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媛說道:“這邊的老百姓太苦了,很多人都看不起病,很多病都是拖下來的。而且還得建一個手術室,準備一些簡單的醫療器械,象陸阿水這樣的病還得手術治療才能斷根。黃老爺,這邊有鐵匠嗎?”“我們寨子裡沒有,不過隔壁壩由寨有個鐵匠鋪。”黃汝楓回答道。“那好,明天陳博畫張圖紙去打一些器械。還要準備一些消毒酒精,陳博能做一個蒸酒器嗎?”劉媛問陳博。“可以的劉姐,就是蒸酒需要酒糟,不知道黃老爺家有沒有?”“有、有。”黃汝楓連連點頭,越來越覺得這些人深不可測。
“明天我還得去附近看看采些草藥,黃老爺不知道能不能幫我找兩個幫手,一是給我帶路,二是也可以跟我學醫,最好是認得字的。”劉媛接著說道。黃汝楓想了想,說道:“我們村就我一個識字,倒是隔壁村我堂兄弟家有個兒子,上過幾天學,倒也合適,我一說他也肯定願意。你看我女兒怎麽樣?”“你女兒太小了,還是要找個年紀大點的,不認字也行,我自己教。”劉媛說。
第二天,劉媛先去回訪了昨天的幾個病人,見他們的病都控制住了,劉三的兒子已經活蹦亂跳了,吵著肚子餓要吃飯,劉媛給他把了一下脈,小孩身體恢復快,已經快好了。不過劉媛還是讓王翠竹今天只能給他喝粥,不過可以多喝幾次,再煮點薑糖水讓他鞏固一下。王翠竹期期艾艾的說道:“劉神醫想找個學徒?”劉媛點點頭。王翠竹拉過一個13、4歲的小姑娘,“這是我大女兒,名叫巧娘,人可乖巧聽話了,你看怎麽樣?”,劉媛看著那小姑娘長得倒是清秀,收拾得很乾淨不象其他村民,估計是今天特意打扮過的,只見她小手緊張的抓著衣角,微低著頭,卻用一雙大眼睛期盼的看著劉媛。“行,就是她了!”劉媛爽快的說道。只見巧娘嘴角翅了起來,跪下就磕了一個頭。劉媛趕緊把她拉了起來,說到:“我不習慣磕頭,以後就不要磕了,以後跟著我,就叫我劉老師吧。”
回到黃汝楓家,陳博和黃汝楓已經帶著一個年輕人回來了,看見劉媛,陳博高興的說道:“劉姐,你要求的工具我都跟鐵匠師傅交代好了,他們回答沒有問題,三天后可以拿貨,李鐵匠手很巧,我看沒有問題。”劉媛微笑著點點頭。“劉神醫,這位就是我侄子,名叫光遠。”黃汝楓介紹到。劉媛看向黃光遠,只見他身著儒衫,身量不高,十七八歲的樣子,看著斯斯文文的,只見他上前唱了一個喏,拱手道:“學生黃光遠見過師傅!”說完一撩長衫就要跪下,劉媛趕緊上前攔住,說了以後就叫劉老師,千萬不要磕頭。看看時間不早,就帶著兩人去了村邊采藥。
看著劉媛他們走了,陳博也就跟黃汝楓告別,準備去後壩幫忙。來到後壩,看到劉三帶著幾個村民在乾活,李國慶他們卻在一邊討論著什麽,陳博趕緊上前,李國慶看到他點了點頭:“正好陳博來了,我們七個人除了劉媛和芳芳都在這了,現在我們來討論討論後壩的規劃問題,第一是改名,我計劃改成神泉壩,這樣讓老百姓有一個神秘感,有利於我們後續工作的開展。第二,鑒於目前這個時代生產力低下,除了留一個園子和後續建房子的地,其他全部用作農業用地,我用腳步量了一下,這裡除去我們建住房、道路大概有500畝地,其中50畝用作畜牧,蓋些養殖廠,其他全部開墾成農田,水稻為主兼中小麥,以我們的技術至少可以兩熟,以這邊農民的平均畝產每季100公斤算,每年每畝可收200公斤,總共是90噸,這個數量多嗎?不多,首先飼料要用掉大概三分之一的糧食,按後世的標準每人每年需消耗至少400公斤,剩下的60噸只能供給150人,就是說以後我們最多能雇傭140人,這還是在不交稅的情況下,萬一土司讓我們交稅,按規定要交一半的糧食,那就是45噸,那我們就只剩下15噸,只能雇傭不到40個人了,40個人能把農業顧好就不錯了,工業就不要發展了,當然我們以後還是要跟土司溝通爭取不交稅。在這個世道,有糧在手才能心中不慌呀,同志們!”
