,很顯然找軍械庫找了不是一會半會的了,而另外一個海盜的頭髮亂七八糟,活像拖把……“看看這是誰,提格。”他把劍插回鞘裡,朝著傑克走過來,傑克站起身,趴在欄杆上,眼睛不甘的斜瞪著他,像是在賭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