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部族在兩個方向都在取得顯著進展,他們必會帶著大量財寶回歸。
在那之前,留守在羅斯堡的居民們,仍然過著他們平凡的日子。
大量的婦孺被留在老家,另有一批年紀大的男人,架著小型漁船,就在峽灣附近的海面進行傳統的漁業生產。
漁民們扔下綁著魚鉤的麻繩,這繩子很長也很粗,故而能拽起很大的鱈魚。
許多漁民家庭用一個冬季的時光,精心編制他們的新漁網。他們已經開始傳統的拖網捕撈工作,這項技術當然遠遠不勝千年之後的高科技,沒有聲呐探測設備,漁民祈禱神的保佑,之後拋下漁網開始純屬碰運氣的捕撈。
不過,唯有一樣特殊的漁獲,漁民是可以手持魚叉精確獵獲。
那就是白鯨。
隨著浮冰融化殆盡,喜歡躺在冰塊上面對太陽曬肚皮的海豹,也變得難以捕捉。
進入北部海域的白鯨,自然成了漁民新的優選獵物。
在他們的認知裡,白鯨被稱呼為“大白魚”。
它們是溫順的動物,對人類的船隻自古缺乏恐懼心。結果就使得漁民能劃著小船悄悄靠近鯨群,突然操持加長的魚叉戳過去,或是直接投擲末端綁著麻繩的魚叉,將白鯨戳殺完成獵獲。
縱使白鯨的力量能傾覆漁船,相對於收獲,冒險真是值得。
唯有一類鯨,羅斯人也是不敢碰的,那就是個頭龐大的須鯨。
它太大了,被人們當做巨大的海怪,但凡見到它應該避而遠之。許多人傳說,那巨大須鯨的嘴能吞下整個漁船,面對恐懼的最好辦法是戰勝恐懼?
好吧,恐懼的確可以被戰勝。漁民從恐懼中清醒過來,當然是向著遠離巨鯨的方向加油劃槳。
所有的維京部族都意識到,海域裡遊弋的白鯨,它們的頭部有著大量的純白色的油脂,只需稍加提煉,就能作為優秀的燈油。而且這油脂不一般,它的氣味甚至比海豹油還要淡。
留守在羅斯堡的留裡克,他才沒心思坐上誰的漁船去海域裡釣魚。
羅斯堡最勇敢的那一批人都外出了,或許堂兄阿裡克帶著的那些人會早早凱旋,父親帶領的索貢大軍,最早也得在一個月後返航。
航海存在著巨大的不確定性,唯有一件事留裡克非常相信,堂兄和父親一定能帶著大量物資平安歸來。
但是,既然羅斯人今年選擇了戰爭,勢必要有一些年輕人有去無回。
可那對於自己又有什麽關系呢?那些戰士必然都做好了陣亡的覺悟。
留裡克本是擔心,隨著海豹變得愈發難以捕捉,使得祭司們製作肥皂的效率會暴跌,乃至因為缺乏原料,使得生產暫停。
誰曾想,突然增大的油脂需求,使得漁民開始鋌而走險攻擊鯨群。
這個時代,全世界的鯨類數量是龐大的,哪怕是波羅的海這樣的偏遠狹小的海域,也有鯨群大量活動。
被刺死的白鯨被拖曳上岸,它們在海岸突擊形成的魚市被迅速銷售。
不得不說,身形大且肌肉是紅色的白鯨,居民們把它當做不一般的魚肉。
可居民們如何能想到,白鯨與馴鹿,有著完全相同的祖先呢?
漁民把鯨的內髒也分割銷售掉,盡量不浪費可以吃的部分,一羅馬磅的鯨肉十枚銅幣。固然比普通的魚價格貴很多,許多居民仍然樂意支付這筆錢。
一頭白鯨體重往往能達到一噸!要把這樣“一條大魚”弄到岸上,需要整條漁船的人努力,最後也只能在海岸立刻對它進行分解。
以羅斯人對於食物的態度,哪怕是牲畜的腸子胃囊,他們也願意嘗試吃掉。
一頭白鯨總重量可能達到兩千五百個羅馬磅,漁民會販售掉可食用的一千五百磅!
