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面究竟是什麽呀?”
“來聽恐怖故事的要失望咯——”麗莎賣著關子。“昨晚我一下子闖了進去,結果卻發現——”
“發現什麽了,快說啊!!”
“這房間只是祈禱室,而主人在裡面做禱告!”麗莎笑著,大聲說謊道。
“啊?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不過,這個你們可千萬別說出去啊——我的突然闖入可嚇壞了男主人啊!”
“哈哈哈哈!是這樣啊!!”
“哎呀,原來如此!”
“是啊,咱有這樣好的主子就應該要知足,怎麽淨懷疑主子呢?”
“唉,一點沒意思,算了。乾活!快乾活吧!”
“放心主人,這下大家不會再多說什麽了。”麗莎笑著,說道。之所以她願意違背自己的原則說謊,是因為昨晚的冒險之後,男主人給她講了一個有些淒慘的愛情故事,而善良的她希望通過她的一點點努力,也能幫助苦情已久的男主人給這個故事加上一個更美好的結局。
“知道什麽?”方可覺得埃裡克這句話有些莫名奇妙。
“多莉絲……你能救她嗎?”埃裡克覺得還是不要觸及雷區,他轉換了話題,引向了主題。
“救她?你不是來教訓我,順便就任的嗎?”方可看了看埃裡克無名指上的戒指,“多莉絲·姚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救你就是為了讓你為我好好工作,不是嗎?”
“工作?對不起,曾曾曾祖母,您不得不另尋高人了,我絕對無法勝任這份差事——”埃裡克果斷地捋下戒指,扔到了方可的桌上。“我來這裡,因為您曾經給我的家族帶來痛苦,即使它的初衷是截然不同的,但是結局才是現在我們正在討論的……”
“這樣說來,是的,也許。我可以放你走,你走吧,我的孩子,埃裡克·瓊斯。多莉絲·姚也沒必要救了,你去兌現對於另一個女孩的承諾吧!”
“您知道?”埃裡克苦笑道。
“凱瑟琳·弗朗西斯。我怎麽不知道,你可是承諾了她三年內沒有死就去娶她,現在你難道不是沒有死嗎?”
埃裡克歎了口氣,“曾曾曾祖母,那只是我用來氣多莉絲的,而且……”埃裡克一直能夠用僅剩的一點力量來感知姬爾·卡森的存在,就像姬爾運用戒指魔力一樣,只要閉上眼睛,用心靈去感知……
“而且你也聽美人魚說自己要死……也許美人魚也告訴多莉絲她要死,難怪她那麽堅定地拒絕我當時的好意……那些美人魚是一天到晚就得瑟自己的預知能力!有時候,未來並不是完全按照她們所謂的預言發展的!”
“曾曾曾祖母,嚴格意義上說,我死過一次了,所以那個承諾已經自動注銷了,如果不是多莉絲,我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裡和您討論這些問題了……”埃裡克說著,隱約覺得能和自己的曾曾曾祖母站在一起談話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還想怎樣,年輕人?”
“哪怕一次,把我當成您的兒子,把您曾經深藏的母愛分給我,祝福我的愛情,求您了~~~”
“我的魔力只夠救活他們中的一個……”方可看了看多莉絲和巴博薩兩人,說道。
“我沒有逼您,永遠有其他選擇……”埃裡克輕聲說道。“解封對我們都有好處,所以您只需要支援我一下,等您解封以後,我的力量也會增加,我自己也能救多莉絲了。”
“可以,我分給你一些力量,替多莉絲保住肉身……”
“您沒有什麽損失,只是因為力量的減少,為了復活他,還需要再去搜集裡海海盜王的貼心之物。”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知道。”
方可說道,然後意識到所謂的貼心之物很可能就是自己留在死亡島的那隻猴子。方可看著埃裡克,心裡卻苦得很,因為根據預言,她的愛情就要走到頭了。令她欣慰的是,她的後代中,終於有人願意站出來公然反抗不公的命運了,命運真的欺壓他們太久了……
“你會需要這個,年輕人,就算之前我欠你的家族的,現在全部還給你了,希望這一切可以一筆勾銷,無論如何也不要回來找我了。”方可遞給埃裡克一份藏寶圖,然後起身,走向一些草藥,替多莉絲·姚準備儀式……
後來,埃裡克經過千辛萬苦找到了寶藏,他用其中的一部分錢買下了伍德莊園。
可是,為什麽買種植甘蔗的莊園?
因為,在埃裡克垂死的時候,他曾經問過多莉絲:“你喜歡……朗姆?”
多莉絲是這樣回答的:“有一些,如果這酒曾經在關鍵時刻救過你的命,那麽這輩子也忘不了,戒不掉……”
甘蔗是朗姆酒的最初原料,就像多莉絲說的,她愛這種酒,而她又曾經用這個酒救醒了他,埃裡克·裡德怎麽可能忘記朗姆酒在自己生命裡扮演過的角色?
