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達裡蒙,一個讓所有想要與帝國抗爭的共和派成員都咬牙切齒的家夥。
想當初要不是因為達裡蒙的突然背叛,共和派也不會陷入分裂。
在阿爾弗雷德理.達裡蒙背棄他們之後,整個共和派大致分為了三個部分。
一部分投降派成員當場跟隨著阿爾弗雷德.達裡蒙投靠波拿巴派成為第二帝國的忠誠走狗,另一部分妥協派成員,則是在往後的時間裡,逐步投靠帝國政府。
現在的共和派,只剩下儒勒.法夫爾等堅決抵抗帝國收編的派系。
阿爾弗雷德.達裡蒙與儒勒.法夫爾之間的仇恨,可以說是不共戴天。
直到現在,儒勒.法夫爾依然認為共和派之所以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因為當初阿爾弗雷德.達裡蒙突然背叛所導致一系列問題。
“詢問那個叛徒有什麽用!”儒勒.法夫爾露出一臉輕蔑地表情,言詞激烈地說道,“那個叛徒恐怕什麽都不會知道!
據我所知,那個叛徒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獲得過單獨覲見熱羅姆.波拿巴的機會!
熱羅姆.波拿巴隻把他當做一個分裂我們的工具!”
儒勒.法夫爾態度激烈的言論,令在場的三人沉默不語,埃內斯特.皮卡爾的臉上更是露出了一抹窘態。
過了一會兒後,埃米爾.奧利維耶看向儒勒.法夫爾,表情嚴肅地說道:“我認為我們還是要同阿爾弗雷德.達裡蒙稍微接觸一下!
他雖然已經脫離了我們,但是他仍然是一位共和主義者。”
“一位共和主義者會投靠熱羅姆.波拿巴?”儒勒.法夫爾毫不客氣地對埃米爾.奧利維耶回懟道,“一個共和主義者不想著如何建立共和國,反倒是想要同帝國妥協!
這樣還算是一位共和主義者嗎?”
“共和主義有很多類型!”埃米爾.奧利維耶表情平澹地對儒勒.法夫爾說道:“我們大可不必糾結是否建立起一個共和國的共和主義!
我們之所以會信奉共和,不是因為共和國,而且因為自由與民主!
假如帝國像不列顛王國那樣實行言論自由,同時賦予立法團權利的話,那麽這樣的共和主義也並非是一件壞事!
我想阿爾弗雷德.達裡蒙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你這是修正主義!”儒勒.法夫爾就像是看見了一個異端一樣,對埃米爾.奧利維耶嚷嚷者。
在他的眼中,埃米爾.奧利維耶已經變成僅次於阿爾弗雷德.達裡蒙這樣的叛徒。
異端有時候要比異教徒更加的可惡。
“我並不認為共和主義只有一種實現的方法!”埃米爾.奧利維耶語氣平靜地對儒勒.法夫爾說著,而後他又將目光看向了埃農與皮卡爾,“如果對共和主義定義也變為一言堂的話,那麽我們和現在的帝國有什麽不同!”
埃米爾.奧利維耶的話,引起了埃農與皮卡爾德認同。
“法夫爾,我雖然不認同埃米爾.奧利維耶部分言論,但是我也還是任何埃米爾.奧利維耶剛剛的話!
我們之所以願意信奉共和主義,就是因為在們厭惡專製、厭惡容不得一點批評的世界!”雅克.路易.埃農用肅穆地語對儒勒.法夫爾說道:“法蘭西不能夠只有一個聲音!
我們這個共和派同樣也是如此,哪怕埃米爾.奧利維耶真的錯了,我們不應該想剛才那樣指責對方!”
“埃農說的沒錯!”埃內斯特.皮卡爾同樣也開口附和了一句,“法夫爾,你必須為此向奧利維耶道歉!”
面對雅克.路易.埃農與埃斯內特.皮卡爾的批評,儒勒.法夫爾隻好對埃米爾.奧利維耶道歉,“奧利維耶,剛才說我的言論有些偏激了!
我為此感到抱歉!”
埃你爾.奧利維耶搖著頭對儒勒.法夫爾回應了一句,“法夫爾,我也為我剛剛不恰當的舉例子,感到抱歉!
不過,我仍然堅信阿爾弗雷德.達裡蒙依然是一位共和主義者。
他只不過是被熱羅姆.波拿巴的花言巧語蒙騙,等到他看清楚這個帝國的真實面目之後,就會重新回來!
我同意皮卡爾剛才說的話。
邀請函的問題,我們確實應該詢問一下阿爾弗雷德.達裡蒙!”
