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卿循著聲源看去,只見上午那位颯爽的女子正在對面的屋頂上看著他,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絕色,李煙兒一個躍步從屋頂上跳了過來,只是兩息的功夫便來到了王玄卿的身邊。
“你便是從南山來的王玄卿吧”
“晚生見過李郡主。”王玄卿對著李煙兒作揖說道
看到依舊作揖不起的王玄卿,一掌過來便重重的拍在王玄卿的肩膀上,卻看到王玄卿依舊站在那裡紋絲不動,李煙兒臉上略過一絲疑慮的神情,本以為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個柔弱的書生卻沒想到,這個書生竟然撐住了她的一掌。
“這個書生遠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就在李煙兒還在心裡猜測面前的人武功是否在她之上時,王玄卿正起身,盯著李煙兒那雙被月光照耀的泛光的眼睛。此時李煙兒也回過神來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不由得有些緊張。
“喂,你盯著我看什麽!”
“此時夜深了,郡主這麽大聲恐怕是要驚擾許多人的美夢了。”
李煙兒聽後直接被他的話堵的說不出話,一股無名的火快要點燃這位豪情的郡主了,情不自禁的握緊了她的拳頭,屬實是不想看到這個讓人火大的呆木頭,轉頭就走了,走了兩步李煙兒停了下來
“家父有事要見你,有膽就跟上來。”
王玄卿聽後對這個李郡主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於是跟上了李煙兒步伐,不久他們便到了珺元客棧的一個庭院之中,在北方的京城竟也有著南方樣式的庭院,竹林,水池,以及一個偌大的水中亭,這種除了皇室的宮廷也就只有李王爺操辦的這個“禦用客棧”才有如此規模
只見亭中已有一人坐著那裡,待王玄卿走近才發現那人是李王爺,雖然年紀已近五十但看著卻只有三四十歲的感覺
“這王爺還真是…寶刀未老啊”
王玄卿止步於庭外,李煙兒上前跟著李珺元耳語了幾句話,便直接離開了,李煙兒走後李珺元的目光便盯向了王玄卿
“李王爺,我來了。”又是熟悉的作揖的動作
“你走上前來,我有一些話要同你說。”
李珺元伸出一隻手揮了揮招呼王玄卿上前,王玄卿走到亭中的桌子旁,看到桌上已經擺好了一壺茶和兩個茶杯,靠近李珺元的那一杯已經斟好了。除了茶具,最吸引人的是一封南山獨有風格的信件。
“坐下吧,張閣老的信件我已經收到了,讓我照顧好他的小徒弟。”
王玄卿一聽就明白師父給王爺寫了信,只是他沒明白為什麽會寫給這位經商的李王爺,難道想讓他給錢經營嗎?可是自己明明已經帶足了路上用的盤纏,於是張口問道
“李王爺,我師父的信為什麽會寫給您呢?”
“我曾經受過張閣老指點一二,收獲頗豐,也算是我的恩師了,張閣老的恩情對我來說無以為報,只能用錢給南山砸出一條路來,因而我與張閣老之間還有點交流。”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南山那個偏僻的地方會有幾個小城鎮,也有給棋院送生活物資的商家,原來是這位有錢的王爺建設的。
“你這幾日就在此住著,等到登科結束,你若想住隨你,我這裡對你, uukanshu 不收房費”
“晚生,在此謝過王爺了。”
就在這時,李珺元將那封信遞了過去,並且將一枚令牌隨著信一並交給了王玄卿,令牌上赫然刻著“武安王”的字樣
“你師父的信件應當讓你看看,此令牌可讓你在京城內方便行事。”
“王爺如此大禮,我實在是不能接受,信我收下,這令牌還請王爺收回去吧,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棋者拿著令牌有點太招搖了。”
“那好吧,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晚生告辭了”
就在王玄卿告辭離開的時候,剛出亭中,李珺元又叫住了他
“後日的登科大會,我期待你的表現。”
王玄卿沒有說話,只是對著李珺元作揖便離開了。李珺元站起身目送著這個被張閣老寄予無限期許的少年郎,感歎著。
“這京城的天怕是要變了…”
待到回到房間後王玄卿仔細看著這封來自南山的信件,上面獨有的印記,使他想到了學棋時的一些回憶,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拆開了這封信。
“武安王殿下,一別數十年,殿下可曾安好,自殿下在京城定居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到現在我的小徒弟也到了在外闖蕩是年齡,不日要去京城參加登科會榜,煩請殿下給予我這小徒弟一點小小的幫助,老夫在此也是感激萬分了。”
看完這封信後,王玄卿盯著床外的月亮,想不到避世的師父為了他這個小徒弟願意去麻煩權貴之人,心情複雜的拿出他的棋盤,下著一個人的棋局。
“謝謝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