“酒能禦寒,也能解憂。”三年後,同樣在方可的小屋裡,方可看著內疚的伊麗莎白,勸酒道。
一番充滿悲傷氣息的敬酒之後,幸存的船員們決定將傑克從魔櫃裡救出來。
方可請出了通過傑克送來的猴子而復活了的海克托·巴博薩,由他領導幸存的船員找到傑克。
新加坡,嘯風的領地。
午夜臨近,萬物漸漸沉睡,深藍色的天空中,只有幾顆稀稀拉拉的星還睜著眼,頑強地在雲層的婆娑下熬著夜。
在碼頭附近的廟宇間,一個黑影閃動著,似乎是什麽貨物。抬頭仔細一看,發現一個西方人模樣的年輕小夥子頭戴鬥笠,壓得低低地,在屋頂上攀著。小夥子警覺的四處看看,然後又繼續慢慢挪動起來。
小夥子從屋頂上揭下一塊瓦片,朝屋裡瞄了一眼。
廟裡點著蠟燭,但還屋內的還是顯得影影綽綽,看不清。現在看來,似乎沒有人在裡面看守,真是太好,也太奇怪了。
沒時間多想,威爾·特納還是決定速戰速決,畢竟只要到世界盡頭的地圖到手,傑克·斯派羅就能被救出來,他的船黑珍珠號也能找回來,他就能利用她去救他的父親了。現在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得到地圖,就離父親的自由近了一步。
到了廟裡,威爾大吃一驚。守衛的人東倒西歪地躺作一團,早已失去了知覺。
“別動——”一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背後,一個帶著西班牙口語的女聲說道。
安吉裡卡似乎比威爾更善於與多人對戰,也許和她消失了這麽久的所經歷的一切有關。
看著安吉裡卡瀟灑地打鬥著,威爾覺得她的樣子似乎讓自己想起了一個人,但是又不確定到底是誰。
直到這一刻……
安吉裡卡見有人乘威爾沒注意,要攻擊他,情急之下……
那不是……傑克·斯派羅的神秘劍法!威爾在很多年前還和傑克不打不相識的時候見過一次,但是他怎麽捉摸都沒法學會這個劍法。
“還愣著幹什麽?快跑啊!”
安吉裡卡果然很有兩下子,威爾和她聯合起來之後,他們終於突出重圍,逃了出來。
“謝謝……”一邊喘氣,威爾一邊向還不知道名字卻和傑克如此相像的女劍客道謝。
“不必了,管好地圖,我還有急事……所以,就此別過吧。”安吉裡卡也沒有告訴威爾名字介紹自己的意思,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
威爾歎了口氣,想著各種可能的原因使得這個女劍客和傑克如此相像,然後想起了伊麗莎白,他朝口袋裡一摸……
眉宇間的微微變化體現了無比的凝重,威爾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雲……
他在這裡……”
“凱迪,你指誰?”
“你的王子,我能感覺到。”
“哦,你夠了……”
姬爾·卡森和她的彼岸使者凱迪懶洋洋地並排躺在彼岸的沙灘上,閑談著。作為亡靈的姬爾必須在那裡躲避著會使她灰飛煙滅的陽光,等待下一個日落。而日落之後,她還是需要繼續去幽靈海巡遊,每天如此。
“我真心不明白,到底還要我在這裡遊蕩多久?”
“逃避這個問題多久,你就得遊蕩多久。”凱迪看著姬爾,用看人說話不腰痛的語調,說道。
“好,好……”姬爾終於頂不住每天都對凱迪軟磨硬泡關於“王子”話題暗示的不理睬,她的語氣軟了下來,妥協道。
“我算敗給你了,好嗎?真是受不了你這個小身子裡面裝的雜七雜八的鬼馬念頭……聽好了,第一,沒有什麽王子,不管你是引用還是喻指任何童話裡的任何人物,這樣的人在我的生活裡都不存在,明白嗎?第二,如果你指的是傑克——”
“我指的就是他。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作為一個小毛孩子,我無意間問過你同樣的問題,你也回避了我。但我卻能感受到你心裡的想法,你想的就是他——現在困在戴維·瓊斯魔櫃裡接受懲罰的那個海盜王。”
“嗬,凱迪,真的夠了……”姬爾笑著,搖著頭。你個凱迪小鬼,居然用亡靈的通知能力窺探使者的心事。“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之間什麽也不存在……”
“哼,我不信,那麽那天他被海怪帶來的時候,你怎麽痛苦到好像失去了什麽親人似的?”“我的親人都在這裡了,只是我現在被迫不能與他們相見罷了。”
聽到“親人”二字,姬爾突然覺得無比傷感。這樣算來,她的家人似乎真的都去世了呢……那麽他們都在這裡了,值得慶幸,至少沒有看見他們中的一員在幽靈海遊蕩,不像她……
“哦……措辭不當啦~~好啦,好啦,我道歉……”凱迪直起身子,抓住姬爾的肩,賣萌道。“真可惜你們距離這樣近,卻不能見面……”
“戴維·瓊斯之櫃只允許海上溺死的人和接受懲罰的人進入……亡靈和彼岸的逝者都去不了……對,他只能一個人待著了……”
“看來確實不是他,不然你的心願也算是可以了結了,你的心願不就是再見心愛的人一面嘛,他這樣的情況可以算是來世界的盡頭陪你了,可你還是亡靈狀態……”
“是啊……嗯?!怎麽這個你又知道了!!?”
