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中軍以鞠義為主將,沮授為中心調度,審配和田豐輔助。
兩側布置了大量的士卒,數量龐大的刀盾手和長槍兵。
正面最主要的還是鞠義率領的先登死士。
兩翼分別由顏良文醜率領的騎兵,以既高覽張合率領的步兵軍荼納。
一個近乎大大的雁行陣擺了出來,而最薄弱的點放在最後面,袁紹就處於最薄弱點之上。
他的面前只有三千八百人的先登死士。
最前方的八百先登死士全部都身高九尺,塊頭巨大,全副武裝,穿著一身全密封的鋼甲,拿上一面一體鑄造而出的厚實大盾,扛著一杆大槍,每一個都是鞠義在戰場上精挑細選的猛士。
這些人身上的裝備加起來不下於五十公斤,若非各個都有一身不俗的內氣以及強悍的身軀,恐怕穿上之後根本走不了幾步。
不過乎想象的重量也帶來了乎想象的防禦力,這一身裝備穿上之後。
在雲氣的消弱下,恐怕就是顏良這種猛將也絕難靠著手上的大刀一次性斬斷兩人。
當然,代價也是雲氣之下他們無法奔襲,只能當作防禦陣線來使用。
“呵呵呵,袁本初取死有道!”公孫瓚看了之後,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譏諷。
他知道袁本初肯定不是瘋了,才會和他決戰,而此刻袁本初的打算也一覽無余。
袁本初要和公孫瓚賭命,他賭的就是白馬不能在陣線合攏之前,殺了他袁本初。
一旦陣線合攏,白馬就被圍在陣中,到時候白馬的速度就會徹底失去意義。
“袁本初,你太小看白馬了!”
公孫瓚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冷笑,自從白馬和袁紹交戰以來,白馬最強的能力還從未展現過。
不過這樣也好,不這樣,他怎麽有機會能贏呢。
射聲營實在是太可怕了,公孫瓚到現在都無法理解,這種變態的軍團到底是怎麽設計出來的。
本以為白馬已經是流氓軍團了,沒想到射聲更加流氓,管你是什麽花裡胡哨的軍團,只要不披重甲,極限一換一,一點商量都沒有。
但是披了重甲,又威脅不到射聲,再加上射聲身邊必定有人守護,可以說惡心的一塌糊塗。
除非指揮官隨意下達命令,否則射聲營幾乎就是核威懾,生存能力不夠強的精銳,看射聲一眼都得死。
“徐徐而進!”確定了袁紹的位置之後,公孫瓚大吼一聲。
霎時間公孫攢軍的氣勢猛地一變,原本高昂的氣勢硬生生突破了一個個的極限,登臨了頂峰。
他公孫瓚也不是岌岌無名之徒,既然袁紹要賭,那他就賠袁紹賭。
伴隨著雙方雲氣升空糾纏在一起,所有人都被打回了凡塵,喪失了正常的超凡之力。
“請主公移營!”郭圖帶著一名和袁紹體型相似的死士悄然走到了袁紹身後。
“君子不利於危牆之下,您萬金之軀,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和公孫瓚賭命!”
逢紀也在此刻勸說道,既然吸引公孫瓚的戰略意義已經達成,袁紹再呆在這裡就太危險了。
不是說不信任鞠義,而是他們完全可以避免這一風險。
“請主公移營!”郭圖逢紀確實是拳拳之心,連帶著審配和沮授也一同勸說袁紹。
“哼,都給我滾,
將士們正在用命,我安能逃走,今日我決不後退一步!” 袁紹憤怒的咆哮著,處於天下楷模狀態下的他,堪稱英明神武,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正理,今日你敗,我也會死!”
袁紹現在已經生出一種壓力,穆易的崛起已經超過於他了,這對他而言是巨大的壓力。
在這種壓力之下,作為天下楷模的袁本初也褪去了原本沾染上的昏庸色彩,整個人再一次顯露出了英雄本色。
既然敞開心胸願意去信任鞠義,那就相信他,相信他會擊潰白馬義從!
既然相信,那就不會有絲毫的懷疑,所以他不會離開陣地一步,因為他相信鞠義會將白馬全殲。
鞠義聽到袁紹的話,面上浮現了一抹感激。
感激之後面上卻閃過了一抹堅定,若是之前還抱有自己戰到一兵一卒就算是死了也對的起袁紹的話。
那麽現在只有一句話。
此戰必勝!
