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三年(180年)的政治關系也是同理可證,外戚與宦官爭的是皇權的偏愛,同時宦官集團和黨人又是不死不休的對頭,於是乎黨人與外戚不管是談生理上(都是有卵子的),還是政治上(客觀互相需要)都是天然的盟友。十五年前被王甫所害的外戚大將軍竇武如是,今時今日坐在同樣位置的何進亦是。不同的是當年竇武和竇皇后畢竟還是東漢名臣竇融的玄孫,勢力背靠竇家,盟友之間還相互獨立,而何進和何皇后只是屠夫家庭,因此何進對黨人不能說是同盟更像是一種依靠後至於利用的關系。
袁府黨人集會
“什麽?”聽完何進的弟弟何苗的描述後,見識過楊修聰慧的一眾黨人還是大吃一驚,“陛下果真說其有宰輔之才?”
何苗小時候只是混汝南街頭的土棍,今日站在一群世家子弟特別是袁家人面前顯得志得意滿。他現在是負責傳遞何進與黨人之間的信息,此時講話用上了街頭說書人的表述方式,動不動就好像要說請聽下回分解似的,搞得袁紹和袁術等人聽的心煩意亂。
“陛下睡覺時候還對我姐說近期就要重用此人,已經賜給他親衛牌了,是金的哦!”何苗說起皇帝內務也是繪聲繪色,看上去像是剛想到似的又補充道:“昨晚陛下床上也是難得勇猛一回......”
袁術聽著何苗斷斷續續像是在拉家常一樣的言辭,內心焦急如火,不禁想要一步上前,給他一記耳光,教他明白貴族之間是怎麽談事的。幾番調整終是按耐住怒意,踱步走到陳逸背後拍了拍他後背,看似隨意實則非常刻意的肢體交流全都被袁紹盡收眼底。
集會後,在袁府的一處密室中
袁術坐於桌旁,他的臉色陰沉,目光如刀。經過長時間的沉思與權衡,他終於下定決心,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桌面上的茶具微微顫抖。他咬牙切齒,聲音低沉道:“不惜代價使此計成功,把我原本打算留下的那個換過去!”
身旁的陳逸露出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點頭回應後悄悄潛出去
在洛陽城外的一處山莊地下室內,數名女子被囚禁其中,幽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沉悶。牆壁上斑駁的痕跡顯示出這裡的歷史悠久,到處都充滿恐怖與絕望。
陳逸用力推開地牢的門,伴隨著刺耳的金屬碰撞聲,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身後跟著一名精心打扮的女子,衣裙華麗,發飾繁複,與這陰暗的地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陳逸的目光冷冽,把身後女子像垃圾一般丟進去,複又指著牆角處一個滿身灰塵、衣衫襤褸的女子,“換你出來!”
這未施粉黛的女子剛從地牢中走出,便展現出了她的豔麗。只見她的肌膚如玉般柔嫩,透出一種自然的媚態。在透過牆洞灑進的微弱月光照射下,她的肌膚又如同月光下的聚雪,皎潔無瑕。縱使陳逸現在一心為父報仇不近女色,此時看到此女也不由得一陣恍神。
“甘梅,按我說的話做,別胡思亂想,記住你母親還在我手裡。”陳逸拋開雜念後說出的話讓走出來的女子渾身一顫。
與此同時,袁紹也在袁術和何苗走後也拍著桌子,“袁公路這廝不足以謀,我難道還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那些個女子本該是我黨人共同的耳目,如今倒成為他袁公路一人的了!”
何顒冷笑道:“袁術自恃袁家嫡子,目中無人。然實則志雖廣,才卻疏淺,不足以成大器。不知自身之短,安能成就大業乎。”
抱怨終是無濟於事,一群黨人出師未捷,個個埋頭無語。反倒是一直默不作聲的張邈此刻站出來提議,“吳郡有一女可成此事。”
其余黨人都知老資歷的張邈一向不讚成此事,見他主動提出都倍感驚訝:“孟卓兄?”
“今日不同昨日之勢也。”張邈長歎一聲後恢復到平時的狀態,“此女父母雙亡,僅有一姐亦被孫姓武將娶去,乃一孤苦無依,身如浮萍之人。”
袁紹見連張邈開始支持他,剛才被袁術勾起的火氣驟減,“此女誠可信賴乎?”
張邈點點頭道:“官宦後人,父母兼亡於黨錮之爭,其對宦官之恨深入骨髓。 ”
“此事成矣!”其余眾人齊呼。
吳郡錢塘縣,自大姐離開後,吳景只能天天跟著二姐屁股後面,可是二姐精於會算,天天得在叔父的帳房裡打算盤。
小吳景百無聊賴地坐在門檻上托著頭看著遠方,不知道大姐現在過的怎麽樣,上次聽大姐說等她們安頓好了就來接我們,這一等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相聚。
二匹快馬由遠而近,小吳景想等我過去了一定要讓姐夫也給自己配個馬,自己也要穿馬上二人批的皮甲,咦?這馬怎麽在我家門口停下了。
吳景的叔父聽完士兵來意,想著從小在身邊長大如親生女兒一般的吳令珠,哀歎一聲,不知不覺小丫頭也和姐姐一樣得落落大方了,此時他心裡已經隱約猜到了令珠最後的決斷。
二個士兵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就備好馬車等那女子回洛陽交差,家主要求半月內就要到洛陽,此行程緊迫已是半刻都不得拖遝。'吱',吳家老宅的門終於打開了,兩人卻見一女子如同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碧綠的薄羅衫子,散花水霧綠草青綾裙,身披翠水薄煙紗,曼妙的身姿猶如江南的柳枝,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含情。
值此驚鴻一眼,使得士兵一路行路的疲勞都消散一空。
“姐姐,父母的仇就由我來報了!”吳令珠拉開馬車上布幔,窗外的風景逐漸變得陌生,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兩行清淚沿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不知是為過去,還是為未來......
養其亂臣以迷之,進美女淫聲以惑之。—《六韜·文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