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一天,無憂宮內傳出了足以影響整個普魯士王國未來幾十年發展道路的消息。
上午9點,一則消息從無憂宮穿到了普魯士王國兩院,再由兩院傳播到柏林的各級政府之中。
“由於普魯士王國國王腓特烈.威廉四世近日偶感風寒,不能處理政務。茲由普魯士王儲威廉.腓特烈.路德維希,代為處理普魯士大小政務。
各級政府官員都要悉聽新任王儲命令,不得擅自脫離崗位!”
消息一出,柏林兩院議員以及各級政府瞬間掀起了政治波瀾,其中最為忐忑的是表示下議院的那些資產階級議員,兩年前作為王儲的威廉親王動用軍隊鎮壓革命的事情,他們並沒有忘記,現在有過鎮壓革命“汙點”的王儲擔任攝政職位,他們的日子還能好過到哪裡去。
因此一些下議院的議員糾結到一起前往無憂宮,企圖以慰問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威廉四世的名義查明“真相”。
腓特烈.威廉四世究竟是真的生病了,還是被那些容克貴族脅迫綁架了。
如果是前者的話還好,如果是後者他們就要考慮打著救援腓特烈.威廉四世的旗號,前去營救。
同新任的威廉親王相比,腓特烈.威廉四世國王顯然是對他們更為有利的選項。
不過,這些資產階級議員的小心思在面對無憂宮門前的普魯士軍隊刺刀之時徹底熄滅。
早已預料到下議院議員動作的勃蘭登堡伯爵伯爵在消息發出之前便已經將調派了一部分柏林以及波茨坦市的衛戍部隊用以保衛的王宮。
負責指揮這隻小股部隊的不是別人,正是未來德意志第二帝國元帥卡爾.弗裡德裡希.馮.施泰因梅茨。
此時剛剛晉升為少將軍銜的施泰因梅茨默默地從普魯士士兵中間走上前,面無表情地站在隊伍的最前列,看著這群企圖依靠人數闖入無憂宮的議員們。
“你們想要造反嗎?”施泰因梅茨面若寒霜,聲音也異常地冷漠,就像是一台絲毫沒有情感地機器一樣。
在場的議員無不被施泰因梅茨周身散發出來的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與普魯士士兵槍口出閃閃發光的刺刀嚇得身體略微向後傾斜。
即便議員們的內心有些害怕,但是他們中的一兩位站在人群中的議員還是鼓起勇氣詢問施泰因梅茨道:“我們隻想去覲見陛下,你們沒有權利阻攔我們!普魯士議員享有憲法的保護!”
“對!我們要見陛下!你們讓開!”
“沒錯!”
……
議員此起彼伏地嚷嚷聲使得施泰因梅茨更加的厭惡這群下議院的群體,在他看來這群家夥只會在這裡犬吠,對於國家沒有絲毫的幫助。
只有普魯士的軍隊才能夠幫助這個國家,所謂的下議院還是解散了比較好。
“公告已經說了,陛下偶染風寒不能夠處理政務!現在是威廉親王當政,你們還是回去吧!”施泰因梅茨依舊用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語氣對在場的議員回應回應道。
“我們一定要見到陛下!否則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回去!”施泰因梅茨的回應更加“證實”了,國王有可能被囚禁的猜測。
為了維護自己既得利益,議員們決定鋌而走險和軍隊硬剛到底。
之前的經驗告訴他們,軍隊不敢大開殺戒,特別是對像他們這樣享有名望的人。
可是他們想錯了,眼前這位施泰因梅茨可是數一數二的狠人,他才不會管議員的生死。
在他看來,這群議員就是妄圖衝擊王宮的暴徒。
“我隻給你們三十秒的時間!!三十秒後,後果自負!”施泰因梅茨一邊掏出懷表,一邊對議員說道。
施泰因梅茨的話讓議員們的內心如同撥浪鼓一樣,許多議員已經萌生出了退卻的想法。
一部分心存幻想的議員依舊仍舊施泰因梅茨不敢真正動手。
當時間來到最後十秒的時候,施泰因梅茨冷漠的聲音再次從他那略微有些發白的嘴唇中傳出:“還有10秒!”