意志是能改變很多東西的,鞠義現在的意志已經開始燃燒。
他要將所有失敗的可能性剔除,謀士追求的是盡可能高的勝率,而他現在追求的是百分百的勝利。
“袁本初,出來答話!”公孫瓚躍馬出陣準備問話。
但是回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以及風中傳來的鐵血殺戮氣息。
先登死士用冰冷無情的目光注視著公孫瓚,就像是在審視一頭待宰的羔羊。
對於這種冰冷無情的目光,還有這寂靜肅殺的軍陣,公孫瓚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冷哼了一聲撥馬回轉,不再有任何的猶豫。
“傳令左翼右翼出擊,白馬準備踏陣,我要讓袁本初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實力!”
公孫瓚憤怒的對著嚴綱和田楷下達命令。
“喏!”
正所謂,主辱臣死,袁紹的羞辱讓嚴綱和田楷心頭也是火冒三丈。
嚴綱揮舞著長槍,率領著麾下最為精銳的精銳,還有一乾將校,狠狠的撞入了袁紹軍左翼。
而另一側田楷也是如此,帶著公孫瓚手下的精銳撞向袁紹軍右翼。
雙方的目的很清晰,就是盡可能的牽製住對面,將戰爭的主舞台交給公孫瓚和袁紹。
高覽和張合沒有絲毫退讓,帶著步兵方陣和對方撞在了一起。
隨後顏良文醜啟動,從左右兩翼繞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殺入公孫瓚軍中。
“殺!”
顏良怒吼一聲,手中大夏龍雀刀刀身上的龍雀宛如實質,這是顏良意志在雲氣壓製之下的顯化。
率領的騎兵,在碰撞的瞬間便狠狠地在嚴綱軍的方陣上撕出了一條巨大的口子,然後巨大的錐子狠狠的刺透了嚴綱軍的第一道防線。
公孫瓚手下幾乎沒有白馬義從之外的騎兵,所以根本無法牽製顏良文醜的突擊。
不過騎兵向來是最難訓練的,沒有皇甫嵩那樣的老將搭手,顏良文醜的騎兵更像是雙天賦的騎馬步兵。
嚴綱他們瞬間就找到了應對的辦法,雖然已經很久沒有以騎兵面對過步兵了,但是他們常年戍邊,骨子裡已經銘刻著這些技巧。
“哈哈哈,嚴綱,去死吧!”
顏良帶著少部分精銳猛衝,甚至和自己麾下的大軍直接脫節,直撲嚴綱而去。
依靠著強大的實力充當鋒頭,顏良如同猛龍破浪,所過之處嚴綱軍直接被碾碎,很快顏良就逼近了嚴綱。
強大武將的實力確實會被壓製,但是當雙方都被壓製了之後,強大武將的突破效果依舊是顯而易見的。
在沒有人能夠擋住顏良一時半刻的情況下,就算是顏良深入陣中,也沒有人能留下他。
嚴綱深深地看了顏良一眼,然後掉頭準備離開,在之前的交手中,他很清楚,他不可能是顏良的對手。
如果沒有雲氣,顏良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死事小,但是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他必須要給公孫瓚創造出一擊必殺的機會。
所以他必須要牽製住顏良,縱使自己掉頭就跑會很傷士氣,但是也比自己被顏良一刀砍了的要好。
只要再拖上一小會,顏良他就會自己退走。
別看顏良勢如破竹很厲害,但是實際上身後的親衛精銳,已經死傷過半。
沒了親衛,顏良要是還敢亂衝,那就是他的死期。
“顏良休要猖狂!”
嚴綱還沒來得及退後,自己身後的一員小將就咆哮著衝了上去。
“回來!”嚴綱大驚失色,這不是送人頭嗎。
然而下一秒嚴綱愣住了,顏良居然被小將狂風暴雨一樣的攻擊給壓製住了。
來不及多想,嚴綱趕緊抓住這個機會,帶著身邊的親衛衝了上去。
畢竟這是他們陣中,只要能攔住顏良一時半會,那就有斬殺顏良的機會,天賜良機,他如何能不抓住。
顏良心裡罵娘,之前他們的戰爭中,可沒見過公孫瓚手底下有這麽厲害的武將。
在此之前,公孫瓚軍中最厲害的就是公孫瓚自己了。
雖然也是內氣離體,不過戰鬥力完全不被顏良放在眼裡。
如果不是白馬太厲害,第一戰顏良就能砍了公孫瓚。
然而現在顏良是真的想要罵娘,面前這個小將槍快的不可思議,漫天飛舞的朵朵槍花。
他本來還懷有輕視之心,結果剛上手第一下,身上就被劃出一道血痕,嚇得他趕緊全神貫注和面前小將互拚。
“小子,報上名來!”顏良奮起一道將對面劈退,看著被圍剿的親衛,冷哼了一聲對著面前小將問道。
“吾乃常山趙子龍!”