一枚銀幣兌換二百四十個銅幣,羅斯人比較認同這個兌換比。
如此,僅僅銷售掉一頭白鯨的肉,漁民就能因此得到七十枚銀幣。
這還僅僅是銷售鯨肉。
因為白鯨那囊腫一般的額頭,裡面都是粘稠的鯨油。曾幾何時,但凡捕到的鯨,它的經腦油都被漁民製作燈油了,而今,祭司們樂意出一筆較高的價格收購它們。
漁民們並沒有把事情想得更深遠,既然祭司們樂意購買,銷售出去何樂不為呢?
一頭白鯨的鯨腦油,少說也能裝滿兩個大木桶。就算漁民銷售鯨肉賺得七十枚銀幣,鯨腦油落在祭司之手,那就將最終演變成至少三十塊硫磺皂!再說,鯨還有厚實的皮下脂肪,這些脂肪祭司也是樂意高價守候的。
為了購買這些油脂,祭司僅僅以一桶鯨腦油一個銀幣的“巨款”,就輕輕松松於漁民手裡得到。
殊不知,僅僅是鯨腦油,最終化作肥皂後的總銷售價,將達到一百枚銀幣,也就是一磅銀子。
按照協議,留裡克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參與肥皂製作,理論上,只要漁民抓到一條白鯨,最終他本人就能得到八十枚銀幣。
事實理應如此,但是,留裡克的銀幣並沒有繼續暴增。
原因真的非常簡單。半年以來,留裡克一直致力於通過商品交易與商業分成的手段,瘋狂的給自己聚斂財富。大部分居民意識到,長此以往自己要被那些商人掏空家底,這也驅使著許多人鋌而走險向哥特蘭人發動復仇之戰。
本是囤積著的銀子,已經在留裡克手裡大量富集。
到了現在,部族裡已經沒有太多的人購買新鮮生產的使用白鯨油脂製作的肥皂。肥皂是真的好用,奈何,一個個家庭是真的缺乏現金。
但肥皂的生產依舊沒有停滯!
留裡克根據協議提前支付給祭司們銀幣,肥皂的生產仍舊在正軌上。
這樣一來,祭司們成了徹頭徹尾的生產商,他自己就成了一名進貨商。
越來越多的肥皂被造出來,為此,留裡克不得不仔細想想如何囤放貨物。
就算自己的族人不會大肆購買,等在南方賺的盆滿缽滿的大商人古爾德歸來,那個老家夥為了利益是不惜代價的,古爾德會收購所有的肥皂,人家絕對不嫌量多。
留裡克至少對經濟學有著初級的了解。
他自詡只知道一個皮毛,知道“供求關系”“看不見的手”之類的術語,現在的他對商業活動仍有著敬畏。
殊不知,他所了解的基礎知識,已經超越了太多的人。
留裡克並未認為自己會因為這些知識,會毫無爭議的變成一個大商人。因為古爾德這個本時空的大商人充分證明一件事,古代人或許缺乏大量的知識絕不代表他們比千年後的人天生愚蠢,縱使不懂什麽高明的理論,該怎麽把生意做大做強,古爾德這個家夥有自己的見解與本事,依靠這些本是古爾德本人頗為富有!
