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話很正常,尤氏對她們姐妹並不親近,有話一般都是跟尤老娘說,從沒單獨叫她們姐妹任何一個的。
尤氏也不惱,笑了笑說道:“琮二爺有話對你說,要問問你的意見後再跟媽談。”
“哦!二爺找我呀,那請說。”
尤三姐對賈琮的印象還是挺好的,不曾對她姐妹兩做出什麽不規矩的事,對她母親也是以禮相待。
而且她姐姐的悔婚之事也是賈琮解決的,不僅花錢出力,還沒拿這事邀功,更是幾次被自己母親的親昵搞的面紅耳赤,可見是個正經人。
她哪裡知道賈琮一點不正經,只是對象不同而已,對她們一家正經只是不願留下尾巴罷了。
“是這樣的,我聽林姐姐說,三姨非柳湘蓮不嫁是吧?”
“柳二郎!”
尤三姐眼睛一亮,臉上頓時喜形於色,眼中露出期盼之色望著賈琮。
賈琮點點頭道:“是的,今天我約了他談你的婚事,他答應了,但是……”
不等說完,尤三姐急切問道:“但是什麽?二爺快說!”
尤氏白了她一眼道:“急什麽,女孩子矜持一點。”
賈琮啞然失笑道:“三姨別急,聽我說完,柳家身份不低但父輩不會持家,已經落魄了,柳二哥又是個花錢如流水的,沒存什麽錢,也沒正經事做,你母親能同意這婚事嗎?”
尤三姐眉頭一皺,馬上眼神堅毅起來:“是我嫁人又不是我娘,她要不同意我這輩子不嫁人。”
“好一個情比金堅!”
賈琮讚了一聲,問道:“你就不擔心日後生計艱難?”
尤三姐看著他堅定的開口說:“我知道難但我不怕,我們都有手有腳的,只要肯放下身段如何養不了一家人。”
賈琮看著她心中暗讚,同樣是一母所生差別怎麽就這麽大呢,一個是完全不想自立,一個是為情敢賭上終生。
而且還是那樣一個母親生的,尤老娘完全是一個寄生蟲的性子,不要說這時代女性無奈,這跟她根本沒關系。
尤家雖然不富貴,但日子是過得下去的,並不是窮困潦倒的那種,否則尤氏臉上也不好看呀。
而且她的娘家也不是窮人,從尤三姐如何認識柳湘蓮的話裡就能看出來。
原話是尤三姐說的,在她老娘生辰時請的戲班子,她們全家去參加生日宴時看到的。
這個老娘指的是尤老娘的母親,能在生日宴請戲班子的,絕不是窮人。
當然從這稱呼也知道,尤老娘的娘家也不是貴族,否則應該叫老太太才對,老娘是民間對姥姥的一種稱呼。
看到賈琮盯著自己看,尤三姐一咬牙道:“二爺放心,奴家也不會來大姐這打秋風。”
正沉浸在自己內心世界的賈琮一愣,哈哈笑道:“這話就不要說了,我還沒小氣到那地步,你們是姐妹,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說著正經起來道:“這麽說三姨是同意這婚事了?那我再說兩句。”
看著尤三姐點頭望著自己,賈琮說道:“柳二哥已經答應我去軍中發展,我尋思著他弄到一個百戶職銜是有的,這一來正經事有了,只是錢財方面沒那麽寬裕,這點我會跟親家太太明說,到時候她能否同意就要看你了。”
尤三姐臉色一喜,旋即明白過來,盈盈欠身道:“多謝二爺為了奴家費心,這官職怕是二爺出的力吧?”
賈琮擺擺手道:“這些沒什麽,本身柳二哥就是理國公家的族人,他跟寶二哥和蓉兒媳婦的弟弟又是好友,說起來跟咱們家關系匪淺,而且他是個有本事的人,也能幫上我。”
尤三姐露出笑容,再拜道:“話是這麽說,但二爺其實跟他並無深交,能如此幫他,還是因為我的婚事。”
到了這時候賈琮也不再客套,對著點點頭後轉臉對尤氏說:“那大嫂子咱們走吧,這事早點訂下,接下去我又得忙了,怕是沒時間再管家裡的事。”
尤氏明白賈琮要兩頭跑,不禁埋怨道:“你也是,好好的乾起農活來,也不怕丟了身份,真是的。”
賈琮笑道:“那可是萬家生佛的事,弄成了就算自己不得益,也是給子孫積陰德的事,咱們家這些年幹了多少缺德事你我都知道, 不得消災化難一下呀。”
這話說的尤氏赦然,愧疚道:“讓你受累了,咱們家要說乾缺德事,你是沒有的,都是那死鬼跟其他人做的,我怕事不敢勸他,也算是助紂為虐了。”
尤三姐看著他兩忽然心動,暗自感歎若是賈琮是自己姐夫該多好,那樣自己二姐的婚事就有著落了。
聰明的她自然知道,賈琮今天跟她說婚事卻絕口不提尤二姐,是因為二姐婚事難辦,不然沒有小的先談婚論嫁,把大的撂在一邊的道理。
她當然理解這樣做的原因,還不是自己二姐被大姐夫佔了便宜,又不願嫁給普通人。
三人帶著丫鬟來到尤老娘住的地方,果然尤老娘很不高興,認為賈琮沒盡心,給自己女兒找了個破落戶。
賈琮苦笑道:“這事是湊巧,先時我林姐姐跟三姨聊天,知道她看上柳二哥,我才說這親事的,不信親家太太問問二姨,這話是三姨自己說的。”
尤二姐雖然失落不是自己的親事,可事關自己親妹妹她還是高興的,趕忙點頭接了過去道:“是的,媽媽這事不能怪二爺,的確是三姐兒非那人不嫁。”
尤三姐搶過話道:“媽媽也不要嫌這嫌那的,咱們家又不是金尊玉貴,還好意思看不起人家,柳二郎再窮也是理國公家族人,要不是二爺出面,人家能看上咱們家才是怪事。”
自家女兒自己最清楚,尤老娘知道三女兒從小要強,認定的事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只能負氣說道:“要我同意也行,可二姐兒還沒說親呢,總不能你先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