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韓信觸發了一項成就獎勵,也就代表著這一戰,終於分出了一個最終的結果。
集明城內。
大勝之後,全軍殺牛宰羊,開始犒賞全軍。
城主府之內,站立的眾將在依次匯報著自己的斬獲和俘虜的情況。
只是作為這一戰主角的韓信有些心不在焉。
此刻,他在等一個人。
姚廣孝,這就是他要等的人。
這一戰,眾將皆是反對韓信的計謀,就連聞仲也一樣,認為他的計劃太過於冒險。越是冒險的計劃,雖然回報也大,但如果失敗了的話,損失也會越大。
甚至,眾將認為出戰的這個決定本身就是一個冒險的行為,如果要是再等上幾個月,將兵馬訓練的差不多了的時候,那個時候才會將風險降低到最低。
可是,真正讚同韓信決定了,也就只剩下姚廣孝一個人了。
過上幾個月的時候,固然可以將招募的那些兵馬訓練的差不多了,就算依然肯定比不上那些百戰精兵,但至少也能夠表面有個樣子了。
只是,他們的兵馬可以在這段時間之內訓練的差不多了,那河北道府軍的那些新兵也同樣可以在這段時間訓練的差不多了。
河北道11郡之地,落在他們手中的,也就僅僅只有那兩郡之地。而且還是和梁山系的那些人共同掌握的兩郡之地。
梁山的事情,只是少數幾個人的秘密,因此,在天下人和王羽底下大多數那些人的眼中,梁山系的人可並不是王羽的人。
可是,也正是因為在世人眼中,王羽和梁山那些人是兩撥人,皇甫明澤才沒有執意往這兩郡之地安插自己的人手。如果這兩郡之地全部掌握在王羽手中的話,那私底下少不了會多出許多看不見的爭鬥。
因此,他們的戰爭潛力和對方絕對是沒法比的。
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姚廣孝才會同意韓信的險計。
當然,就算是同意了這一道險計,姚廣孝依然還是更鍾意老成持重的聞仲來執行,而不是初出茅廬的韓信。只是,王羽執意推韓信上台,這一戰,也就只能有韓信來親自執行。
也幸好,最後韓信並沒有辜負王羽對他的期望。
韓信認為,姚廣孝的作戰理念,和他的隱約有幾分契合。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這一戰,韓信雖然利用背水一戰打勝了一個關鍵性的戰役。但是,想要接下來拿下整個河北道,依然還需要很多的問題來進行解決。
韓信欲要聽一聽姚廣孝的想法,說不定會帶給他幾分意想不到的收獲。
片刻之後,風塵仆仆的姚廣孝就已經進入到了大堂之內。
簡單的一番客套之後,韓信就直接拱手問道:“先生可知,在下今日為何能勝?”
姚廣孝曬然一笑:“兵家雲,陷之死地而後生,置之亡地而後存……只是可一不可再。此戰,將永成兵家之絕唱!”
確實,像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險計,幾乎是無法被複製的,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沒有人願意動用這種險計。甚至就連他們本人,也不見得有把握可以將同樣的情況再複製一次。
韓信則搖頭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這世上,學我者生,像我者死。後世之人,
定然更勝前人……”在這一點上,韓信倒是有不一樣的看法。這世上的東西總歸是要進步著的,兵法也是一樣。
無意於在這些問題上多過討論,韓信正色問道:“吾欲平定河北,不知先生有何教我?”
當韓信真正開始談論起正事的時候,姚廣孝也面色一肅,正色說道:“吾嘗聞,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也因此,即便是聖人,有時候也會聽從狂生的建議。”
“今將軍背水而戰,破皇甫無歸,一舉而下集明。”
“然而我軍經過此戰,軍資糧草損失不小,將士也多有傷亡。若是用如此疲憊之軍,強撼河北之堅城,恐怕難以在短時間內打下來。”
韓信這一仗,確實是打贏了。
但是,雖然置之死地而後生,因而鼓動起了全軍的士氣和敢戰之心,可以弱軍血戰強軍,雖是勝了,但他們自身付出的代價又怎麽會小了?
背水一戰,這可不是每一次都有機會的。
以弱勝強,就等於是在懸崖上走鋼絲線,一次都不能失誤。因為,他們沒有失誤的機會,很可能,一次的失誤,等待他們的,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那先生可否有計策了?”韓信長揖而拜道。
既然姚廣孝已經看出了,他們現在說將要面臨最大的問題,那麽,韓信相信,姚廣孝的心中也總歸會多少有些想法的。
姚廣孝輕笑一聲開口道,“強兵奪國,不智也。兵家雲,善用兵者不以短擊長,而以長擊短。 ”
“為今之計,莫如按甲休兵,安撫陣亡將士的遺孤。並且派出小股軍隊,時刻關注泰安、左鎮兩城動向,之後派遣使者勸降河北道大小官員將領。”
“何以勸之!”韓信再一次問道。
雖然在統兵打仗之上,韓信可以做到無往而不利,但在這種算計人心之上,那就是姚廣孝的長項了。
“今陛下稱帝,借三王、天師道之威,當是兩朝分庭抗禮之勢。然我朝初立,官員短缺,以此誘之,當可不戰而屈人之兵!”姚廣孝直接開口侃侃而談道,很顯然,這想法恐怕已經在她的腦海之中成型以及了。
皇甫明澤的朝廷確實借助三王和天師道的力量,各方力量匯聚形成一個聚合體之後,已經有資格和原本的朝廷分庭抗禮了。
但是,皇甫明澤那裡卻依舊還是大雞小雞三兩隻,很多重要的職位,現在都空缺著。如果將這些職位拋出來的話,相信河北道這邊不少人都會上鉤的。
說不定原本就是一個六七品的官員,但如果投奔到皇甫明澤那裡之後,搖身一變,就會變成一個五六品的官員。
這樣的事情,只有一個經不住誘惑,有了一個當表率之後,很快就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的。如此一來,也就真正可以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了。
當然,最關鍵的一個因素還是韓信這一仗打贏了,讓河北道重新陷入了風雨飄搖之中。如果河北道依然穩如泰山的話,那這不戰而屈人之兵所發揮的實際效果其實也就沒什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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