現在,羅斯堡看起來變得有些蕭條。
其實不然。
留守者的眼神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期望,另一些人,則在留裡克的各種影響下被動員起來。
也許貴金屬是天然純在價值的,不過這個價值仍然是人賦予它的。
金子和銀子都是因為數量少,且極難損壞,它們自然具備成為貨幣的必要條件。
貨幣仍然只是交易中衡量商品價值的尺度,所以貨幣必須流通起來才顯得意義。
自己已經擁有大量的銀幣,它們只是沉睡在木箱裡有什麽意義?它們又不能當飯吃。
留裡克迅速招募了一些年紀不小的部族男人,他們多以四十歲,身體素質普遍比年輕人遜色很多。當然,這樣的男人拿起武器,對付斯拉夫人仍是明顯強勢的。
留裡克招募了二十個男人,交待他們修建兩棟長屋,以此作為自己專有的儲物間,以及仆人的起居室。
為此,他樂意支付給建築者每個人五枚銀幣的巨款。
工資五枚銀幣,它多嗎?
當然非常多!這筆錢全部購買成漁獲,足夠一個人三個月衣食無憂!
留裡克采取的還是預付款的高級策略,每個工人先得到兩個銀幣,倘若能在五天時間完成兩棟長屋的建設,不但能得到剩下的三枚銀幣,還能額外獲得一枚銀幣的獎勵。
一個平靜的夜晚,留裡克待在自家的長屋裡。
氣候已經變得溫潤,昨日還下了一場小雨,到了今日溫暖依舊。
啊,其實這場所謂的小雨,遠在諾夫哥羅德的奧托也同樣感受到。
這是一場席卷大半個北歐、東歐的降雨過程。羅斯堡這裡小雨綿綿,諾夫哥羅德就是天降驚雷暴雨傾盆。
留裡克啃食著新鮮的鯨肉,不得不說,到底鯨也是偶蹄動物的一個古老的分支,這肉與馴鹿肉非常相似,都有一種怪異的臊味。當然,這種氣味是可以忽略掉的。
作為一個古代人,挑食是愚蠢的行為。哪怕是騷哄哄的鯊魚肉,以及口味瘋狂的鯊魚肝,留裡克也敢於捏著鼻子吃下去。
留裡克啃食著烤熟的鯨肉,他的仆人露米婭也是一樣。
現在,一介仆人露米婭和她的小主人坐在一起啃肉,尼雅現在已經完全無所謂的。丈夫帶著大軍去收貢品,還要給眾多的年輕男孩討一個妻子,亦有興建新羅斯堡的重任。
丈夫已經年老,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唯一的兒子留裡克能順利的接班。
尼雅絲毫不喜歡孤獨,故而往年丈夫索貢航行,她總是招幾個族人的留守婦女,臨時作為自己的女仆,以首領夫人的名義,要求她們做一些事。
如今已經不需要了。
因為這個露米婭,也許是留裡克給了她太多的恩惠,這個女孩的溫順讓人放心。
尼雅倒是有一件事對兒子的決意頗有微詞。
“留裡克。”尼雅的話語帶著苛責。
“媽媽,怎麽了。”
“我不反對你花錢請人蓋房子,可是你……你居然花費了一百二十個銀幣!”
“怎麽?媽媽,你覺得這筆錢很貴重?”
“已經一磅銀子了!”尼雅使勁搖晃起腦袋,又伸著自己枯枝一般衰老的手,指著自家長屋的木梁;“你以為我們家的房子有多大的價值?”
“這……”留裡克搖搖頭,因為他確實不知道。
尼雅繃著臉說:“僅有有十枚銀幣。”
“啊?這麽廉價?”
“廉價?已經是很大的價格了。”說道這件事,尼雅不禁回想起自己的青春年華。
尼雅瞥一眼悶頭啃肉的露米婭,回想起三十年前,自己不過比這個女孩年長一點罷了。
十二歲訂婚,幾年之後成為奧托的妻子。如今,三十年過去了!
“自從我和你父親結婚,你的父親出資修建了這棟房子,當時他花費了十枚銀幣。那是一筆巨款!尤其是主梁。”尼雅仍然指著那根大梁,“它完全可以作為一條精銳戰船的龍骨,它已經做了三十年的大梁,如今仍舊非常堅固。可是你!為了兩棟新木屋,每一棟支付六倍的價格!”