陳博馬上說道:“李哥,那工業用地放在哪裡?畢竟工業用地也很關鍵,而且在目前的生產條件下,只能通過水力來發展工業,其他能源我們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用上,所以工業用地還得建在河邊。”
李國慶說道:“陳博你剛才沒在,看到那個小峽谷了嗎”李國慶指向原後兩山之間的一條縫,“據劉三講,那峽谷過去後雖然還是一座山,但其實那山就是高,但不大,繞過那座山後又是一片比這裡還大得多的平原,只是那片平原卻沒有水,據說山上的水在山腳就鑽到地下去了,他們還以為那就是神泉的由來呢。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我們可以利用那裡的水,如果我們能在山腳築壩,那就可以利用高差引水從地面流,以後的工業我們都要建在那邊,畢竟工業肯定是脫離這個時代的,不能被人看到,工人也得是用我們有能力控制的工人,當然這是後話。第一步當然還是要有足夠的糧食,畢竟無農不穩嗎。”
“工業是否能放在那一塊需要明天去考察一下,不過我覺得李哥有一個事分析得不對,我今天問過了,這邊過去不遠就是魯屯,那可是三省通衢之地,商業發達,我們完全能夠通過商業流通把我們的工業品轉換為糧食,畢竟工業的單位用地產值可是農業的幾十倍、幾百倍,而且這時候的糧食都是掌握在地主階級手上,可能對農民來說是沒有糧食,可是地主階級的糧食卻是不缺的,我們要做的是利用商業手段把地主手上的糧食給置換出來。”毛延慶說道,見大家點頭,他接著說:“我跟玉飛商量過了,明天黃汝楓要到黃草壩去,我們也想跟去看看,我去考察一下商業環境,玉飛去了解一下本地科舉的流程和一些注意事項。”
“行,那明天我陳博和成效留在這裡去考察一下那片平原,你們出去了解一下外面的環境,不過不管怎樣,我都覺得手裡要有糧,我們要盡快開始農業生產,至少今年年底前能實現糧食的自給。”李國慶道。
接下來眾人又實地看了一下整個神泉壩,大家都提了一些意見,特別是沈玉飛,對農業規劃頗有心得,倒是提了好幾個好點子。畢竟是當過地方官的,見多識廣,倒也真不是不學無術的官員。壩子雖說基本是平的,但其實還是有點微微傾斜,平整工作量大了些,但對灌溉倒是有些好處。眾人一致意見是在神泉邊上造一個大一點的自提水車,可以一次滿足生產生活需要,主通道就建在河邊,現在先利用現有條件平整一下,以後有條件再砌石堤。房子就在河邊不遠,在目前條件不具備的時候可以就近洗澡。
最終整體規劃由號稱搞過無數建築的毛延慶主導,農業畜牧業由李國慶補充,其他人提了些意見,也就算通過了,由毛延慶用毛筆畫了副示意圖,晚上回去還得讓兩位女士審核一下,畢竟尊重女性是現代男人刻在骨子裡的意識。
兩位女士果然對男人們的尊重感到很高興,對整體規劃沒什麽意見,倒是對示意圖那歪歪扭扭的線條嘲笑了一下。當然這跟劉媛收獲滿滿也有關系,晚上她興奮的跟李國慶嘀咕了很長時間,說這裡真是一個寶庫,以前想得而得不到的一些珍貴藥在山上瘋狂的生長著,如果是以前,光今天采到的草藥就可以成為百萬富翁了。
