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盛世大唐 第21章 折服

最好的途徑，就是找程咬金這種鄉間大豪，他的仆役下人中就有這樣的人，加上家族各種業務往來，也有更多門路。

李卓見程咬金緊張的盯著自己，眼神打量四周有無旁人，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這家夥以為我要造反！

李卓苦笑道:

“小弟雖然也做著生意，但只是為了養活莊子裡幾百口子人，可沒想著乾別的……農業畢竟是根本，沒有糧食一切都是虛妄！”

“小弟手下也有不少人耕種田畝，需要不少農具。小弟希望五冠莊能自己打造，不假手外人。”

“而且小弟對雜書也有些研究，偶爾有什麽想法，也需要有經驗的鐵匠師傅打製出來……”

程咬金見李卓神色不似作偽，倒是信了:

“這就好，這就好！”

然後慢慢坐回原位，思量著李卓的意思。

程咬金想想也覺得他想多了，亂世才結束幾年，哪就有人想著造反?

更別說李卓文質彬彬的模樣，也不像是有野心的人。

看程咬金小心的模樣，李卓心中有種荒謬的感覺。他萬萬沒想到，幾年後就造反的程咬金，這個時候對此事如此忌諱，接著解釋道:

“不瞞程大哥，小弟的五冠莊裡頗多少年，多是這幾年山東地界洪災，家破人亡的可憐之人。”

“小弟給了他們一個家，自然還得養活他們，這幾年四處奔波，想盡一切辦法，都是為了大家的生存。前幾年為了提高耕作效率，小弟還弄了曲轅犁。”

曲轅犁很簡單，卻能實實在在的提高效率，李卓的五冠莊剛有起色，就“無意間”創造出來了。

雖然沒有刻意宣揚，但山東一帶也有不少人聽說。

“曲轅犁是你弄的?”

程咬金盯著李卓，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既有審視，更有佩服。

李卓故作羞赧的笑道:

“那也是為了省力，偶然之間弄出來，一直未曾正式宣揚出去，程大哥從何得知?”

曲轅犁不曾秘而不宣，但也未曾四處推銷，在比較封閉的大隋，敢嘗試的人不多。

李卓未曾想，曲轅犁會出現在幾百裡之外的濟州，讓程咬金也知道。

程咬金也很意外，他當時就想見一面的人，居然會在離家千裡之外的洛陽遇見，感慨的說:

“有個行腳商路過濟州，在集市上賣被他稱作曲轅犁的東西，價格還貴的離譜，自然引起旁人的注意。哥哥濟州還算人面熟，最終傳到我耳朵裡。”

“好奇之下就買回去讓人用，感覺的確省力太多了。但我讓人打製，卻從未成功。當時就想這是哪個大才，簡直堪比諸葛亮的木牛流馬。若有機會一定要見上一面，才算此生無憾……”

原來是這樣！

李卓恍然大悟。

想必那個行腳商也懂得行銷之術，以新產品的奇特，加上貴得離譜的價格，創造傳播效應。讓程咬金這種不在意金錢的人購買，自然得償所願。

“不過，那副曲轅犁是怎麽流傳出去的?”

曲轅犁剛製造出來的時候，李卓也比較上心，知道曾經遺失過一副，當時未曾在意。

現在看來，必須要留心一下。

如果是無心遺失，要立好規矩，防止這種疏漏。

如果有人故意這麽乾，性質就不一樣了。

李卓知道他是孤獨的穿越者，沒人知道他來自哪裡，說得上話。所以一開始就把前世的學識，用只有他看得懂的簡體文記錄下來，怕的就是在這個時代久了忘卻。

各種知識、圖紙，全都藏在一間屋子裡。

這些東西，一定不能流傳出去！

李卓十五歲的身體裡，是前世幾十年的靈魂，憂患意識很強，閱歷豐富。連程咬金也沒看出絲毫變化。

李卓示意柳五倒酒，說道:

“啊呀，沒想到我和程大哥素未謀面，卻還有這一層緣分，難怪一見如故。原來老天爺早就安排好了……”

