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莫夫與科爾尼洛夫則是被熱羅姆.波拿巴的蝴蝶效應直接影響到的兩位倒霉蛋,此時此刻毫不知情的兩人還在絞盡腦汁為接下來的救援行動擬定一個合適的方案。
經過了長達兩個多小時的爭論後,納西莫夫與科爾尼洛夫總算敲定了營救計劃。
停靠在塞瓦斯托波爾南岸的16艘艦船將會在明天全部行動起來充當架設浮橋的重要力量,構建出一條生命通道出來。
原本這項工作應該是交給普通的的民眾船隻來做,可惜塞瓦斯托波爾海灣內的民用船早在聯軍艦隊靠近塞瓦斯托波爾之前被科爾尼洛夫中將提議沉沒到海灣出口, 也正因為如此聯軍部隊的艦船才沒有辦法直接進入海灣炮擊塞瓦斯托波爾
營救計劃制定完成之後,科爾尼洛夫又向納西莫夫提出了一個建議。
科爾尼洛夫希望能夠動員塞瓦斯托波爾南岸的全部居民,構築壕溝、胸牆、簡易棱堡(土製棱堡)與炮台,同時將艦船內剩下的火炮全部拆卸下來安放在炮台上,用於加強塞瓦斯托波爾南岸的防禦能力。
“可是,現在的塞瓦斯托波爾恐怕很難被動員起來吧!”納西莫夫皺著眉頭對科爾尼洛夫回應了一句。
如今的塞瓦斯托波爾南岸早已人心惶惶,許多居民想逃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幫助他們修築防禦陣地。
“放心吧!”科爾尼洛夫中將擺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對納西莫夫說到:“我有辦法讓他們乖乖配合我們!”
“什麽辦法!”納西莫夫好奇地詢問了一句道。
“騙!”科爾尼洛夫中將輕聲地說了一句道。
“騙?”納西莫夫中將一臉困惑地望著科爾尼洛夫。
“沒錯!既然我們沒有辦法制止這場恐慌, 那麽我們為什麽不將聯軍部隊的威脅進一步誇大!讓他們在塞瓦斯托波爾居民與士兵心中的形象同吃人心肝的惡魔畫上等號, 而且還是專們吞吃塞瓦斯托波爾居民心肝的惡魔!我們可以向塞瓦斯托波爾居民宣稱,聯軍部隊之所以會發動這邊戰爭就是為了吃掉塞瓦斯托波爾居民!不管他們跑到哪裡,都會被聯軍追上生吃!逃跑無法解決問題,他們只有戰勝了那些惡魔才能免除心肝被吃掉的風險!”科爾尼洛夫中將對納西莫夫解釋道。
“這種方法雖然能夠激發出塞瓦斯托波爾居民同仇敵愾的情緒,但是同樣也會讓我們的士兵失去同他們作戰的信心!”納西莫夫中將憂心忡忡地對科爾尼洛夫中將回應道:“畢竟,凡人沒有辦法戰勝惡魔!”
“你說的確實很對!人類確實無法戰勝惡魔!”科爾尼洛夫中將點了點頭對納西莫夫說著,而後嘴角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道:“但是牧首與沙皇陛下可以!我們只需要借用一下他們的名號就可以了,牧師與緬什科夫親王將會是我們手中的一把“利刃”!”
科爾尼洛夫中將停頓了一下,湊到納西莫夫中將的耳邊小聲地說道:“我們只需要……”
科爾尼洛夫剛一說完,納西莫夫眼前一亮,他點了點頭對科爾尼洛夫中將道:“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那就開始行動吧!”
隨後,納西莫夫與科爾尼洛夫兩人以塞瓦斯托波爾司令部的名義“邀請”要塞內的東正教牧師進去軍營敘舊。
被粗暴的哥薩克士兵從睡夢中驚醒的塞瓦斯托波爾主教打著哈欠進入水兵大營中,在水兵大營中,塞瓦斯托波爾主教不僅見到了要塞內的兩位負責人納西莫夫與科爾尼洛夫, 而且還見到了塞瓦斯托波爾要塞內全部牧師。
不用說,他們也同塞瓦斯托波爾主教一樣被人強行喚醒來到這座軍營中。
想到這裡, 塞瓦斯托波爾主教的內心免不了多出了幾分怨氣。
“主教閣下、各位牧師先生,歡迎來到軍營!”科爾尼洛夫中將開口對在場的所有牧師說道。
“科爾尼洛夫中將,你深更半夜將我們召集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莫不是特意拿我們消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要考慮讓沙皇陛下為我們主持公道了!”塞瓦斯托波爾主教向科爾尼洛夫抱怨了一句。
“對啊!科爾尼洛夫中將,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科爾尼洛夫中將,我希望你能夠給一個說話!”
