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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和胤?那天听到的心声是差不多的意思。
胤?彻底将身体转过来。
玉颜方才差不多将胤?背上的晒伤都抹好药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将手拿回来。
还是放在他的肩背上。
他这样一动,玉颜的指尖就不小心在胤?的背上划过去了。
玉颜生怕自己指甲尖划伤了胤?,连忙仔细检查。
却被胤?将手给握住了。
胤?笑道:“我皮糙肉厚的,没事。福晋别担心。”
况且,福晋将指甲修剪的圆润可爱,哪里就尖了?护甲那样的东西,胤?也从没见玉颜带过。
两个人好歹也是同|床共枕几个月了,胤?总喜欢环抱着她睡觉,所以他是不是皮糙肉厚的,玉颜是最清楚的了。
养尊处优的皇子,皮肤能糙到哪里去呢?肉厚也不至于。就是结实得不得了,身材很好,力量也很大。
咳,也挺,持久的。
玉颜真不是故意要这么想的,就是活跃的思维一下子没搂住,就滑过去了。
他这么一动,身上披着的衣衫就往下掉,玉颜眼疾手快给他拿住了,但也因此让他整个上半身露在外面。
玉颜又眼疾手快的给他披上了,还命令他:“把衣服穿好。”
该给福晋看见的都看见了,胤?扬眉一笑,单手穿衣。反正怎么样都是不会放开玉颜的手的。
他这几日睡硬板床,又每天在太阳底下暴晒,身上的晒伤自然是疼的。
床板子也睡不惯,睡了几天也觉得腰酸背痛的,胤?就是忍着不吭声,也不肯换地方。
现在正主来了,这些事不让正主知道,难道还藏着掖着去?
胤?一面穿衣裳,一面疼得直吸气:“这几日睡在这里,身上都疼。夜里腰背特别难受。福晋能不能通融通融,让我搬回去住着?”
玉颜知道他不是装的,可这话真像是故意卖惨。不对,他就是故意卖惨的。
以前她忙着连夜班的时候,就是凌晨两点到四点能睡两个小时。她没办法,在医院里面支了个小行军床,那床虽然是软的,但是底下就一层布,睡得也特别难受,冬天还特别冷。
倒是能够体会胤?睡硬板床的难受。
玉颜却也没立刻松口:“硬板子当然会不舒服。贝勒爷应当让苏培盛寻床榻来放在这里。既然要长住,不如我替贝勒爷做主,将这里布置一下,如何呢?”
玉颜不想给他一直握着手。
别看这个人虚虚握着,但还挺有技巧的,她想拿回来还拿不回来,一直被他攥着。
玉颜挣脱不了,最后随他了。
胤?却得寸进尺,将她的整个手都握住了,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十指相扣,这样福晋就挣脱不开了。
但可能还是力道没收住,胤?的手掌也很大,骨骼健壮,到底将玉颜的手咯的有些不舒服,玉颜就说了一句,手疼,轻一点。
胤?立刻就温柔了。
手上温柔,目光却紧紧盯着玉颜不肯放:“福晋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分房睡了?”
他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
他都这样了,福晋竟还不心软?福晋不心疼他糟践身体了?