次日,李國慶帶著陳博和王成效去考察那片平原,鑒於劉三說那邊野獸較多,聽人說還見過老虎,三人都借了一把刀帶著。穿過小峽谷後幾人沿著山腳前行,越過小山,眼關豁然開朗,一片茫茫的平原出現在了三人面前,整片平原幾乎沒有樹,長滿了雜草,遠處是連綿起伏的群山。三人沿著山腳向前走去,明顯這裡的草都長得不高,顯然土地肥力不足,地上也是乾巴巴的,蓄水能力也不足。沿途也碰到一些小動物,偶爾還可見幾隻山羊,看見眾人過來都遠遠跑開。走了裡許,耳邊傳來轟隆隆的水聲,聞聲望去,卻見一座稍緩的山坡,繞過山坡後,就見山上一座瀑布傾瀉而下,水聲越發響亮,但卻未見河流。山坡較緩,沿著緩坡卻似乎一條小道,“小心,這可能是動物喝水的通道,有可能會有猛獸。”王成效說著拔出了刀,李國慶和陳博也趕忙拔刀,三人小心翼翼的沿著小道向前走去,一路上卻一只動物也沒見到,爬了大約100米,前面瀑布聲越來越響,路邊的大樹也多了起來。“小心!”李國慶聽到王成效的大叫聲,下意識的抬頭,只見空中一團黑影向他撲來,腦子一片空白,感覺一股巨力從肩膀傳來,不自禁的人就彎了下去,接著鼻子聞到一股無法形容的腥臭味,腦子裡突然就想到了女兒和劉媛,兩人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意料中的巨痛卻沒有傳來,只聽見陳博的大聲叫喊聲,也不知道在叫些什麽,他回過神來,突然一種不能形容的喜悅傳來“居然沒事!哈哈哈!”不自禁的李國慶就笑了起來。然後感覺到壓到身上的重量一下沒有了,耳邊傳來王成效的聲音:“李哥,有沒有地方受傷?”
“沒有,謝了!”李國慶答道,只見一隻兩米左右長的豹子倒在地上,下腹處血流滿地,陳博說:“太危險了,這次幸好成效反應快在它肚子上插了一刀。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那倒不用,豹子是獨居動物,他在這一帶出現說明這片是他的領地,一時半會別的猛獸應該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至少這裡有段時間是安全的。 uukanshu ”李國慶說道。王成效點點頭,說:“是這個道理,不過我們還是得做些防身武器出來,可惜我的手槍以現在的能力沒法複裝子彈,要不然一般的動物還真不用怕。我們抓緊去水源那邊看看,回來還得把這家夥扛回去,得抓緊了。”
幾個人也不管那豹子,徑直向瀑布走去,轉過山彎,只見山上一道瀑布如掛簾而下,水聲隆隆,走近幾步,瀑布下方是一個水潭,潭水也不深,奇怪的是潭水卻沒有流出,“那裡有個旋渦!”王成效指著潭邊叫道。兩人順眼望去,果然潭邊有個旋渦,看來瀑布下來的水就通過那個旋渦進入地下河了,看來只要把那裡堵住,這裡的水就可利用了,幾人心情大好。
回去做了一個簡單的扁擔,三人抬著豹子準備繞回去。走了沒多遠,陳博看到一塊光禿禿的岩石,心中一動,過去看了一下,回來興奮的對兩人說:“看,那是石英石,那可是製玻璃的主要原料,據說明朝還未掌握玻璃製造技術,這也是一個可期待的工業。”兩人點點頭。
又走了大約300米,發現一座山與平常的山有點不同,山腰以下隻長了點稀疏的雜草,陳博過去看了一下,揀了兩塊褐黃色的石頭回來,說道:“我估計這是什麽礦石,可能是硫鐵礦,也可能是金礦,回去提煉一下試試。”李國慶拿過兩塊石頭看看,其實也不懂,“聽說黔西南州是一個新的黃金三角,估計黃金的可能性大一點。如果是黃金就好了,這樣就有啟動資金了。我們現在是大負翁,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負債還會越來越大,白手起家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