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記!一定要盡可能的拖延戰爭時間,為法蘭西干涉留下充足的準備時間!!!!
法蘭西帝國皇帝熱羅姆.波拿巴。
看完電文的瓦萊夫斯基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而壓力的來源就是手中這個只有半張紙大小的電文。
電文的內容雖然看上去只是將幾艘軍艦的使用權利調撥到了他的麾下,但是軍艦的背後就是一個國家未來幾年的戰略重心。
一旦法蘭西入場之後,一場圍繞近東的戰爭也就在所難免。
幾十萬人的廝殺,兩個國家的命運在這一刻都壓在了瓦萊夫斯基的肩膀上。
一時間瓦萊夫斯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感謝遠在千裡的表弟,還是應該將自己40碼的靴子通過千裡傳送甩在自己表弟的臉上。雖然說後者基本只有在瓦萊夫斯基自己夢境之中才會實現,而且還是在白天。
總之,瓦萊夫斯基身上的擔子無疑是更重了。
想到這裡,瓦萊夫斯基不由得搖了搖頭自顧自感慨道:“近東地區的局勢,真是越來越凶險了!”
隨後,瓦萊夫斯基又瞥了一眼電報員。坐在發報機旁的兩人像兩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一言不發,從他們的臉上瓦萊夫斯基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對於眼前這兩個由他親自招募的發報員,瓦萊夫斯基滿意地點了點頭。
作為負責傳輸機要文件的發報員,他們的保密性與忠誠行必須要高。
一個緘默的發報員的壽命遠比一位整天閑來無事就大嘴巴的發報員要長的多。
“好了!你們也該回去休息了!”瓦萊夫斯基下達了休息的指令。
“是!”兩名發報員起身回應瓦萊夫斯基一句後,離開發報室。
望著兩位發報員離開的身影,瓦萊夫斯基更加滿意地點了電頭。
瓦萊夫斯基並不知道,眼前這兩位看似由他“親自”招募的發報員,其實也是國家情報院對外情報局的人員。
除遠東地區的大使館之外,絕大多數使館都布滿了國家情報院的眼線。
不過,這些人絕大多數也只是外圍人員,他們並不了解對外情報局與國家情報院,他們只知道自己是在為警察部服務。
這種套皮的手法在19世紀間諜體系不發達的時代,可以說是超前設計。它能夠有效地保護國家情報院的運作結構不被發現,情報組織越不起眼,它所能夠產生的能量也就越大。
只有那些核心人員才是真正國家情報院的的存在,這些家夥往往潛藏的很深。
瓦萊夫斯基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家的大使館已經被國家情報院的人滲透成了篩子,他還在為自己能夠招募到優秀的發報員而喜悅。
當瓦萊夫斯基挺著大肚囊慢慢悠悠地提著煤油燈關上電報室大門離開後不久,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貼著牆壁前行。
寂靜的樓道只有細微的聲音,黑夜中的它小心翼翼地來到了電報室的門口,輕輕地推開電報室的大門。
大門在黑影的推動之下發出了輕微的“哢哢”聲音,大門打開了隻容納一個人通過的縫隙之後,黑影躡手躡腳地進入了電報室裡。
進入電報室中的黑影仿佛輕車熟路一般在沒有觸碰到任何障礙物的情況下來到了電報室的桌子上。
一番細致的摸索之後,黑影總算摸索到了瓦萊夫斯基放在桌子上的那張紙條。
原本只是抱著試試心態黑影立刻欣喜若狂,它從懷中掏出了一盒黃磷火柴與蠟燭
黃磷火柴輕輕劃過磷面產生的火焰在接觸到蠟燭之後,蠟燭立刻就被點燃。
借助燭光黑影看到了紙條上的內容,大致看到紙條內容的黑影將紙條放回的原地,然後輕輕吹滅蠟燭離開了電報室。
重新換上大門的黑影自認為自己已經萬無一失,但是卻沒有發現掉落在地上的一根發絲。
而這根發絲顏色與瓦萊夫斯基頭上的發絲一模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早早從床上爬起來的瓦萊夫斯基拉開窗簾,透過玻璃窗觀察著窗外的君士坦丁堡。
19世紀的君士坦丁堡到處都是洋蔥頭建築,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男性絕大多數都身穿白色外衣,一部分人頭上包裹著一層頭巾。
而女性則是將全身包裹住,隻留下一雙漆黑的漆黑的眼睛,根本看不清面紗之下究竟是仙女還是恐龍。
當然了,君士坦丁堡也有一群身穿西裝的家夥,他們絕大多數都是來往於君士坦丁堡與歐洲其他國家的商人,還有一部分是居住在君士坦丁堡的其他族裔成員。
通過了這三個月的觀察,瓦萊夫斯基發現了這座城市的腐朽,這種腐朽並不是指表面腐朽,而是在精神層面的腐朽。
哪怕是坦齊馬特改革也只不過是在腐朽的軀殼之外套上一層粉飾的外衣。這座城市,乃至於這個國家的內核根本沒有任何改變。
最終瓦萊夫斯基也得出一個結論。
如果奧斯曼帝國在沒有改變這種官僚 教士 近衛軍的混雜封建體制內核的情況之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改變。
奧斯曼帝國迄今為止所有的改革只不過是讓他們腐朽的身軀得到勉強的延續。
如果說這個帝國在18世紀就面臨毀滅的話,它的評價恐怕會好上很多。
法蘭西帝國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維護這個帝國勉強的運轉。
居高臨下看著大使館道路上來來往往的瓦萊夫斯基再度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誰?”瓦萊夫斯基轉身衝著門外喊了一嗓子。
“閣下,該吃飯了!”代辦武官的聲音從門外傳出。
“知道了!”