玉颜干脆坐下来,和他两个坐在一起。
说来说去,还是同房的问题。
他的决心她倒是瞧见了,宁愿自己在稻田轩一个人苦哈哈的睡硬板床,也不愿意回他自己的地方,更不去找他的小老婆们。
虽然不知道他有几分筹谋在里面,但这里面的坚守和态度,玉颜是看见了的。
她也悄悄会想,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可眼下,人家是表态了的。
大大方方的牵着手,胤?温柔下来,玉颜也能看清他的手了。
这几日干活他是实实在在的,原本骨骼修长的手上都有些印记了,清洗的已经很干净了,但是还是能看出一些做活的痕迹来。
哪怕是这个天气,像这样强度的干活,没几天手就皴裂了。
他手上有常年拿笔习武的茧子,这会儿又添了种地的茧子。
玉颜就看不过眼了。
[以前在医院的时候,一天洗千百回手,我们都是很注重保养维护的。倒不是说臭美什么的,但不好好保养的话,这手的皮肤就废了,到时候得病更遭罪。]
胤?听见了,却只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玉颜扬声叫了小红来,将她那里的护手香膏拿过来,等了一会儿小红送进来了,玉颜就慢慢的低着头,认认真真的给胤?抹手。
这是福晋身上淡雅的馨香,胤?没有挣脱,也没有说话,认真的看着福晋给他擦手,眉目温柔。
“嫁给贝勒爷的时候,我十四岁。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有了身孕,后来就生下了弘晖。”
外头的蝉不知为何都不叫了,大约是努力的叫过一轮现在要歇一歇,缓过劲儿来再叫。
外头是有点热,但是屋里不热,胤?将那碗绿豆汤一饮而尽,揣着一肚子的凉爽慢慢地听玉颜清浅的声音。
玉颜涂抹的很细致,生怕哪个地方没有抹到,到时候就裂了。
她神情认真,将心里的话坦率道,“年纪还小生孩子,自然是会损伤身体的。后来一直未曾有孕,只有弘晖一个,也是这个原因。这一点,贝勒爷是知道的。”
“我这身体还没有调养好,贝勒爷若是想要孩子,只怕是不能的。我身体不好,再生出来的孩子可能也会先天不足,那样反而是害了孩子。也会让我的身体雪上加霜。生孩子,至少是要在双方都健康的情况才可以。不然,就太不负责任了。”
女人生孩子不容易,更别说是还在稚嫩的年纪生孩子了。
这个身体因为生育过早留下了一些小问题,成年累月的积累,需要时间和科学的方法来修复。
玉颜现在需要将这个身体的体质提上去了,才能再来修复生孩子留下来的问题,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了,才能无忧的孕育后代。
就这个身体现在的状况,就算是同房了,也很难怀上。而且人肯定是要吃亏的。
玉颜和胤?的感情也没到那一块,也不想来了就生孩子。
她也不想耽误胤?,分房睡其实是对两个人都好的选择。奈何这个人就是不愿意。
那只好将这些摊开来说了。
她躲着,也是觉得胤?那方面需求有点旺盛。
怕他借着康熙的话哄着她做了,所以她只能先躲着他。
两个年轻男女老是在一起,其实是真的很难控制住本能的。
康熙那里的话已经说出来了,几个月还好,若一年两年没有动静,可能就不好交代了。
这件事,还是需要胤?知情和拿个主意的。
“孩子的事,没有那么着急。”
胤?觉得差不多了,便不要玉颜继续涂抹了,他反手将福晋的手抓住,现在两个人身上的香气都是一样的了。
胤?说:“不管谁催,这事儿终归靠的还是咱们自己。有没有的,又有什么要紧。他们不过嘴上说几句,过后有了,高兴了有赏赐,不高兴了提一句,孩子若有不好的,还不是只有亲生父母费心操劳。别人又怎会在意?”
玉颜很惊讶。
[他年纪轻轻的,也还不到三十,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胤?心里笑了笑,却与玉颜道:“你现在不想生,咱们就不生。也不必去想别人如何想,如何给别人交代。万事有爷在呢,咱们只管先好好的过日子。”
胤?何以会有这样的态度呢?
实在是他从小就在皇后身边长大,几个月就抱到佟皇后跟前去了。
那会儿佟皇后还不是皇后,是贵妃。
贵妃是皇上表妹,两个人肯定是有感情的,贵妃当然也想生育和皇上两个人的亲生孩子。
但是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的。好不容易有孕了,还没两个月就小产了。
好几次都是这样。甚至有时候一年两回。
所以贵妃总是病恹恹的,就因为小产太伤身体了。
皇上不愿意贵妃体弱,所以就不让贵妃有孕了。
就这么过了些时候,皇上又不忍贵妃伤心,贵妃后来还是有了身孕,这回怀下来生下来,是个体弱的小格格。
没两天这孩子就夭折了。贵妃也为此病重。
佟皇后的离世,很大程度上就是被如此摧残了身体才病亡的。
皇上是到了后来,佟皇后离世后,才从传教士那里得知他与皇后是近亲,血缘关系太亲,所以是生不成孩子的。
所以现在的贵妃佟佳氏,就没有孩子。皇上也没有再让她怀孕过。
胤?几乎目睹了佟皇后为求子耗尽了自己的生命,他对此深有感触,幼年的事还历历在目,胤?当然能完全的站在玉颜的角度上思考这个问题了。
玉颜高兴了,露出个笑脸来:“多谢贝勒爷体恤。”
压在封建妇女身上的一座大山被胤?扛起来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外头的蝉好像歇好了。
又开始此起彼伏的叫响起来,就好像在比赛似的,热热闹闹的,这边响完一轮,那边又开始了。
其实差不多就要用午膳了。
玉颜就想着,这会儿回去也热,不如就在这里和胤?一起用了,然后看看是不是将这里稍微布置一下,总得让胤?累了的时候有个歇脚的地方,这硬板床实在是太碍眼了。
吩咐了人传膳,一会儿进来的人就多了,胤?这样总穿着贴身的里衣肯定是不好的,玉颜拿起外衫,想哄着他先穿上。
胤?倒是也听话,穿上了。
穿的时候还望着玉颜笑:“我只说不必着急生子,没有答应和福晋分房睡。”
玉颜有点懵,难道还是要同房?