“來來來，喝酒！小弟的酒產量很少，向來敝帚自珍。這還是第二次拿出來招待客人，程大哥是秦叔寶哥哥之外，第一個喝到這種酒的人。”

“啊，真的是這樣麽……不過這酒確實很有味道，拿出去賣肯定很好，卻不知也是賢弟的傑作……”

李卓說這酒只有秦叔寶喝過，程咬金是秦叔寶之後的第一人。對內心裡把秦叔寶視為偶像的程咬金來說，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李卓一臉平淡:

“不過是一些小手段罷了，不值一提。程大哥若是接觸多了，會發現更多有趣的東西……來來來，喝酒……”

……

李卓用高濃度白酒把程咬金灌醉，又讓袁彬虎子竭盡全力招待他的那些仆下，彼此盡歡，算是有了一點交情。

程咬金宿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來。

也不知為何，醒來之後的程咬金變了個人似的，一直跟著李卓不說。看向李卓的眼神裡，滿是好奇和探究:

“高遠，你怎麽知道這麽多，那個曲轅犁就讓我驚為天人了，你還會釀酒?而且還是這麽特別的酒，喝下去跟火燒似的，最適合在冬天裡喝了。”

“這要是流傳出去，特別是給北面邊軍，甚至草原上的突厥人，肯定比鹽鐵更受歡迎。”

“這東西要是賣，咱們兄弟可就賺大發了。你要是有意，咱老程就是個現成的人手。旁的不說，北方邊軍和突厥人那裡，我都有門路……”

程咬金追著李卓，不斷訴說他的商業計劃。

李卓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程咬金的建議:

“你說的很對，但是不成。”

李卓結合前世的歷史知識，知道高度酒在越是苦寒之地，越有價值！

真要做這門生意，肯定也會賺得盆滿缽滿，但李卓不會這麽做。

一則是，高度酒要糧食釀造，在很多人都吃不飽的情況下，沒必要浪費糧食。

旁的不說，就是李卓自己，也擔心今後有缺糧的一天。

真要那樣，還不如把糧食存儲起來，以應對將來的亂世。

其二則是高度酒真要賣，也只能賣給邊軍。如果賣給突厥人，無疑是加強他們對北方苦寒的抵抗力，讓他們冬日裡都敢南侵。

最終苦的，還是那些毫無抵抗之力的邊民。

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這一點，找書苑zhaoshuyuan 李卓內心就過不去。

程咬金追著李卓，還是不死心:

“這怎麽不行了，你仔細想想，這比你賣鹽也不差了。你要是不願意，你告訴我怎麽弄，我賺錢了分你點成不?五成，實在不行六成都可以……”

這是要李卓出技術，程咬金出資本和銷售渠道了。

程咬金果然精明，一千多年前的大隋，居然知道後世的運作方式。

“這事沒得商量！”

李卓斷然拒絕程咬金的建議，但又不好告訴他真實原因，索性不再搭理，任由程咬金生悶氣。

……

第二日一早，程咬金又跑過來，沒有絲毫昨日的鬱悶，似乎啥也沒發生。

李卓今日有事，沒空搭理他，招呼虎子和柳五:

“咱們快點，今日進城還要回來呢。”

李卓越是拒絕，程咬金越是不死心。見李卓要走，程咬金猛然縱身一躍跳上李卓的馬車，毫不生疏的問:

“高遠，你我可是兄弟相稱，你這是要去哪裡，怎麽能拋下哥哥不管?”

李卓也不隱瞞此行的目的，說道:

“秦叔寶哥哥可能會在今年去投軍，我打算送他一匹坐騎，準備去洛陽城看看……”

程咬金自告奮勇，要給李卓當向導:

“洛陽最近可亂著呢，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西域胡人，到處招搖撞騙，最喜歡盯你這樣的人。”

“罷了，還是俺老程跟著你去，畢竟比你早來一個多月，對這地方還算熟悉……”

程咬金卻不知，李卓昨晚就吩咐袁彬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