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白尚,他這位未來的老丈人顯得頗為儒雅,每一根頭髮都很整齊,每一顆扣子都很有講究,和大多數大儒板板正正的樣子都差不多。
白尚,這個時候拿出去,外面的人也確實得稱呼其一聲大儒。或許他曾經只是一名普通的儒家士子,可既然混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就算沒有大儒的才學,也得被當成大儒來對待。
“小羽何須多禮,就當來自己家一樣,隨意一些就好了!”一位溫和大方,端莊華麗的貴婦人親切地扶起王羽道,同時,讓下人將王羽帶來的那些禮物先接過去。
許幽若,白若蘭的母親,亦是許晴的姑姑。
白尚與許幽若身旁,便是白若蘭了。今日的白若蘭穿著一身青色柳葉宮裝裙,身材婀娜,亭亭玉立的站在白尚的身邊。
白若蘭那張清冷的臉上依舊平淡,沒有歡喜,也沒有厭惡。這也正常,雖然在很久以前就注定了他們是要相伴走過一生的伴侶,但畢竟,他們現在也就認識了兩個月的時間,而且這兩個月的時間裡打的交道也並不多。
更別說,他們第一次見面之時還比較尷尬了……
“小羽來了,先坐下吧!”白尚指了指左手下邊的一個座位道。
“不錯,上次見你都是十多年前的時候了,轉眼之間已經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未來老泰山似乎是很是感歎著道。
“世叔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說實話,王羽雖然繼承了曾經那位王羽的記憶,但記住的都是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像王羽那些小時候的事情,說不定連他本人都忘記了,王羽自然不可能記得他小時候還和這位未來老泰山見過面。
只是,不記得歸不記得,但這種事情可不能說出來。
“王公近年身體如何?”或許是白常與王常曾經的關系確實不錯,因此,白尚一上來就問起了王羽之父的情況。
“家父身體尚來硬朗,也時常惦念著世叔,多次向羽提及當年與世叔的情誼!”王羽眼睛都不眨地胡扯道。
“你與若蘭雖早有婚約,可卻並未對外公布,你二人自小也不曾見過面,這三年你也在京都,你們二人還須多多親近!”一番沒有營養的相互問候之後,白尚臉色一肅,神色鄭重道。
白尚雖有一子,只是不過中人之資,一點都不像當年的白尚,因此,並不為白尚所喜。相對而言,白尚反而對白若蘭這個自小聰明伶俐的女兒要寵溺得多。
天啟大陸,雖然整體而言,依舊是男子為尊,可女子也是有一定地位的,特別是有才華的女子,為將為官者並不在少數。因此,並沒有絕對的男尊女卑這一說。
“若蘭秀外慧中,聰慧過人,能與若蘭相守一生,乃是羽之福分!”王羽同樣鄭重點頭道。
對於白若蘭這個未婚妻,王羽確實很滿意。雖然接觸的不多,但這是一個知進退的女孩,不該問的東西,若是王羽不主動說,她也不會多去問。最關鍵的是,漂亮姑娘總不會令人討厭的!
“對了,大蒼學院每學年一次的大考快要到了,這你應該知道吧!”聽到王羽的保證之後,白尚滿意地點了點頭,但下一刻卻是話題一轉道。
大蒼學院,每年年底的時候都會安排一次大考,如今已經來到十一月份,也確實臨近大考的日子了。
這大考,難易程度全看你的運氣,
有些人運氣好可能會分一個簡單的任務,但運氣不好的也極有可能會分上那種極為麻煩的任務。 同樣,運氣好的說不定輕輕松松就可以完成了,若是運氣不好,被派到距離京都極遠的地方,說不定光趕路就得趕上半個多月,甚至是一個月,連年都過不成。
“莫非此次大考另有隱情!”王羽不禁問道。
看著白尚這一副鄭重的樣子,王羽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白尚隨口提起的,這背後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無妨,倒也並不是什麽大事情,但也應當提前知會你一聲,你有所準備也好!”白尚神色一肅道。
王羽猜測,白尚既然已經特意提了出來,恐怕這背後並不像他說的那樣簡單。
“世叔直言便是!”王羽打起了精神道。
“近年來,北方日漸不穩,大武兵戈漸起, 三王更是虎視眈眈,更嚴重的是,近年來,天災人禍不斷,各道接連受災,以至於盜匪存生,亂象漸生!”白尚似是有些憂慮道。
“莫非此次大考仍是剿匪!”王羽正色道。王羽有注意到,剛剛白尚的話中,盜匪存生幾字被特別加重了語氣。
說起來,起碼最近三年的時間,大蒼學院武院弟子大考內容清一色地變成了去各地剿匪。由此,這大蒼各道隱藏下的混亂可見一斑。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匪剿都剿不完,百姓無法安定生活,總會有人願意鋌而走險。甚至,有些盜匪是在官員的支持下發展起來的,用來幫這些關於聚攏不義之財。
也就河南道好一點,帝都就在河南道,有八十萬禁軍在這裡守著,沒有不長眼的敢來這裡撒野!
“不錯,今年河北、燕南、廣陰三道受了水災,不少災民為了活命因此做上了打家劫舍的勾當。不過,此次燕南道之中卻是出了一群悍匪!”
燕南道,一聽這名字,就知道距離王羽的老家燕北道非常近。事實上,燕北道緊埃著便是燕南道。燕北道南面,靠西邊便是河北道,而靠東邊一點便是燕南道。
雖然不知道受災之後燕南道具體是什麽情況,但王羽來京都的路上可是路過河北道的,對於河北道受災的情況卻是多少有些了解。
這種情況下,活不下去的災民佔山為王,打家劫舍也並不是什麽不尋常的事情!
只是,這燕南道的匪徒究竟發展到了什麽程度,才能讓白尚這麽一名高官稱呼其為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