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為了維持龐大的軍費開支,並且也是為了安撫住自由州的盟友,約瑟夫·洛伊對弗裡堡和楚格兩地進行了一系列經濟製裁。
不過現實是即便將這兩個州的稅收拉滿也榨不出多少油水來,之後又出台了一系列的補償協議和征兵計劃,但整個局勢依然在持續惡化中。
於是乎約瑟夫·洛伊不得不考慮更加激進的手段,這位歷史上瑞士聯邦最終的勝利者並非庸才,他知道什麽能碰,什麽不能碰。
平民本身就沒錢,更何況他們已經把自己的孩子,丈夫,父親送上了戰場。
至於官老爺同樣不能碰,因為他還要靠這些人維持秩序。
耶穌會、修道院、神職人員,他們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畢竟大家都要活不下去了,誰還會為上帝說話?
約瑟夫·洛伊命令查抄所有修道院,財產充公,神父、修女統統送到前線軍營。
所有耶穌會的財產同樣需要充公,那些曾經資助過耶穌會的人必須捐贈雙倍的資金給聯邦政府,否則一律按資敵論處。
一大批歷史悠久的修道院被燒成白地,很多珍貴的書籍、資料,以及聖遺物都就此遺失。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資金仍顯得不足。
瑞士的物產並不豐富,很多東西都需要從國外進口,而這幾個強鄰剛好都站在了正統聯盟一方。
開戰以來法國、撒丁、奧地利、以及整個德意志邦聯都已經對瑞士自由州實施了禁運,這導致很多物資價格上漲,而最重要的戰略物資:火藥、硝石的價格已經上漲了二十倍。
最坑的一點是瑞士的主要鹽礦都在正統聯盟統治區域,自由州最大的貝克斯鹽礦遭到幾名狂信徒的襲擊。
位於地下上千米深,如迷宮複雜的地下鹽洞坍塌之後,在這個沒有大型挖掘設備的年代想要恢復生產一兩個月之內是沒法實現的。
更倒霉的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自由州鹽礦被炸的消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傳遍了瑞士全境。
於是乎搶鹽事件就在十九世紀的瑞士上演了,至於當時的人們為了鹽有多瘋狂就不作描寫了。
而這導致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生活物資都開始瘋狂上漲,其中糖價更是翻了五十倍。
實際上雖說奧、法兩國都宣布了禁運,但是擁有官方背景的商人卻從未停止和瑞士方面的交易。
只不過物價上漲得都十分離譜而已,只有撒丁王國是真的在完全實施禁運,因為卡洛·阿爾貝托真的太想要一塊新的領土了。
除此之外消耗也是一個大問題,弗雷·荷洛賽的軍隊就是每個士兵每天吃十頓飯,一個月也用不了3000噸糧食。
然而此時的北方要面對南德意志諸國的威脅,還得清掃內部的反抗勢力(其實是坦納·阿姆赫德的遊擊隊),所以約瑟夫·洛伊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杜福爾將主力聚集在盧塞恩州,但是卻被山谷內的要塞堵住了。幾場大戰下來,自由州損兵折將,而戰線卻沒有推進一分。
瑞士聯邦的軍隊單調得可笑,其實這還真不能怪杜福爾。實際上從法國大革命開始,軍隊就很少啃棱堡了。
那個時代的戰神拿破侖對付棱堡的辦法也是高速機動,繞過棱堡打擊敵軍後方。
然而瑞士山區,想怎麽繞?就這個時代的部隊的組織度,十萬大軍進山,出來還有一半就算是強兵。
但實際上考慮補給等因素,學漢尼拔翻山是不可能的。
那麽土工作業呢?冬天土地表層凍得邦邦硬,狗都刨不動。好不容易挖開堅硬的地表,發現這裡受到羅伊斯河的影響地下水位相當高,如果強行施工會有很高的幾率塌方。
不過這也是此時杜福爾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通過不斷地挖掘壕溝來接近棱堡。
中間他還嘗試過使用康格裡夫火箭這種大殺器,然而這玩意對於砂石建築威力十分有限,在打了幾百發之後發現沒有明顯效果之後就放棄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內戰的雙方漸漸變得疲憊,而場外卻變得熱鬧起來了。
英國人在東西兩邊左右開花,一方面在東方繼續擴大自己的利益,一方面在美洲大陸上強硬地拒絕了美國總統波爾克重新劃定美加邊界的要求。
歐洲大陸上,法國波旁正統亨利五世高調宣布參加維也納會議,不過他參加維也納會議用的頭銜是尚博爾伯爵。
這位尚博爾伯爵其實就是法國正統派擁立的對象,由於路易十九沒有子嗣,他就成了此時波旁王位的合法繼承人。
其實此時尚博爾伯爵在法國只有一座尚博爾城堡,相比坐擁整個法蘭西的路易·菲利普來說似乎不值一提。
然而尚博爾伯爵在1846年11月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那就是與奧地利-埃斯特系女大公瑪麗亞·特蕾莎結婚。
這種反覆橫跳的操作在波旁家族的歷史上屢見不鮮,然而所有人不得不承認,他拉到了奧地利帝國這個強援讓勝負的天平再次顫抖起來。
要知道此時法奧兩國的鄰裡關系可稱不上和睦,路易·菲利普或主動, 或被動地已經與奧地利帝國交戰兩次了。
奧地利完全有理由將更加親奧的尚博爾伯爵扶上法國王位,同樣英國人也想利用他來阻止奧爾良王朝對西班牙的野心。
此消息一出法國正統派彈冠相慶,波拿巴派則是表達了強烈的憤慨,反倒是奧爾良派選擇了躺平。
其實原因很簡單,奧爾良派有錢有產業,只要君主想要穩定國家就離不開他們,而且這麽多年他們也清楚地知道了路易·菲利普並不是一位好國王。
波拿巴派則完全不同,他們雖然此時在法國國內實力不弱,但是軍隊恰恰是最容易遭到清洗的地方。
路易·菲利普是個廢物不假,但是他在波拿巴派還有復國的希望。如果讓一個親奧的國王上台,那麽他們這群人哪還有活路,所以他們表現得尤為激烈。
路易·菲利普本人更是麻了,他真沒想到會殺出一個尚博爾伯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