聽母親這麽一說,留裡克猛然繃直腰板:“啊!我花了一筆冤枉錢?”
“你知道就好。”尼雅噗呲一笑,因為現在她並不心疼兒子花了這比所謂的冤枉錢,兒子他並不缺錢。“我的孩子,那些男人年輕時普遍曾跟隨你的父親,我和他們的妻子聊了聊。你猜那些女人怎麽說?”
“怎麽說?”
“她們說,留裡克是個大好人。真不愧是未來的首領,在花錢方面毫不手軟,是真的體貼大家。”
聽起來是誇獎,留裡克總覺得有點苛責之意。
尼雅繼續嘮叨:“你現在有了很多錢,花錢自然變得大手大腳。我只希望你以後花錢之前,要先好好思考一下是否值得。也許你覺得自己的決定是非常值得的。”
留裡克點點頭:“如果族人們都認為我能給予他們更好的未來,他們當然會追隨我。比如為我做事,我給予他們更多的報酬,這樣大家哪怕是為了錢,也會忠誠於我。”
“哦?你是故意的。”
留裡克稍稍歎口氣:“事到如今,我必須支付這筆錢。如果一開始我知道行情,也許會好好斟酌一下。”
關於工資的問題上,留裡克的確沒有多想。畢竟自己現在掌握多達五千枚銀幣,拿出其中的五十分之一左右支付蓋房子的款項,能有多大問題?
這一刻,留裡克不得不好好想想,真是自己掙錢太容易,以至於撒錢也變得大手大腳?
預付的工資已經發給了那些人手裡,房屋的建設皆在正軌,現在的情況是,他們一定能在五天時間內把房屋蓋好。
畢竟那是木屋!
斧頭和刮刀,把山坡上唾手可得的松樹、橡樹削成靠譜的形狀。先是挖坑把木樁杵進去,形成木框架,之後便是橫向堆砌木材堆出木牆。哪怕是房頂也是先搭好框架後,鋪設木材構築房頂。
其實那些四十多歲的男人,他們本身就具備一定的木工技術,不過是搭建傳統房屋,根本不是什麽問題。
留裡克急匆匆把肉啃完,面對著自己的母親說出自己的感想:“媽媽,錢是爭取過來的。其實我不覺得像是爸爸、大哥那樣,拿著斧頭和劍去搶走別人的財富是多麽明智的手段。如果可以做生意賺錢,那不是更好嗎?
媽媽,你覺得我用一百二十枚銀幣蓋房子不是很明智。
那些漁夫抓到一頭鯨,鯨腦油送到祭司那裡。油脂會變成肥皂,等古爾德歸來後我把肥皂全部賣掉,那又是一筆巨款。
我已經算過了,我自己可以在一頭鯨身上賺到八十枚銀幣。”
“啊?這麽多?”尼雅被嚇了一跳。
“是啊。所以我必須修建木屋。僅僅是兩棟長屋仍然不夠。”留裡克的眼神充滿希望,“有商人幫我銷售肥皂,我不愁沒有銀幣掙,再說我在鐵匠那裡仍能獲得收益。我要先把我自己的貨倉做好,接著是我未來仆人的起居室,還有衛兵的起居室。媽媽,我想我應該去想辦法兌換一些金子,給你做一個漂亮的黃金項鏈。”
聽得兒子的話,尼雅心裡暖暖的。她輕拍兒子的小腦袋,微笑道:“我現在已經滿足了。我太老了,不需要再用金銀點綴。我只希望你富裕又健康。”
“我當然會的!因為那些肥皂,隻用弄它清洗自己,就能把……就能把邪惡的東西洗掉,人就不會生病。”留裡克想了想故意這麽說。
事實也確實如此,肥皂,尤其是硫磺皂,強烈的殺菌能力很大程度殺滅了居民體表的各類細菌病毒。事實上,只要波羅的海沒有什麽惡性傳染病,羅斯人的居民只要勤用肥皂再注意保暖,留裡克實在想不到一個好端端的人還能被怎樣的疾病殺死。
尼雅倒不覺得肥皂真有此等魔力,它若是有那最好。尼雅更看重肥皂帶來的巨額利益,兒子會因為它越來越富。
反正夜裡也沒什麽事好做,缺乏娛樂的時代,留裡克很願意和他人聊天打發無聊。
“僅僅是肥皂還是不夠的。媽媽,我又想到了另一些賺錢的法子。”
“哦?那是什麽?”尼雅有些不以為意。
“媽媽,你絕對想不到我在商人古爾德那裡看到的特殊容器,那是一種漂亮透明的瓶子,裡面裝著的都是酒。古爾德僅僅為了一個透明瓶子,敢於支付三磅銀子!”