瓦萊夫斯基聽到呼喊之後立刻開門下樓吃飯,當他路過電報室的時候,發現電報室的大門依舊緊緊地關閉。
來到大使館配置的餐廳一邊吃著早餐看著報紙的瓦萊夫斯基,一邊漫不經心地詢問了一句道:“昨天晚上應該沒有人到電報室吧!”
當瓦萊夫斯基問完這句話之後,就聽到了“啪嘰”一聲從瓦萊夫斯基的對面傳來。
瓦萊夫斯基微微抬起頭髮現坐在對面的代辦武官將牛奶撒到了桌子上。
“實在是抱歉,剛剛我沒有拿穩!”侍從武官尷尬地對瓦萊夫斯基說道。
“沒什麽!下次注意就是了!”瓦萊夫斯基要求使館內仆從換新。
仆從趕忙將牛奶擦乾,而後又幫助代辦武官更換了一杯牛奶。
吃飽喝足的瓦萊夫斯基再一次返回電報室,在他推開電報室大門的一霎那發現自己昨天晚上夾在電報室大門的頭髮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他蹲了下來將頭髮撿起來。
然後又看向了電報室的內部,整個電報室根本沒有人動過,看樣子“竊賊”並不是來偷竊東西的。
隨即,瓦萊夫斯基來到了電報紙旁輕輕地拿起電報紙,他發現自己放置在電報紙下的短發也不見了蹤跡。
看樣子這個竊賊的目的應該就是電報紙上的內容了,瓦萊夫斯基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而捏在他手中電報紙內容同原版比較也有了一些變化。
第二行的“切記”之後的內容全部刪去,整個電報核心內容立刻由以拖延為主,戰爭為輔的妥協性質的電文。
搖身一變成為奧斯曼帝國不惜一切代價的戰爭宣言。
而瓦萊夫斯基所做的這一切也就是為了讓某些國家摸不清頭腦。
時間又過去了4天,也就是3月12日,
這一天從早上開始,天上就烏雲密布。
黑壓壓的天空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海鷗低空掠過的身影。
早上10點左右,隨著一道閃電穿梭在雲層,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道響徹整個君士坦丁堡的春雷與暴雨。
君士坦丁堡的上空就像是被上帝打開了一個缺口將自家洗腳水倒下去一樣,傾盆大雨下個不停。
突如其來的暴雨使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只能躲在屋簷下等待著雨勢減緩。
凶猛地雨滴打在了大使館的玻璃上發出了“劈裡啪啦”的響聲。
站在窗欞前的瓦萊夫斯基看著窗外的暴雨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偏偏在這個時候下暴雨,實在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安排。
暴雨一直下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逐漸減弱,而後又過去了一個小時之後,傾盆大雨變為蒙蒙細雨。
此時君士坦丁堡的街道低窪處全是水,暴雨下躲避的人群輕輕一踏便濺起了半條腿高的水花。
也就是在這篇朦朧的細雨之中,一艘蒸汽巡航從遠處駛來,駛向了君士坦丁堡的港口。
負責駕駛這艘軍艦的司令是黑海艦隊參謀長弗拉基米爾.科爾尼洛夫中將,而這艘巡航艦的“乘客”則是肩負著俄羅斯“戰爭與和平全權特使”緬什科夫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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