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繁星籠罩下的巴爾乾半島呈現出寧靜與祥和的氣息,而在這一片溫馨祥和環境下的某處丘陵,一支高度組織化的軍隊正打著火把,穿行於丘陵的狹縫之間。
在火把與星空的映照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是由一支有輕步兵與騎兵組成的隊伍,其中輕步兵排成幾排縱隊行走於道路的中央, 這群穿著不同顏色軍服(法蘭西全部為藍白相間,不列顛與奧斯曼帝國的軍服為紅色,撒丁尼亞軍服為綠色軍裝)的士兵隊列整齊,井然有序,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異常的嚴峻,騎兵則位於輕步兵部隊的正前方與左右兩側,負責搜集情報與保障部步兵部隊的兩翼安全, 同時少數騎兵部隊前後奔波,充當傳令兵的職能。
整支部隊都有宛如一條疾馳的火蛇浩浩蕩蕩、蜿蜒穿行於丘陵之間, 負責指揮這支部隊的指揮官是康羅貝爾少將,此時的他身穿藍色的軍服和紅色的馬褲,騎在一匹通體雪白的高頭戰馬上,位於隊伍的最前列緩慢前行。
在他身旁的是擔任康羅貝爾副官職務熱羅姆.帕特遜上尉,而在康羅貝爾與熱羅姆.帕特遜身後則是英法撒奧(斯曼)四國的軍旗手,這群旗手每一位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優秀軍人,他們舉著各自軍隊的軍旗跟隨康羅貝爾將軍一同前行。
這支在黑夜中默默行軍的軍隊,從瓦爾納出發到現在已經斷斷續續行走了將近一天兩夜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這支準備經歷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例如指揮混亂、水土不服等問題……不過,作為精挑細選下來的快速反應部隊,他們以極短的時間客服了人為因素或者自然環境帶給他們的困難。
現如今這支急行軍距離錫利斯特拉要塞已經不足十五公裡,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距離危險更進了一步。
作為軍隊指揮官的康羅貝爾將軍不得不更加的慎重起來, 因為俄羅斯帝國的軍隊隨時都有可能會給他們這支軍隊製造一場突如其來的驚喜。
在軍隊穿越荒谷來到一片相對平緩的開闊地的時候,康羅貝爾向全軍下達了就地安營的命令。
經歷了幾個小時疾馳的的軍隊總算有了喘息的時間, 軍隊以連為單位抱團歇息。
與此同時,為了防止俄羅斯軍隊可能到來的襲擊,康羅貝爾又向周圍撒出了大量的騎兵部隊,騎兵被分散在了以康羅貝爾為中心方圓五公裡區域進行警戒。
就這樣行軍部隊在距離錫利斯特拉要塞不到十公裡處歇息將近五、六個小時的時間,直到正午的陽光灑向大地之時,康羅貝爾少將才命令部隊繼續開拔。
在此期間,康羅貝爾又將英撒奧斯曼三支部隊的長官叫了過來,並向他們下達了接下來的任務。
當部隊再次開拔的時候,原本的縱隊模式變為了以連隊為基礎單位的兩排橫隊模式,而在隊伍最前端的連隊,便是由巴讚準將帶領的朱阿夫團,跟隨在朱阿夫團的後面是由薩默塞特.考爾索普(拉格倫的侄子,同時也是拉格倫下屬副官之一)中校帶領的蘇格蘭火槍兵團,他們則排成三排前行,蘇格蘭火槍兵團的後面是同樣排成兩排的撒丁尼亞的獵兵團,他們是由拉.馬爾莫拉大臣的侄子領導下的部隊。原本分散在四周的騎兵部隊也立刻收縮,絕大多數騎兵繼續護衛步兵,少數偵查騎兵分散以步兵為中心三公裡內的進行偵查。
部隊繼續朝著錫利斯特拉所在的方向奔襲,在距離錫利斯特拉要塞不足八公裡的時候,康羅貝爾率領的這支“四國聯軍”部隊,第一次迎來了他們的敵人。
隨著傳來的一聲槍響,騎在馬上的康羅貝爾將軍立刻向身後的朱阿夫團的巴讚準將下達了警戒的命令道:“告訴後面的部隊,時刻做好戰鬥的準備!”