“啊?僅僅一個喝酒的容器?三磅銀子?!”尼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千真萬確的。不過……”留裡克故意笑了笑:“我已經明白如何製作它,我需要鐵匠的幫助。媽媽,我會大獲成功,當爸爸回來的時候,我一定能製作一些水晶一般的杯子,銷售它們,我能掙更多的錢!”
這些是尼雅不能理解的,瞧瞧兒子興奮的模樣,她相信兒子還會成功。
孩子不斷的成功,作為母親就是最幸福驕傲的。
留裡克看到母親的笑臉,那就是對自己最好的鼓勵啊。
製作玻璃似乎不是什麽難事,留裡克實在清楚現代玻璃的四種重要材料,且這些材料都是唾手可得的!
他自己的規劃起未來的安排:“我決定了,媽媽。明天我還會帶著我的人去山坡上訓練。當我們訓練完畢,我會去鐵匠鋪和克拉瓦森嘗試去做新的器皿。媽媽,想想未來的生活吧!
我招募了一批仆人,會有女仆照顧你,給你揉背,幫你裁縫,甚至所有的衣物也是仆人們清洗。
媽媽,你在不用親自去操勞,只要享受以後的人生就好了。
啊,一切都會更加美好”
聽得兒子的話,尼雅都快感動得哭了。她忍住鼻子的酸,努力抑製眼淚的流出,直言道:“留裡克,你還在成長,一定多吃肉。還有你,露米婭!”
尼雅心情非常不錯,“露米婭,你也多吃肉。你要是瘦弱不堪,可是沒法侍奉你主人的。”
“是。”露米婭點點頭,結果尼雅扔來的一塊帶血的鯨肉,她將肉串在樹枝上,旋即又灑了一點鹽,非常熟練的夾在室內篝火上烤。
因為在曾經的日子裡,露米婭也是這樣過著吃烤肉果腹的日子。
就是那個時候,鹽粉是極端昂貴的存在。自己的養鹿人族人們,並不太樂意去和別的族群,拿一堆皮革兌換。再說了,那些芬人也不總是愛好和平的。
有些時候,芬人和瓦良格人會做完全相同的事——襲擊養鹿人
剛剛小主人的話露米婭聽得一知半解,似乎主人會越來越富裕?那真是好極了。很快還有另一批仆人到來,聽得主人有意冊封自己為“女仆長”,那也是個好事吧。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不再是自己一個人驅趕著鹿群放牧,有幫手的存在,自己工作壓力會小一些。
誰知道呢?露米婭唯一可以相信,作為留裡克的奴仆,至少不會為吃飯穿衣和住宿發愁。
看著自己手裡又一大坨的鮮肉,以及一個小甕裡的鹽,露米婭已經習慣了這種可以隨時取用食鹽的好日子。
那些新來的仆人或許已經在路上。她們大抵都是比自己年紀小不少的女孩,所謂的“女仆長”,恐怕小主人的意思,是命令自己做她們的姐姐吧。
露米婭巴不得有更多的“家人”,想到自己很快會有一批姐妹,她也覺得未來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