胤?又过来坐下,指尖轻轻在玉颜手心里点了点,悠悠道:“福晋自己答应的,隔几日总要有个一两次的。福?可不能食言啊。”
他凑近了玉颜,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笑说,“这世上,总有法子是不必叫福晋怀孕就叫两个人都高兴的,是不是?”
“福晋可不能再委屈我了。也不能再委屈自个儿了。”
玉颜抓住他乱动的指尖,低声道:“贝勒爷怎么总是想这个?”
胤?含笑反问她:“难道福晋就没有想过?”
玉颜心下一顿,好吧,这个没办法说他。食色,性也。她还远远不到将色看成空的地步,自然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就比如现在,胤?的手在她掌心乱动,就让她心跳不稳了。
她神思不定,迟迟不给一个准确的回答。
胤?定定地望着她,半晌才唤她:“玉颜。”
玉颜一愣,神色有那么一瞬间都是茫然的。
四福晋的名字,是乌喇那拉?玉颜。而她,叫简玉颜。
胤?这么叫,让她生出错觉来,总以为是在叫她。
胤?不知道她怎么了。
见她神色有异,还特意着重听了一下她心里的想法,以为他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心声没有听见。
一直以来,胤?对待这个莫名其妙觉醒的能力都十分的随意。并没有刻意的要去听什么。
很多时候,都是福晋的心声自己闯进来的。
能听到什么就听什么,主打一个随缘。
这是胤?第一次主动想要弄清楚福晋心里在想什么。
他也不知道怎么操作,就努力的去听,但是并没有听到什么,好像福晋心里什么都没想似的。
可是,福晋心里真的什么都没想,还是他听不到呢?
“玉颜。”胤?又叫了一声。
玉颜听到了,看向胤?的目光闪动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光芒。
那双眼睛莫名的很亮,在燥热的夏日的中午,让人一下子就想起了晚上的漫天繁星。
“玉颜。不要推开我。”
不要躲着,不要逃避。试着走近一点,好不好呢?
玉颜这些年,不是没有遇到向她走近的人。
毕竟她有钱有颜,在混迹社会的人们眼中,她是一个值得追求的女人,很多男人想要征服她这个所谓的‘女强人’。
也有很多男人想着的,是怎么才能靠着她这个饭碗来实现自己的金饭碗。
歪心思的人太多,正心思的一个也没遇见。
怪她太喜欢读书,怪她的目光太清明,怪她在情感中太慢热,怪她从来没有那么容易的上头,所以太容易看清这些虚假的热情。
别人以为她是冷心冷情不容易打动的人,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一旦动心,一旦交付出去的,就是她会跳动一生的热烈的真心。
如果得到回馈,她的爱情与热烈,将持续整整一生。
哪怕到死,这一份热情的爱意也绝不会消散,能与天地星辰同在。
听起来是不是很玄乎,可她简玉颜就是这样的人。
她这样的人,能在现代社会满足的找到婚姻和爱情的圆满,那才是见鬼了。
这么多年,就没有遇见过哪怕一个。
她太知道自己的软肋,一旦错付就是万劫不复,女人懂得保护自己,这分明就是一件大好事。
很多人对她说过,不要推开我,可是他们受不了她的若即若离,自己就先走掉了。
她都不用推,别人就离开了。
在很多人的眼里,性也永远比爱要来得重要。
爱情是一个神话,而人类的身体为了满足自己的本能所进行的活动,随时都可以有。
简玉颜不和他们玩身体的游戏,他们就说简玉颜是性丨冷淡。
她的心是热的,身体也是热的,怎么可能冷呢?
胤?可真奇怪,他明明是一个皇子,还是个贝勒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天天不重样都能做到,怎么就非要待在她身边呢?