巴讚準將在接到康羅貝爾將軍下達的命令之後,扯著嗓子叫來了自己的傳令兵,並向傳令兵下達了命令。
傳令兵在接到巴讚準將的命令之後,趕忙撥馬向著後方跑去。
望著傳令兵離開的背景,巴讚準將扭頭建議康羅貝爾將軍應當向後撤退。
站在部隊第一排的康羅貝爾將軍搖了搖頭拒絕了巴讚準將後撤的建議,執意站在第一排的他將放在馬具背囊內的望遠鏡拿在手中,抬起望遠鏡朝著槍聲所在的方向看去。
過了一會兒,望遠鏡的鏡片中出現了幾道模糊不清的黃色虛影。
隨著時間的推移,鏡片內的黃色虛影越來越大,輪廓也越來越清晰。
直到虛影距離康羅貝爾不足一公裡的時候,他才得以看清對面的大致情況。
虛影的主人是一支由康羅貝爾將軍派遣的土耳其偵查騎兵部隊,原本五人一組的騎兵部隊現如今只剩下了兩人。
而在他們的身後則是一群隊列並不算整齊,但是卻又精通騎術的部隊。
他們身穿深綠色束身軍裝、頭戴黑色高筒軍帽,手中拿著一把燧發手槍,腰間別著一把馬刀,從外貌上來看同康羅貝爾在某個俄羅斯報紙上看到的哥薩克騎兵大體相同。
“將軍,是哥薩克!”
站在一旁的熱羅姆.帕特遜上尉同樣也叫出了哥薩克這個名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殿下,你認識他們?”康羅貝爾詫異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熱羅姆.帕特遜詢問道。
熱羅姆.帕特遜告訴康羅貝爾,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祖母告訴過他哥薩克的故事。
“將軍,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熱羅姆.帕特遜語氣沉重地說道:“據我所知,這可是一群難纏的家夥!”
“是啊!”康羅貝爾感慨了一句,神色複雜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哥薩克騎兵部隊。
對於從小聽說拿破侖皇帝征伐俄羅斯故事、長大後在聖西爾軍校複盤過征伐俄羅斯帝國戰役的康羅貝爾來說,哥薩克騎兵一直是他渴望與之一戰的對手。
當初拿破侖皇帝在征伐俄羅斯帝國的時候,正是這群精通騎術,又兼備野蠻特性的騎兵充當了沙皇最為忠誠的衛兵,他們用頑強的鬥志與堅韌的性格給原本處於進攻的狀態法蘭西騎兵留下了深刻的影響,為俄羅斯帝國主力軍隊的撤退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在拿破侖皇帝陷入冰天雪地,開始撤退的時候,他們宛若隱藏在暴風雪的死神一般,再一次出現擋在了法蘭西軍隊面前,饑寒交迫的法蘭西軍隊被迫迎戰,可是不習慣莫斯科冬天的他們哪裡是哥薩克的對手,數十萬法蘭西軍團被哥薩克軍隊宛若切香腸一般,一點一點的分割包圍,最終全軍覆沒。
在那之後的每一場戰役中,哥薩克騎兵總是身先士卒,以其不要命的打法衝垮了一支又一支法蘭西軍隊(盡管這些軍隊絕大多數都是重新組建的軍團)。
當哥薩克軍隊帶領普羅旺斯伯爵(路易十八)進入法蘭西本土的時候,他們宛若19世紀鬼子一般的搶掠作風,更是給法蘭西人留下來深刻的印象。
可是說,哥薩克騎兵不僅是康羅貝爾少將渴望的隊友,還是他的噩夢,更是絕大多數法蘭西人的噩夢。
只不過,康羅貝爾並不懼怕噩夢,他相信自己手下的朱阿夫團同樣也不懼怕噩夢,他們有些心徹底粉碎哥薩克“神話”。
想到這裡,康羅貝爾少將定了定神,而後便詢問巴讚準將朱阿夫團裝填彈藥的情況。
“朱阿夫團所有成員,現已全部裝填完成。”巴讚準將語氣鏗鏘地對康羅貝爾少將回應了一句。
“很好!”康羅貝爾少將點了點頭,朗聲道:“朱阿夫團出列!”
伴隨著康羅貝爾將軍的一聲令下,軍樂隊奏響了迎戰的樂章,聽到音樂的朱阿夫團在連長的指揮下前行。
剩余的團隊則站在原地靜靜觀摩, 他們中間有不少人(薩默塞特)想要借此機會看一看這個號稱法蘭西最精銳的步兵部隊的戰鬥力到底有多強。
朱阿夫團前行了大約100多米之後停下,第一排朱阿夫團士兵平舉著槍,隻待康羅貝爾將軍一聲令下,所有的子彈便會朝著土耳其騎兵身後的哥薩克射去。
在兩者不足600米的距離之下,這群哥薩克騎兵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看著眼前這群將槍口對準自己的法蘭西軍隊,哥薩克騎兵收起了貓戲老鼠的心思,抬起槍對準了正在往回跑的土耳其騎兵。
“啪”的幾聲槍響,本以為可以死裡逃生的土耳其騎兵瞬間從馬上栽了下來,馱著土耳其騎兵的戰馬發出了一聲嘶吼同樣也倒了下來。
而在他們身後的哥薩克騎兵,停在了他們自認為安全的距離,露出一副戲謔的表情望著朱阿夫團,仿佛是在嘲諷對面的朱阿杜團士兵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隊友。
每一個朱阿夫團士兵再看到哥薩克騎兵如此挑釁之後,都忍不住滿腔的怒火想要同這群哥薩克騎兵決一死戰。
“康羅貝爾將軍,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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