“呃……我……我只是又小小地……”
“坑爹的海神,派給咱個什麽該死的什麽都打聽的彼岸使者!!凱迪你給我過來!!!凱迪!!”
“啊,媽媽救我!!”
“你不是宣稱自己成年了嗎?還要你媽媽保護?”
“那麽說確實有‘王子’咯?”
“你妹王子啊!”姬爾嘴上逞強地生著氣,心裡卻在滴血。埃裡克·裡德,也許她曾經無意或者出於蓄意但本意隻為保護他而傷害過他,可是……難道只因為這一點,他就忍心讓她這樣痛苦嗎?難道他真的一點也不愛她嗎?
“別呀,哎呀——姬爾姐姐!你聽我說——相信我嘛~~繼續等,他一定會來的。”
“哼……”姬爾原地坐了下來,神色黯然。“還是算了吧,不如——你偷偷告訴我作弊進入彼岸成為彼岸逝者的方法?”
“我也希望我知道……唉,我看你還是等‘王子’吧。”
“他不是王子,從來都不是……”姬爾輕輕念道。“他只是……我勇敢快樂的水手……”
“……來吧,美麗大方的女孩們,不管你們是誰
只要是愛上了快樂勇敢水手,那些在大海怒濤間淘金的人
每每狂風大作,暴風驟雨,都為遠去的他擔憂揪心
又在心中堅定地祈禱,總有一天他會平安歸家……”
“勳爵,您要我送來談判的海盜已經到了。”在貝克特勳爵的旗艦努力號上,線人軍水果走進勳爵的船艙,笑著說道。
“很好,謝謝你……讓人把他帶進來吧。”
“怎麽,勳爵大人,找我有事?那麽,您準備和我單挑?”
我就知道您是聰明人,您應該也明白,要真的打起來,槍炮不長眼,如果還想要像現在這樣安全和自由,兌現諾言應該是個明智之舉,那麽,您願意拿什麽來交換呢?”
“兌現諾言?哼,看來,您還真誤會了,是剛才那位軍水果的士兵頂不住了,才向我的‘海盜’手下投降,好饒他們一條活路!”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難道不是他和他的士兵先找到了您……嗯,看來這一切很有意思,不管怎麽說,之前我列舉的事實還是存在的,既然這麽有緣,我提供給先生一個機會,而您要做的,只是作出一個承諾,就能保全您和您的船員在這場大戰中安然無恙。您覺得怎樣?”
“承諾?承諾?一個讓我被全體海盜絞死一百次都不解恨的承諾吧?”
勳爵歎了口氣,給自己和嘯風倒了酒,嘯風警覺地拿著酒杯,沒有喝。
貝克特看了他一眼,啜了一口酒, 繼續說道。
絕望,除了絕望還是絕望,此刻,嘯風覺得像是被獨自流放到了絕望的泥藻,在不斷被吞噬,極力掙扎卻又無濟於事……
這種時候,即使一根稻草似乎也能救命……
“那麽,你到底要我做什麽。”嘯風嘗了嘗杯中的酒,終於說話了。
“你願意為我做什麽?”勳爵淺笑著,問道。
“那得看你想要什麽。”嘯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道。
“你的一艘船,似乎做了一次遠途旅行……”勳爵暗示道。“而我對於她如果成功回歸,將要帶回來的東西比較感興趣。”
“您是指……黑珍珠號?”嘯風心裡一落,他滿心希望勳爵能夠不要盯著黑珍珠號,因為他也想要得到如此強大又乾淨利落的一艘海盜船。
“那並不是主要的……你和你那艘船上的船員們有沒有什麽秘密聯絡信號?”
還好,他松了口氣,答道:
“信號是有,這一切要比想象中簡單,我在同意分配這艘船給那些英國海盜的時候,就和他們中的一個說好了如果一切成功,就到一個小島匯合,好讓我向那該死的黑珍珠號船長報早已該報的仇!”
想起自己無奈被笑話多年的左臉和當年因為傑克而背叛他的安吉莉卡,嘯風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一次是他的好機會,他一定不會錯過。
“我想我們這位老朋友傑克·斯派羅一定在世界各地欠了一屁股債,不然命運真是讓我們太有緣了。看來傑克這筆帳我們可以一起找他算。”
“那麽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