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茨的書房裡已經被打成豬頭的波爾多少校含湖不清地說道。
“對不起,阿佳妮小姐。但是您的證件真的很假..”
阿佳妮又抬起來手,嚇得波爾多趕忙躲到了一邊。
“波爾多先生,您先去醫務室治療一下吧。出去的時候記得關門。”弗蘭茨說道。
“這怎麽行?我是您的侍從官,我的職責就是負責您的安全!”波爾多少校捂著臉,含湖不清地說道。
弗蘭茨對於這位新的侍從官,或者說侍衛長有些無語。
“波爾多先生,我和阿佳妮小姐有事要談,請您出去。”
這一次波爾多少校倒是聽懂了,他立刻轉身出門,剛出去就又將頭探回來。
“弗蘭茨大公,阿佳妮小姐非常危險,她會...”
阿佳妮重重地關上了大門,長出了一口氣。
“看來你的新同事給你帶來了困擾。”弗蘭茨調侃道。
“看來您的新侍從官不怎麽懂您的意思呢?”阿佳妮反嗆道。
二人相視而笑。
“現在外面的輿論怎麽樣?”弗蘭茨問道。
“您不看報紙嗎?”阿佳妮反問道。
“那種東西被閹割來閹割去的,不看也罷。”弗蘭茨回答。
“比想象的嚴重得多,不只軍方支持,城市的大街小巷裡都在談論開戰的事情。很多人都準備過完聖誕節就參軍,或者報名當義務兵,武器商店都被搬空了。還有很多德意志人從其他國家來到維也納,準備在這裡參軍去盧森堡作戰...”
“帝國其他地區呢?”
“除了聖斯蒂芬王冠領地以外都在積極備戰,匈牙利人也在征兵。不過有傳聞說,他們已經被法國人收買了,準備在開戰時候從背後偷襲維也納。
普來斯堡的駐軍已經增加到八萬,以應對可能會發生的危機。北意大利地區拉德茨基元帥封鎖了通往瑞士的山口,並且將部隊集中到倫巴第地區和撒丁王國的交界處...”
阿佳妮作為一個波蘭人對於匈牙利人的行為並不感到意外,相反還有感到了一點家鄉的味道。
“老庫爾德雷先生還真是給整個德意志邦聯送上了一份大禮啊。”
弗蘭茨感慨道,他真沒想到一個小國和一群小人物居然能搞出這麽大的事情來。
此時德意志地區人情洶湧,奧地利帝國內的其他民族也都覺得是證明自己的好機會,不管是效忠帝國也好,還是想和帝國分庭抗禮也罷,總之所有人都希望打上一場。
其實攝政議會內部並不支持戰爭,梅特涅親王和科羅拉夫伯爵意見少見地一致,他們都覺得此時並不是發動戰爭的時機,相反應該繼續韜光養晦。
軍方則是給出了自己的意見,按照圖拉爾伯爵的估計,奧地利想要拿下尼德蘭地區並不需要太多兵力。
首先無論是荷蘭,還是比利時都沒有大量的常備部隊,要塞也大多年久失修,兩國引以為傲的海軍更是對奧地利陸軍毫無威脅,再加上當地有大量配合我們的民間武裝和向導,大概只需要三到四萬部隊和兩個月時間。
只要兵臨城下荷蘭人就會投降,比利時人本身就是奧屬尼德蘭人的後代,應該也不會選擇與奧地利拚死一搏。
而且這一次是以德意志邦聯的名義出兵,各邦國都會出兵並且為我們提供物資,所以奧地利帝國只需出兵兩萬就可以。
與軍方的樂觀不同,梅特涅親王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這根本就是無謀之舉,荷蘭和比利時的背後是英、法。同時與兩個列強開戰,這無異於自殺。
你們以為打仗出兵少就不花錢嗎?現在奧地利的海外貿易,還有那些殖民地怎麽辦?如果對方封鎖了亞得裡亞海,這些損失要誰來承擔?
你們知道拿破侖戰爭奧地利死了多少人嗎?55萬人!血的教訓,你們又忘了嗎?寧要平庸的和平,也不要輝煌的戰爭。這可是特蕾莎女王留下的讖言!”
科羅拉夫伯爵也符合道。
“沒錯,這根本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戰爭。首先,盧森堡是普魯士的,即便我們將其解放,它也是普魯士的。
其次,我們的軍隊的後勤交給那些牆頭草,你們能放得下心嗎?”
很顯然科羅拉夫伯爵完全不信任那些諸侯國,也不認同這場所謂的邦聯戰爭。
皇室的兩位大公,根據先皇指示支持戰爭,沒啥理由。
路易大公覺得盧森堡人挺可憐的,而且老庫爾德雷已經將一億兩千萬弗羅林寄放在了法蘭克福銀行。
人死為大,這場戰爭就算是慰靈之戰了。
老庫爾德雷在會議結束之後,因為過於激動導致心臟病突發,享年83歲。
比這個更荒唐的是弗蘭茨·卡爾大公, 他正在逗弄那隻從北極帶回來的鬣海豹,不想解釋為什麽同意這場戰爭。
鬣海豹雖然長相可愛,但也是一隻70公斤的野獸。在梅特涅親王試圖勸說這位大公談談正事的時候,鬣海豹發出了尖銳的叫聲,之後猛敲自己的肚子。
這種怪異的生物嚇壞了親王殿下,卻逗笑了眾人,畢竟海豹這東西長相還是蠻可愛的。
這時候圖拉爾伯爵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親王殿下,你看大公懷中的這隻野獸,他敲肚子的樣子像不像是人在敲戰鼓?這也就是天意,奧地利的天命。”
“必須阻止這場愚蠢的戰爭,它可能會使整個國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梅特涅親王固執地說道。
“確實,它會毀了歐洲的和平,我們現在需要和平,只要再給我們20年,一定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決問題的。”科羅拉夫伯爵絕望地說道。
“親王殿下看看窗外吧。”圖拉爾伯爵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拉開窗簾。
刺眼的陽光射入屋中,隨之而來的是山呼海嘯般的“民意”。
“趕走荷蘭狗!”
“打倒比利時!”
“解放盧森堡!”
....
民眾走上街頭高呼“戰爭”,奧地利已經太久沒打過仗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戰爭的可怕,而大德意志思想、民族主義和忠君愛國教育在此時匯聚成了一股洪流。
洶湧的民意匯聚成了一股不可抗拒的洪流,梅特涅甚至懷疑如果現在他反對支援盧森堡,法國大暴亂的悲劇就會立刻重演。
奧地利帝國一方將法國大革命稱之為暴亂或者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