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次是真怒了,噴火的眼睛,顫抖著指著賈赦厲聲問道。
賈赦“噗通”一下跪下了,他真不知道孫紹祖竟會如此無恥呀,他是知道此人不是好東西,但沒想到能無恥到這地步呀。
男人好色這能理解,可好色到饑不擇食那就是禽獸了,賈家裡面也沒幾個好東西,可像他這樣還真沒有。
無論賈赦、賈珍好色,都會挑選年輕漂亮的,而且也會看對象,不是誰都敢上手的。
賈璉跟女仆勾搭已經算是不要臉了,可也是長相好的,人家丈夫管不了的,也不會見個女的就上。
至少賈家那麽多丫鬟,都是清清白白的嫁人的,沒鬧出二手貨之後再放出去,哪裡像孫紹祖,全家上下就沒有他會放過的。
現在面對母親的怒火,賈赦只能哀嚎:“兒子也不知道呀!真不知道他這樣無恥,不然也不會答應這婚事的。”
“什麽?你還答應了!”
老太太掄起拐杖抽了下去,賈赦趕緊抱住她的腿防她摔倒,嘴裡應著:“是答應了,但也只是嘴上說的,還要等媒人上門才作數。”
“不許!這事我絕不答應。”
老太太憤怒的敲他,拐杖打在他屁股上“噗噗”的,賈赦連勝應著“再不敢”了,邢夫人、王夫人連忙上前扶住老太太。
賈琮看向迎春,只見她滿臉驚惶蒼白如雪,渾身顫抖著被探春和寶釵抱在懷裡,惜春急的眼圈紅紅的。
開口說道:“二姐姐別怕,這事成不了,別說老祖宗不會答應,就算老爺不聽老祖宗的,我也會弄死他絕了這婚事。”
“琮兒(琮二爺)!”
迎春、探春、寶釵驚呼著,賈赦駭然望向他。
賈琮冷冷一笑道:“不是說你,你是我爹,我說的是那混蛋,弄死他的手段小爺多的是。”
老太太這才回過頭來,嗔怒道:“不許胡說!你是玉器,如何跟他瓦罐去碰。”
賈琮嘿嘿笑著上前,嫌棄的看一眼賈赦,但還是伸手把他拽起來。
一邊對著老太太說:“老祖宗寬心,孫兒才不會讓人抓住把柄的,咱們家還要安安樂樂的享受這盛世呢。”
“那也不許你胡來,把他打發的遠遠的就是,這樣的人自有天收了,咱們犯不上髒了手。”
“是是,您老人家安安心心的,孫兒最聽話了。”
看到賈琮插諢打科了,姐妹們也松口氣,薛寶釵這下知道害羞了,她跟賈琮已經訂親,原本是不該見面的。
惜春看她拿手絹遮住半邊臉,嘻嘻笑道:“寶姐姐怎麽了?哦不是、叫錯了、是人家的小二嫂。”
“四丫頭……”
寶釵嬌羞的紅著臉,眼神卻偷偷的瞟一下賈琮,她那雪白的肌膚上泛起粉紅特別的顯眼。
賈琮暗暗吞口口水,對她眨眨眼,探春看到笑道:“琮兒還在這幹嘛,事情說好了還不快回去換衣裳。”
他隻好無奈的暗自抱怨,自家姐妹一點也不知道助力自己,只會搞破壞,竟然不讓自己多看一眼美美噠的寶姐姐。
上輩子不少喜歡林黛玉的人,基本上都是寶釵黑粉但他不是,他是兩個都喜歡的那種。
他認為無論是林黛玉還是薛寶釵,都是好女孩,只不過各人境遇不同,表現的性情就各異罷了。
如果說黛玉是天上的仙草,那寶釵就是人間富貴花,一個靈秀一個雍容,各有其美,都是妻子的最好人選。
“琮兒回去吧,再不走寶丫頭可坐不住了。”
老太太也看出薛寶釵不自在了,笑呵呵的催促道。
賈琮隻好告退,回去找同樣豐腴的尤氏去安慰自己了。
可世上哪有好事都讓你一個人佔盡的道理,他這剛換完衣裳準備去尤氏那呢,賈元春過來了。
“大姐姐怎麽來了,可有事找我?”
元春笑道:“怎麽,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呀?”
“哪裡呀,我這不是想快到晚飯時間了,大姐姐一般這時候都不會去別處嗎?”
賈琮嘿嘿笑著解釋道,一邊請元春坐下,自有丫鬟們上來奉茶,鴛鴦、平兒、香菱等人也上來問候。
元春抿了一口茶後放下:“剛抱琴去廚房要雞蛋,聽說了二妹妹那事,琮兒做到很好,可你不該當眾說那話,要是這段時間孫家那人發生意外,會讓人懷疑是你乾的。”
賈琮皺了皺眉,元春問道:“怎麽,不喜歡姐姐這樣說伱呀?”
“大姐姐多想了,我只是覺的這消息也傳的太快了吧, 我這剛從那邊回來呢,就傳到大姐姐那了。”
元春點點頭正色道:“若說起這個,姐姐早就想跟你提個建議了,咱們家這種情況是該好好整頓,主子的事幾乎瞞不住,沒一會兒兩府就能傳的滿天飛,若是好事還好,可若是一些秘密事呢?”
賈琮聽著認真點頭道:“咱們家的下人從祖宗開始就沒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間來往密切這不是壞事,但私下裡傳話屢禁不止,就是家主治家不力的原因了。”
說完這後他先承認道:“這事還得怪我,自打接手東府以來,沒有嚴格管理過,幾次整頓也都是在虧空上面著手,規矩這邊卻一直沒立。”
元春見他自責,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琮兒言重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外面的事情就夠你忙的,家裡自然會忽略一點,要說責任,也應該是珍大嫂子和弟媳,女子主內,這是她們應該主動承擔的才是。”
賈琮很驚訝,不是因為她這話有責備尤氏和林黛玉的意思,而是她主動握住自己的手一直沒放開。
這不科學呀,要知道賈元春可是大家閨秀,自己雖然是她堂弟,可男女大防在她這樣的人心中可是紅線呀。
姐弟之間肢體接觸很正常,但不等於是這樣的接觸,聊天玩笑時碰到那無所謂,但絕不能像這樣牽手的。
可他還不能甩開手,那樣會讓對方難堪的,隻好忍住微微有些僵硬的姿勢笑道:“林姐姐體弱,大嫂子畢竟有些放不開,怕人閑言碎語不敢嚴厲也是真的,還是得怪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