……
面對塞瓦斯托波爾主教挾“民怨”的逼宮行為,科爾尼洛夫中將絲毫沒有生氣,仍舊擺出了一副溫和儒雅的面孔道:“是這樣的!我希望各位能夠在明天上午為塞瓦斯托波爾要塞的全體居民與士兵進行一場洗禮!”
“開什麽玩笑!整個塞瓦斯托波爾攏共5、6多萬人,我們怎麽做的過來!”
“是啊!這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吧!”
……
牧師不停抱怨科爾尼洛夫中將強人所難,並且向科爾尼洛夫中將表示自己打死也不會去為全塞瓦斯托波爾的人做洗禮。
“這麽說,你們是拒絕了?”科爾尼洛夫中將依舊面帶微笑第詢問在場的牧師道。
“中將閣下,不是我們拒絕您!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面露愁容的牧師對科爾尼洛夫中將訴苦道:“再說了,我們的手中也沒有這麽多可以洗禮的聖水啊!”
“哼!你們那些所謂的聖水不就是塞瓦斯托波爾海灣裡面的水,那種水要多少有多少!”納西莫夫一臉不屑地嘲諷著房間裡的牧師道。
牧師在聽到納西莫夫中間的話之後瞬間炸開鍋了,他們開始將矛頭對準了納西莫夫中將。
“安靜!”直到塞瓦斯托波爾主教的一聲訓斥之後,在場的牧師這才安靜了下來,而後便將將目光對準了塞瓦斯托波爾主教。
“科爾尼洛夫中將!”塞瓦斯托波爾主教向前走了幾步,一臉嚴肅地詢問科爾尼洛夫道:“能否告訴我!你要做什麽?”
“破除塞瓦斯托波爾的居民對聯軍的恐懼!”科爾尼洛夫中停頓了一下,對在場的牧師埋怨道:“話又說回來,塞瓦斯托波爾的居民與士兵之所以會如此恐懼聯軍部隊,全都要歸功於在場的各位!如果不是你們日複一日的宣傳, 塞瓦斯托波爾也不會出現前些天的那些狀態!”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牧師們反駁一句道:“如果不是緬什科夫親王要求我們這麽做的話,我們說什麽也不會去宣傳!現在倒埋怨起我們來了,要是知道會出現這個結果,早幹嘛去了!”
“是啊!說到底還是你們沒有能力!”
“說的一點也沒錯!”
……
眼見事態快要朝著罵街方向發展的塞瓦斯托波爾主教隻好再度開口道:“眼下不是爭論誰對誰錯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問題!”
“我同意主教的看法!”科爾尼洛夫中將同樣也開口說:“這麽吵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必須要共同度過眼前的困難才行,各位想必應該都知道一旦聯軍部隊攻破塞瓦斯托波爾要塞之後,各位可能面臨的情況!”
牧師們瞬間啞口無言,對於聯軍部隊為,軍紀早有耳聞的他們當然明白,聯軍攻破塞瓦斯托波爾後可能會發生的事。
運氣好一點的話,他們還能夠破財免災。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連小命都難以保全。
畢竟,聯軍部隊中還有以殺害俘虜聞名的土耳其軍隊。
俄土之間的矛盾,早就已經無法化解。
除非兩個中任意一個倒下,他們的仇恨才能夠化解。
至於說逃離塞瓦斯托波爾要塞,那就更加的扯淡了。
整個克裡米亞半島一多半(80%)都是韃靼人,那些韃靼人在聯軍部隊還沒有來之前就是出了名的刺頭,以至於俄羅斯帝國時常要率領部隊對其進行清剿工作。
聯軍部隊到來之後,那些韃靼人恐怕會更加猖狂,沒有軍隊保護下的牧師行走在路上只會淪為韃靼土匪刀下亡魂。
待在塞瓦斯托波爾有很大可能生存下來,只要不需要土耳其人就可以了, 而走出塞瓦斯托波爾可就九死一生了。
當然了,如果說真的可以守住的話,那就更好了!
“你們能不能守住這裡?”其中一位牧師忐忑地詢問科爾尼洛夫中將。
“我不知道,但是我會盡可能的守住!”科爾尼洛夫中將語氣堅定說著,並且向在場的牧師表示自己一定會同塞瓦斯托波爾共存亡。
站在科爾尼洛夫身旁的納西莫夫中將同樣也重複了一句道。
隨後,塞瓦斯托波爾主教詢問科爾尼洛夫中將具體的步驟。
科爾尼洛夫中將告訴塞瓦斯托波爾主教,他會在明天一大早傳出消息說:聯軍部隊要吃光每一位塞瓦斯托波爾要塞的人,哪怕他們逃到天涯海角,然後牧師上場宣揚塞瓦斯托波爾已經被主祝福,只要在塞瓦斯托波爾接受洗禮之後,就能夠獲得抵禦惡魔的力量。
任何想要逃離塞瓦斯托波爾或者不遵從塞瓦斯托波爾命令(科爾尼洛夫的命令)的人都將會被主所拋棄成為惡魔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