“好小子,我記住伱了,我是河北大將顏良,我們還會再見的!”顏良撂下狠話,然後掉轉馬頭朝著一側突圍。
幾百親衛死傷殆盡,也沒有斬殺嚴綱的機會,他只能狼狽退走。
趙雲忌憚地看著顏良,他剛剛出師,仰慕公孫瓚的情況下參軍。
沒想到第一戰就會遇到這麽棘手的敵人。
他第一次碰到這種類型的敵人,明明速度技巧都不如自己,但是對方的刀法氣勢磅礴,而且完全無視他的迷惑技巧,每一刀都能劈在要害之處。
看著顏良退走,趙雲松了口氣,他第一次遇到這種對手,真的有點應付不過來。
“果然,師傅曾言天下之大,就算是我也沒辦法縱橫,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趙雲內心歎了口氣,然後振奮起精神,跑回嚴綱身邊。
“趙子龍是吧,乾得好!等戰爭結束之後,我就向主公舉薦你!”嚴綱把趙雲和顏良的戰鬥看在眼裡。
軍武之中,強者為先,就衝著趙雲這份實力,都值得他尊重。
他完全明白趙雲是個強大的內氣離體武將,必然能得到公孫瓚的欣賞,到時候說不定也會執掌一軍。
“多謝將軍!”趙雲嘴角露出微笑,誰人能無視功名利祿,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拒絕。
“暫且你就隨我征戰!”嚴綱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把自己的本部超前推進。
之前畏懼顏良的力量,不得不采取保守的姿態,如今得到趙雲相助,他自然是毫不客氣的將本陣懟到前線。
如果不是高覽也同樣將本陣前壓,這一塊的袁紹軍說不定會直接被嚴綱打潰。
他們這邊情況良好,可另一側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沒有趙雲這樣異軍突起的猛將,右翼的文醜和張合幾乎是高歌猛進。
劉虞借給公孫瓚的手下閻柔被文醜從萬軍之中斬首,田楷也被張合所斬殺,右翼幾乎是一塌糊塗。
如果不是公孫瓚手下大將鄒丹撐起了局面,說不定右翼的公孫瓚軍會直接被擊潰。
“不能再拖了!”公孫瓚看著焦灼的戰局,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雖然不知道嚴綱那邊是怎麽做到壓製的,但是鄒丹這面絕對撐不了太久。
現在袁紹兩翼大軍都被牽製住了,正是他白馬出擊的好機會。
“白馬義從何在!”公孫瓚高舉長槍, 身上藍色光芒綻放開來。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隨我出擊!”公孫瓚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而後白馬便是地動山搖的馬蹄聲,然後如同海濤一般洶湧向袁紹的方向。
“哦哦哦哦哦哦!”
白馬的出動,引起了公孫瓚軍中士卒的戰鬥意志,白馬在他們心中就是無敵的象征。
一時間,就連混亂的右翼也爆發出狂熱的意志,朝著文醜和張合瘋狂的反撲。
鞠義冷漠的看了一眼那如同波濤一般洶湧過來的白馬,心中一陣平靜。
和田豐沮授他們想的一樣,高傲的公孫伯圭果然選擇了,親自率領白馬踏陣。
徹底將勝負之手壓在了他鞠義的先登死士和公孫瓚的白馬義從身上。
扭頭看了一眼袁紹,鞠義沒有說任何的話。
事到如今,已經不是死戰,而是必須要勝利。
“先登死士!”
死寂一般的沉默,戰意在瘋狂的升騰,鞠義面上浮現了一抹微笑。
“此戰必勝!”
說話間,鞠義神情恍惚了一瞬間,內氣成罡的門檻悄然被跨過。
“哈哈哈哈,看來今日就是白馬的末日!”
淡淡的血紅色從鞠義身上散開,直接擴散到所有先登死士的身上。
這隻由袁紹麾下最近精銳的士卒匯聚成的軍團,身上的氣勢更加旺盛,帶著濃厚的死亡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