埃米爾.奧利維耶剛一說完,雅克.路易.埃農同樣也表示讚同。
隨後,他以過來人的口吻勸說儒勒.法夫爾放下對阿爾弗雷德.達裡蒙仇視。
既然熱羅姆.波拿巴能夠使用不光彩的手段將阿爾弗雷德.達裡蒙拉到他們那邊,那麽他們也可以將阿爾弗雷德.達裡蒙重新拉回來。
眼見共和派三位成員相繼同意與阿爾弗雷德.達裡蒙接觸,儒勒.法夫爾也不好駁斥他們。
維持共和派的團結,才是重中之重。
於是,儒勒.法夫爾將這項任務交給了埃米爾.奧利維耶。
“埃米爾.奧利維耶,既然這個提議由你提出來的(埃內斯特.皮卡爾:???),那麽就由你去和阿爾弗雷.達裡蒙接觸!”儒勒.法夫爾用居高臨下地口吻對埃米爾.奧利維耶說道。
“是!”
埃米爾.奧利維耶雖然對儒勒.法夫爾居高臨下的口吻有些不快了,但是礙於維持共和派團結的因素,他還是選擇答應了儒勒.法夫爾。
“對了!在你同阿爾弗雷德.達裡蒙接觸的時候,一定不要說是我們派你過去的!”儒勒.法夫爾再度說了一句道。
對於儒勒.法夫爾掩耳盜鈴式補充,埃米爾.奧利維耶心中不由得產生了輕視。
“行!”埃米爾.奧利維耶點了點頭對儒勒.法夫爾回應一句。
待到會議散去之後,埃米爾.奧利維耶乘坐馬車抵達了阿爾弗雷德.達裡蒙所在的公館。
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埃米爾.奧利維耶望著阿爾弗雷德.達裡蒙住所在外花園,眼神中不由得透露出了一絲羨慕。
這所公館坐落於塞納河畔附近,可以說整個巴黎最繁華的地段。
而它的第一任主人是奧爾良的王族成員,在奧爾良王族被熱羅姆.波拿巴集體抄家之後,這座公館成為戰利品落在了熱羅姆.波拿巴皇帝的戰利品。
在那之後,為了表彰阿爾弗雷德.達裡蒙的功勞,熱羅姆.波拿巴以每年500法郎的價格,出租給阿爾弗雷德.達裡蒙。
(之所以是出租而不是賞賜,是因為阿爾弗雷德.達裡蒙不願意接受這麽貴重的禮物。
熱羅姆.波拿巴隻好改賞賜為出租,象征性地收取了500法郎。)
這棟房子對於尚且住在廉價公寓的埃米爾.奧利維耶來說,簡直就是遙不可及夢想。
埃米爾.奧利維耶緩步來到了公館大門口,用手輕輕地拍了拍房門。
過了一會兒後,房門打開,一位身穿灰色女仆裝束的中年婦女出現在埃米爾.奧利維耶的面前。
“請問您找誰?”中年婦女上下打量著眼前埃米爾.奧利維耶,然後詢問道。
“這裡是阿爾弗雷德.達裡蒙先生的住所嗎?”埃米爾.奧利維耶態度恭敬地對眼前的女仆詢問道。
“當然了!先生!”女仆緩緩開口對埃米爾.奧利維耶回應道。
“請您告訴阿爾弗雷德.達裡蒙,就說他的老朋友過來見他了!”埃米爾.奧利維耶對女仆回應了一句道。
“先生,很不湊巧!我們家主人已經被皇帝陛下請去杜尹勒裡宮述職!”女仆對埃米爾.奧利維耶回應了一句,“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回來!”
“那就改天再來吧!”埃米爾.奧利維耶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就在埃米爾.奧利維耶轉身的一刹那,在他的身後傳來了房門關閉的聲音。
埃米爾.奧利維耶緩步朝著大街走了過去,當他抵達路口的時候,一輛馬車突然停在了埃米爾.奧利維耶的面前。
埃米爾.奧利維耶仔細一看,坐在馬車上的不正是阿爾弗雷德.達裡蒙。
此刻坐在馬車上的阿爾弗雷德.達裡蒙同樣也看到了馬車外的埃米爾.奧利維耶, 他的臉上露出了驚喜地表情。
原本他還想著如何完成熱羅姆.波拿巴交代的任務,同埃米爾.奧利維耶取得聯絡,沒想到埃米爾.奧利維耶竟然“主動”送到他面前沒來。
阿爾弗雷德.達裡蒙趕忙從馬車上下來,快步來到了埃米爾.奧利維耶的面前。
“達裡蒙先生,好久不見!”埃米爾.奧利維耶笑著對阿爾弗雷德.達裡蒙套近乎道。
“奧利維耶先生,好久不見!”阿爾弗雷德.達裡蒙同樣也回應了一句,然後繼續詢問道:“你這是準備要去哪?”
埃米爾.奧利維耶將自己尋找他,卻被拒之門外的事說給了阿爾弗雷德.達裡蒙聽。
“這個克洛尹(女仆的名字),真是的!我現在就回去替你教訓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