與此同時,普魯士士兵也將左腳向前了半步,德萊塞擊針槍放在了與胸口平齊的位置,儼然一副刺刀衝鋒的模樣。
一部分曾經在普魯士軍隊服役過的議員明白這群普魯士士兵可能要來真的,他們只能手忙腳亂的逃離。
一名議員的撤退引發了撤退的導火索,無憂宮前的所有議員都紛紛逃離。
望著這群狼狽不堪的議員,施泰因梅茨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他輕輕地揮了揮手士兵端起的步槍重新放下。
不甘心的議員在返回柏林之後繼續開始行動,他們以議員的名義向柏林地區的報刊施壓,當天下午議員在無憂宮遭受野蠻軍隊襲擊的報道就傳播開來,同時在下議院也掀起了一場抵製普魯士軍隊的浪潮。
作為自由派領袖的拉多維茨深知在這個節骨眼上刺激軍隊絕對沒有好果汁吃,在下議院呼籲各方克制應對突發狀況的他被下議院的議員怒罵為“叛徒”。
腓特烈.威廉四世的風寒似乎成為一個矛盾的導火索,柏林再一次群魔亂舞了起來。
身處無憂宮的攝政王威廉一世在接到柏林方面情報之後,內心對於那些下議院議員更加地厭惡起來。
與此同時,兩封信箋的到來使得威廉一世更加下定決心一定要清楚下議院的影響。
一封是來自波茲南地區,根據助手在波茲南地區邊境匯報,俄羅斯帝國正在波蘭地區大規模集結部隊。
波蘭親王帕斯凱維奇同樣也宣布將會在波蘭進行一場軍事演習。
另一封是擔任擔任普魯士駐卡塞爾方面軍司令弗蘭格爾伯爵來信,弗蘭格爾伯爵在信中說受到了普魯士與巴伐利亞軍隊的共同進攻。
雙方鏖戰了兩天,最終以普魯士軍隊寡不敵眾退出了戰場。
這場戰爭意味著普魯士地區在黑森—卡塞爾的布局全面失敗。
更加糟糕的是,越來越多的人很有可能會選擇加入到奧地利帝國的行列對普魯士進行懲戒。
1848年普魯士的獨斷專行在這個時候中午迎來了因有“報應”。
“伯爵閣下,我決定明天罷免拉多維茨!”威廉攝政王總算下定決心罷免拉多維茨。
“遵命!”勃蘭登堡伯爵露出了笑容,選擇威廉作為攝政確實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11月15日,勃蘭登堡伯爵蒞臨內閣當眾宣告了威廉親王的決定。
“拉多維茨先生,你被罷免了!”勃蘭登堡伯爵微笑著對時任首相兼外交大臣的拉多維茨道。
聽到消息的拉多維茨腦子“嗡”的一聲,就像是被一柄重錘砸過一樣,他踉蹌著坐在了椅子上。
盡管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是真正收到消息之後,他還是出醜了。
“我知道了!”拉多維茨強忍著內心的憂傷對勃蘭登堡伯爵回應道。
“不過,你還有一個使命!”勃蘭登堡伯爵話鋒一轉,接著說道:“攝政王希望你能夠以特使的身份前往不列顛,向不列顛商討結盟的情況!”
“我明白了!”拉多維茨苦笑著點了點頭。
當拉多維茨離開內閣之時,原本挺直的身體變得佝僂了起來,飽滿的精氣神也瞬間變為了萎靡的神態。
勃蘭登堡伯爵順利接替了拉多維茨的職位擔任首相,至於外交大臣這個職位,他交給了比他更膽小、保守的曼陀菲爾。
11月16日,身為攝政王的威廉親王宣布終結1848年所擬訂的普魯士憲法,改用1842年的憲法。
此言一出,整個柏林瞬間狂暴了起來。
廢除1848年的憲法就意味著廢除了兩院制度,下議院不複存在的話,萊茵蘭、柏林、西裡西亞的資本家又該如何爭取他們的權力。
總不能像1848之前,稅照收、權力一點都沒有吧!
柏林地區的請願書紛至遝來,許多人都懇求威廉攝政王能夠收回成名。
原本已經被鎮壓的革命再一次蠢蠢欲動了起來。
少部分人甚至宣稱要進行二次革命。
只是他們錯了,他們並知道自己面對的已經不是腓特烈.威廉四世這樣老練的政治家,而且威廉親王這樣的血腥屠夫。
特別是現在的威廉親王才50多歲,哪怕經歷過富爾達失敗的他依舊有些一股子韌勁。
命令剛一下達,普魯士軍隊瞬間集結完畢,他們進駐柏林壓製民意。
為了配合軍隊的行動,攝政王的威廉親王又向各地容克下達了“討賊檄文”,各地容克貴族也歡呼舊時代的到來,以俾斯麥為首的普魯士容克重新返回家鄉招募忠貞的普魯士“農奴”保護他們“仁慈”的攝政王,儼然一副返鄉團的模樣。
在威廉攝政王的操縱之下,整個普魯士瞬間陷入了政治撕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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